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沒事就好
如此熟悉的一幕,風輕歌又怎麽會忘記?
百年前,她的師母百裏葉也是這般,被陣眼吸入其中,然後周邊所有的飛劍,對準了陣眼插下,那鮮血,她至今都記得。在大陸史裏,她看著百裏老師痛苦,她也痛,隻是還未曾到達那種地步,但是現在她知道了。
就站在這裏,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被帶走,那一種無力感,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你冷靜一點,輕歌!”韓冰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伸手扶起風輕歌,看著被困在陣法裏麵的燒火棍,微微蹙眉。
柳扶風還是這麽的虛弱,出來後的他服下一顆丹藥,慘白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了一點,隻不過全身的傷口裂開,那一席白色的衣衫也變得破破爛爛,沾染著鮮血。他的目光落在陣法裏麵,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擦掉了嘴角處的鮮血,嘴角,卻是向上一勾。
“小博,你這臭小子,你出來就好,出來就好,玉白,你下次膽敢開啟陣法,就罰你麵壁百年!”賀蘭餘青的臉色稍微好轉了許多,迅速摟著賀蘭博跟賀蘭玉白,他們賀蘭家的血脈還在,不至於滅族了。
嫌棄的推開賀蘭餘青,賀蘭博沒好氣的說道:“叫什麽,我都離開賀蘭家了,你不是要我命嗎,現在我死裏逃生,你高興什麽”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醜嗎?不過是萬箭穿心大陣而已,你又不是沒見過。”平靜如水,陣眼內的燒火棍隻是單挑著劍眉,那陣眼將他吸入後變大了許多,就好像是給稍後滾套了一個氣泡般。
黑色的小點在他的身邊晃動著,周圍所有的飛劍全部歸位,等待著陣眼的命令。
“你還開玩笑,大爺你出來好嗎?”風輕歌想笑卻笑不出來,咬著自己的嘴唇看著裏麵的人,恨不得現在就打破了眼前的陣法,把裏麵的燒火棍大爺救出來。隻是她這點實力,根本不夠看,連將光罩擠壓進去的能力都沒有。
微微搖頭,燒火棍癟嘴說道:“你覺得我現在能出來嗎?看好咯……”
轉動著的小點突然停止,就好像是發現了最美的東西一般,那古怪的叫聲釋放開來,所有的飛劍全部轉移方向,對準了陣眼。
“不!”她不要看到百年前的畫麵,她不要看到那些飛劍重新刺入陣眼內,她不要看到那些鮮血!
隻是,銀白色的光芒閃現著,那所有的飛劍都是瞬間,刺入陣眼之中,穿透過燒火棍大爺的身體,就好像是百年前,他們無情的穿過百裏葉的身體,任由著那一滴滴的鮮血劃過它們的劍身,無情的滴落在地麵上一樣。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燒火棍本來就不是實體,隻是那一絲絲的黑色煙氣從他的身體裏釋放開來,注滿了整個陣眼,還不夠!那所有的黑氣擠壓著陣眼,他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裏麵,一身的黑色煞氣,冰冷的雙眸內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仿若君臨天下般,掃過身前的利器,“區區五行之術,也想困住你大爺我嗎?”
飄逸的身影隨意的邁出一步,那水墨色的身影雙眸微闔,一步,已出陣眼內,那些飛劍就好像是定格了一般,還在陣眼中。風起,帶動著他那水墨色的衣袍,黑眸中,那一抹紅光微現,再次邁出一步,他已經到達了陣法邊緣,站立在風輕歌的麵前。
任由著金色的光罩當著他,那一抹邪魅的笑容揚起,燒火棍隻是懶散的伸出手來,“碰”的一下按在風輕歌的小腦袋上,“真醜。”
“大爺?”駭然的看著眼前的人,風輕歌不由地瞳孔緊縮,他的手,居然穿過了陣法!呆呆的看著燒火棍大爺,隨意的揚起手來,那袖間帶起一道風兒,朝著身後一揮,所有的金色光芒在瞬間消失。
挑著眉毛,燒火棍有些無奈的說道:“想不到本大爺在你們這些後輩眼前這麽不經用,提前就想著我死了?”
“噗,沒有,大爺你沒事就好,大爺!”嘴角向上揚起,風輕歌猛地伸手環抱住燒火棍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了燒火棍的身上。
燒火棍有些嫌棄的拍了拍風輕歌的背脊,皺眉說道:“鼻涕別擦我衣服上,大爺我的衣服可是大陸絕版,買不到的,聽到了沒,誒,口水口水……”幾乎是把跟樹袋熊一樣的風輕歌給揪下來,燒火棍看著自己濕答答的衣服,那眼中嫌棄的神色更加重了一分。
“咳咳……”單手捂著自己的嘴唇,柳扶風連忙別過身去,虛弱的身子顫抖著,他那慘白的臉上沒有半分的血色,看上去十分的駭人。
風輕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著柳扶風,擔憂道:“扶風,你還好吧?要不然,我們再等等?”放了那麽多血,就算是正常人也沒辦法堅持,更何況還是這麽柔弱的柳扶風。
微微搖頭,柳扶風露出一抹笑容來,柔聲道:“不礙事,我這身體我知道。我們現在去山下,今天晚上七星光芒最盛,能夠很好的借力,要是錯過了今天,就得再等半個月了。”
“可是你的身子……”他現在這麽的虛弱,風輕歌又怎麽可能看著他冒險。不行,就算是等半個月,她也要……
冰冷的小手輕輕的拉住風輕歌的手指,若水抱著老妖貓,淺淺的說道:“走。”
若水的話不會有錯的,但是,風輕歌還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她真的很擔心柳扶風的身體,本來他來炎國尋藥,現在被他們拖累,身體狀況更差了,她不想看著柳扶風因虛弱而倒下啊。
“不是很擔心雲國嗎,還要再等半個月?有你大爺我在,他就算是死的,也可以活過來。”一巴掌落在風輕歌的後腦勺上,燒火棍挑眉,就像是確認般問道:“我說的可對,嗯?”
“前輩說的話,自然是對的。走吧,時間不等人,何況,半個月足夠發生很多事了,雲國現在正處於混亂的時期,你也應該很擔心他吧。”強壓製住體內翻滾著的氣血,柳扶風輕聲一笑,溫柔的伸出手來,在風輕歌的鼻頭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