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礙事的東西
粉色的身影一個踉蹌,連連後退十幾步才站穩腳,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慘擺如紙,單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鬼星抬起頭來盯著對麵的兩人,冷聲道:“你們兩個,這是……九曜?”
曾經在迦倻海上,看到過那兩人修煉,每天都在海邊舞劍,他看見過,隻是當初的他對劍術沒什麽興趣,一心都放在了家人身上。以至於到了後麵,想學到這武學,卻發現自己一竅不通,連基本的招式套路都不會。
“是九曜。”慕蒼雲淡漠的回答著。
不過身邊的風輕歌卻沒有那個耐心了,金色的星力淺了下去,她也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的時間,手中的燒火棍徒然朝著前方的鬼星掃去,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時間。
“風輕歌!”目光一顫,那燒火棍落在雪明刀上,刀背砸在肩頭,鬼星更是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黑眸中的冷光釋放著,他抬手就朝著前方撒出一道白色的粉末。
完全沒有防備的風輕歌連忙閉眼,隻是那嗆鼻的氣息傳來,腹部被一道大力擊中,她整個人都朝著身後倒飛了出去。
“丫頭!”慕蒼雲暗道不好,單手捂在自己的鼻尖,手中的龍吟劍朝著前方點出,一道綠色的光華呈現出半圓形斬出,他腳下一動,伸手就要去接倒飛出去的人。
“去死吧!”無數道的刀刃同時從白霧中爆發,刺破慕蒼雲的劍氣,分為兩道朝著前方的兩人而去。
風輕歌現在已經沒有了抵抗的力氣,那麽慕蒼雲你又會選誰。你,隻能救一人!
黑色的瞳孔緊縮,慕蒼雲撐開星力,快速的擋在風輕歌的前方,但這樣,他也暴露了,整個人都是懸空著,根本沒辦法擋開這些刀刃。
“不許傷害我爹爹!”稚嫩的聲音炸開,那一抹紅色的光芒從慕蒼雲的眉心衝出,小小的身子朝著前方撲出,張大了自己的小.嘴.巴,嗷嗚一聲,小小的手掌就朝著刀刃拍去。
“淩兒……”快速的接住風輕歌,慕蒼雲神色一驚,腳下的步伐移動著就要過去。
隻是鬼星的身影更快,那快呲裂開去的雙目蹬著祁淩,白皙的手指扣住祁淩的衣領,猛地將這礙事的小東西砸在了地麵上。
“咳……”後腦勺當先落地,砸在堅.硬的石板上,祁淩隻覺得天旋地轉,大腦在那一瞬間變得空白,緊接著,又是無數的聲音匯聚到自己的腦海中,他,是誰……
“小小的血麒麟也敢礙事,皮糙肉厚!”鬼星冷哼著,踢球一般將祁淩踹了出去。這礙事的東西,不止一次壞他好事了。
慕蒼雲的臉色一沉,迅速上前將祁淩抱在懷中,急聲道:“淩兒,你醒醒……”
頭痛,那東西,是什麽……
隻是吸入了一點而已,全身的力氣,都快沒了。睜眼看著慕蒼雲,她靠在他的懷中,另外一個小腦袋埋在一旁,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後腦勺處流出,痛苦的在慕蒼雲的懷中掙紮著。
“你……淩兒……”那個喜歡抱著她的大.腿,撒著嬌賣著萌的小東西,什麽時候出來的。
“娘親,淩兒痛痛……”雙眼迷離著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祁淩掛著淚珠,小小的手掌捂著自己的腦袋,不斷地抽搐著。
金色的雙眼內殺氣大盛,風輕歌猛地轉身而出,雙腳在地麵上狠狠的一踏,兩隻手握著燒火棍,怒吼著朝著鬼星落下。
雙手迅速擋在身前,無數的刀刃在鬼星的前方架起劍身,與那金光撞在一起。
“你去死吧!”雙手上的青筋暴起,風輕歌全身的力道洶湧而出,狠狠的壓.在燒火棍上。
感受到她氣息的燒火棍一顫,金色的符文開始鬆動了,原本的金光從燒火棍上蔓延,展開,形成一把長劍的模樣,伴隨著風輕歌的力道朝著下方切出,符文的印記落下,剛觸碰到鬼星的刀刃,就化為了粉塵。
與此同時,罩著鬼星的刀刃全部破碎,那淩冽的劍氣對著他穿過,全身的肺腑都不由地一顫,待到劍氣過後,他跳動著的血脈驟然停止,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卡住了時間。微微張開口,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氣,可是無論他怎麽努力,都嗅不到空氣的氣息。
“嗡……”火紅色的光芒大現,祁淩捂著腦袋大叫著,眉間的麒麟印記若隱若現,那無數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出,他的雙眼開始變了,雙手推開慕蒼雲,祁淩落在地麵上,原本的小身子開始變大,圓嘟嘟的小臉也變得棱角分明。
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祁淩淡然道:“主人,我回來了。”
“祁淩,你恢複記憶了?”當年在跟鬼星一拚的時候,也是他拚死相救,大腦受創才會導致失憶,如今又在鬼星手中,重新恢複了記憶了嗎?就像是久別重逢了一般,慕蒼雲迅速扶起地上的人,回來了,就好。
“厄……咳……”停止跳動了的心髒猛地一顫,鬼星才呼吸到了外麵的空氣,隻是他想站住腳,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連身子都支撐不了,踉蹌著朝著後麵退了幾步。金色的星力,已經震碎了他的五髒六腑,就連大腦的反應,也慢了。
耳邊,隻有他自己的喘、息聲,眼前,是不斷旋轉著地麵。眼睜睜的看著,鮮血從他的頭部滴落,撒在地麵上,那鮮豔的顏色,就跟月兒的唇一樣。月兒,月兒……
“嗬……嗬……”在原地踉蹌著走動著,鬼星穩住身體後,立刻轉身就朝著外麵飛馳而去。
他,不能在這裏,不能留在這……
“還想跑!”雙手上的皮膚早已經被星力燒傷,風輕歌卻是顧不得這些了,雷電在她的身後形成一雙翅膀,腳尖輕點著地麵,就朝著鬼星追去。
“祁淩,你在這裏幫朝陽宗門穩住結界,處理其他後事!”焦急的看著前方的兩道身影,慕蒼雲收回龍吟劍就跟著追了出去。
冰冷的竹林,隻剩下雨打樹葉的沙沙聲,坐在涼椅上的三人,就好像睡著了似得,麵對著茅草屋外的水池,任由著魚兒躍起,再落下。樸素的屋子裏,沒有過多的奢華之物,還保持著跟他們離開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