第53章 《奇探》案件一
案件:不存在的人a
——“臭妮子,太陽都曬屁股了,想上警校你還起這麽晚?”老盛的大嗓門威力太大,十六歲的盛琅窩在自己的房間,用被子捂住耳朵都被他硬生生喊醒了。
——“還不起?飯都做好了,快醒醒快醒醒。”
——“哎咦呀,讓我再睡會,睡不夠我都不長個了。”
盛琅睜開眼,室內漆黑寂靜,她轉身打開床頭燈,活動下筋骨起床。
老房子的暖氣隻能說是聊勝於無,猛地從被子中出來,還是很冷了,她裹了外套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簾子。
十二月的天空,六點的時候還盡是黑色的,路燈倔強著發出微弱的燈光。
“嗨,剛蒸好的包子,要倆個。”掃大街的人停止了手下的動作,包子味太香了。
盛琅回身整理床鋪,開始給自己做早飯。
熱飯菜的時候,她習慣性的走到了老盛的屋子,裏麵的物件都保存的很好。
她清理清理房間,撣撣灰塵。
然後在床邊靜坐了一會。
——“哈哈,我閨女這麽勤奮,居然還知道給她爸爸收拾屋子了。”
盛琅順著聲音的來源回望去,隻有主臥的大門空寥寥的開著。
飯菜熱好了,她把飯菜擺放在飯桌上。
——“爸爸給你算著時間了,你每天都能睡夠8小時,睡眠充足著呢!早上吃個雞蛋喝杯牛奶,這才能長個,不過不能挑食哦!吃了蛋黃還要吃蛋清啊!”
盛琅的對麵並沒有人。
隻有電視機開著。
艱難的吃完了蛋清,她的電話響了。
“你不用去局裏,直接來大開路莫寧街一芳花園一棟14樓1室,剛有人過來報警,說這裏發生了命案。”
盛琅嚴陣以待,“是!”
以最快速的時間收好自己,盛琅出了門。
桌上的一碗一盤,仍在冒著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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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琅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周正正正在門口站著,頭上的睡帽鬆鬆垮垮的掛著。
“師父,你也不用這麽急著出來吧.……”
周正正和鄒大隊長住對門,他打著哈欠,“沒辦法,被老鄒揪起來的。”
盛琅帶好了手套,正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往腳上也套上腳套。
“咱什麽時候能進去。”
周正正靠在牆上,閉目養神,“等室內痕跡都采集完。”
那可有的等了。
天都亮了,他們倆才進去。
一芳花園是本市有名的高檔小區,一梯一戶,每一戶的麵積都很大。
盛琅跟在周正正的後麵,走到了死者的位置,是在書房內,死者生前似乎和別人進行過激烈的打鬥,四處可見噴射性血液。
“經過初步鑒定,死者大概率死於他殺,具體情況需要回去進行進一步的解剖才能得出結論。”
“把屍體抬回去前,我先觀察一些現場。”
盛琅接過了同事遞過來的相機,現在需要對現場進行拍攝。
周正正示意她跟隨,指著地方讓她拍。
最後還讓她對死者進行了特寫。
周圍的同事,仍然在努力的搜尋痕跡和可疑物品,周正正也在走動著,環視四周,努力看清現場的所有細節,他在腦海中正構建著記憶宮殿。
書桌下有一片白色透明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取出了鑷子夾起來觀察,好像是人的皮膚組織,他把東西好好的放進了透明袋中。
書桌旁,正在努力對死者進行拍攝的小徒弟,麵色慘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天冷凍得。”
“那你可要多加些衣服了,照片拍好,就出去吧,我們去別的房間看看。”
再沒有多少收獲了,隻留下幾個檢驗科的人,繼續提取現場的指紋和腳印,剩下的人先離開了。
坐上了車,盛琅的表情依舊不好。
一路坐車都不太安穩,勉強抗到了警局,第一件事是衝到了廁所。
周正正手拿一杯熱水,在廁所門口站著,聽著裏麵傳來的嘔吐聲。
過一會盛琅走出來,正用手背擦拭嘴角的水跡。
“喝吧,熱的。還說沒什麽,你這都這樣了。”
“師父,我沒事,”盛琅接過水杯,“我就是暈車。”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上午10點,特案組召開會議。
法醫已經進行完屍檢,“死者身上最大的傷口都在頭部,均是鈍挫傷,其中一處位於後腦勺,經過現場痕跡比對,因是腦部撞擊桌角的造成的,但這卻並不致命,致命傷口在前額處,屬於鈍器打擊造成的,凶器也在案發現場,是死者桌上擺放的鐵製工藝品。”
“死者的身份是什麽?”
“死者名叫王橋,身份是理財師,今早來報案的人是他的客戶之一,我們已經對報案人的指紋和毛發進行了提取,將與現場的采集到的指紋和DNA進行對比,最快也要一天才能拿到結果。”
“對報案人進行了審訊了沒有?”
“還沒有,會議結束就進行審問。”
“那就先散會吧!先問話。”
審訊用不到周正正,裏麵和報案人麵對麵坐著的是鄒開大隊長。
並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報案人將所有事情和盤而出。
“報案人名叫康別,是受害人的客戶之一,經人介紹認識了受害人,在死者的勸說下,陸續將全部資產抵押貸款,折算現金交給了受害人投資,大概有這個數。”鄒開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
“這人是傻嗎?”盛琅都驚了,“幾千萬不是小數目吧!”
“據報案人講,前期小額投資回報率很高,在王橋的引導下,陸續加大本錢,等回過神來,自己的資產已經陸續被抵押完了,錢都在王橋那裏了,而他隻有前期得到了幾十萬的回報,他今天早上過去是想找王橋要個說法,畢竟都要家破人亡了。”
“六點去要說法,太早了吧。”
“我也比較懷疑這一點,盡早調來的監控發現,其實康別昨晚在受害人死亡時間段內,就來過王橋家裏。”
“那個時間段來過,然後早上又來了,不會他賊喊捉賊,昨天害了人,今天過來看情況,發現人去世了,就自己過來報警的吧!”
盛琅一臉認真,“這個人有重大作案嫌疑,我懷疑他就是凶手。”
周正正雙手環胸,“你最好不要那麽早就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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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檢驗報告都以最快的速度出出來了。
現場有大量王橋本人的腳印和指紋,在王橋的指甲蓋中發現了皮屑,基因檢測後證明是康別的。
凶器鐵質工藝品也有康別的指紋,現場有倆人打鬥的痕跡。
康別被批捕,但他卻直言自己是冤枉的。
“我們倆當時是發生了爭執,但是我隻是隨手推了他一下,他站不穩撞到了桌角,後腦勺流血了,我就嚇跑了,我跑之前他還好好的,他還摸了自己後腦勺,他還想追我。”
不過別人如何詢問,他都堅持這個口徑。
即使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監控錄像也沒有發現除他以外的人。
但周正正卻說,“他可能真的不是凶手。”
盛琅不解,“所有證據都指向他,而且我們也看了視頻,沒有別的人出入呀。”
“那就是有‘不存在’的人,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