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台前幕後
“尹廳長，我願替您查清趙伍良！”
“你說什麽？你去？不行不行，這太危險。”
“尹廳長，您聽我說，我實在是痛恨趙伍良這種貪官汙吏的醜陋嘴臉，況且他處處針對我，我一定要親手送他下台，才是男人所為。”
“是啊，爸，陳皓有能力，有本事，我也會幫他的！”尹澤也在一旁附和。
尹鐸遲遲沒說話…
“好！我果然沒看錯，你小子有股子血性。陳皓，就讓你親手，送他下去吧，我們尹家，絕對是你的左膀右臂！”
“多謝尹廳長！”
陳皓表麵言謝，心裏想的是：還不是你個老家夥拿我當槍使，還裝什麽裝！
“那你想好該怎麽辦了嗎？”尹鐸接著就問。
“畢竟對手是堂堂的副市長，還請尹廳長多指點。”
陳皓知道，尹鐸心中早有謀劃，隻不過，是在等一個答應站在台前的人。
“剛才也說了，要想扳倒趙伍良，就必須要從他接管工商投資斂財這件事查起。”
“上麵一直沒人查嗎？難道說一直對他們所作所為視而不見？”
“那倒不是，咱們省裏的各位領導早就多少得到些消息，不過現在是證據不足，也不敢輕易接觸，害怕打草驚蛇。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現在去查趙伍良的話，隻是讓趙伍良覺得你是在報複，你的身份是天然的掩護，可以讓他放鬆警惕，也不會像提防紀委那樣提防你。”
“嗯。”陳皓連連點頭。
“而且，我知道他現在激怒了你，但同時，你也惹怒了他。憤怒會讓他失去判斷力與警戒心。”
“尹廳長，那我又該從哪查起呢？”
陳皓實在是不耐煩了，不想再聽尹鐸在自己麵前分析道理了。
“剛才也說了，省裏的領導早就注意到了他，而中央也派了指導組過來。”
“調查組？我怎麽不知道。”尹澤在後麵驚訝發問。
“哼！讓你知道，他趙伍良也就知道了！”尹鐸還在訓斥自己的兒子。
“您是想讓我去調查組…？”
“還是陳皓聰明。調查組是秘密來到我省，除了我，隻有劉書記和婁書記知道。這調查組的組長，就是中央反貪總局反貪一處的處長——金梓蕭。”
“你的意思？我可以去找他。”
“對，聽說這金梓蕭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年紀和你差不多，卻也是反貪總局的處長了。深受反貪總局局長童弈昭的賞識。童局長能讓他牽頭查案，就說明了這個年輕人才識能力，若是你們二人聯手，拿下趙伍良不在話下。”
“那好，我明天就去見見金處長。”
“等會，你還是太年輕。你知道他現在人在何處啊？”
“這…”
“他們是秘密調查，當然行動隱秘了，就說你還是太年輕，哈哈哈哈。調查組是以整治汙染排放為由，來到省裏的。名義上環保部排汙特別指導組。你也知道，一到冬天，北方霧霾嚴重，這正好就是天然的掩護。”
“哦…那我明白了，我會去找這個環保指導組的。”
“也不用那麽麻煩，明天我讓尹澤帶你走一趟。要不是有人引薦，想必他也不會相信你。明天見了金梓蕭，你們先自己想辦法查，不用告知我，有什麽困難先自己解決。真需要幫忙的時候，就去見見省紀委的婁書記吧，你們見過。”
“明白了。”
在尹家，與尹廳長長談了兩個小時之後，又留下吃了飯。等到要離開時，已經是深夜快十一點了。
尹鐸將陳皓送到門外，特意交代了幾句。
“記住，你們的行動千萬隱秘，你是台前，金梓蕭是幕後，不可貿然暴露他的身份！需要人手的時候，盡可以去找尹澤。”
“記下了，尹廳長。”
回到了瑰閣的家，開門，燈還都亮著。
走到客廳發現，唐洛洛正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你先回去吧，明天不用來接我，尹澤會來的。”
“好的，皓哥，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皓小聲叫已經進門的黃家偉離開。雖然這的空房間不少，三個人住也很寬敞，但他覺得黃家偉和唐洛洛都住在這還是多有不便。
“哥…你回來了。”
黃家偉走時的關門聲，吵醒了唐洛洛，她慵懶的睜開眼睛，慢慢坐起來。
“嗯，你怎麽不到房間裏去睡呢？”
唐洛洛揉了揉眼睛，完全清醒過來，看了看表。
“不是說好我晚上在家等你嘛，你太久沒回來，我就躺在這睡著了…你幹什麽去了？這麽晚才回來？”
“沒什麽，有點事要談，耽擱了。你快去睡覺吧。”
“你吃飯沒有？”
“吃了吃了，你快去睡吧。”
“那好吧，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唐洛洛就起身向樓上走。陳皓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妹妹”踏著樓梯，一步一步向上走，突然張口叫住了她：
“洛洛。”
“嗯，怎麽了？”
唐洛洛回頭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看著陳皓。
“明天你起床早點回去，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還有，最近你先不要到這來了，我還有些事要忙…”
陳皓了解唐洛洛的脾氣，自己這麽一說，肯定會惹她生氣，難免要聽她耍大小姐脾氣了。
“嗯，好。”
唐洛洛說完，就走上了樓，關門休息了。
陳皓呆坐在沙發上，有些驚訝、不解、甚至是失望。他沒有等到唐洛洛的“大發雷霆”，沒有想到唐洛洛會這麽“乖巧懂事”，自己連解釋的理由都要編好了，但此時的情況卻和心裏預計的相差甚遠。難道這麽多年自己還不夠了解這個“妹妹”？難道是因為剛睡醒頭腦不清醒？
可是無論原因為何，陳皓都沒有精力去探究了。既然唐洛洛也“如此懂事”，自己就更要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與趙伍良的這場“明爭暗鬥”中。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後，陳皓發現了廚房餐桌上的早餐，旁邊還留有字條：
哥！我聽你的話先回去了，起床記得吃早餐哦。還有，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
陳皓手裏拿著字條，臉上露出的是難得的欣慰微笑，是那樣幸福滿足。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在護著這個特殊的小姑娘，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她照顧的一天。與對尋常男人的那個“渣女”版唐洛洛相比，此時“字條”裏的她更顯可愛。
吃過早飯，陳皓就給尹澤發去了消息，讓他來接自己，打算去見金梓蕭了。
在車上，陳皓和尹澤也談了不少。
“澤哥，這金梓蕭你了解的多嗎？”
“我還真是沒見過他，但是聽說，他自上任以來，已經辦了好幾個大官，涉案金額都不小。據說他工作一年查處的貪汙金額，夠咱們省一年的財務稅收了。”
“真的有這麽厲害？！”
“哈哈，金梓蕭嘛，就是金子，他也要消。有人私下叫他‘消金子’，消失的‘消’。”
“金梓蕭？金子消？有意思，有意思。”
聽了尹澤一番話，陳皓更感這位中央調查組組長的神奇過人。隻想趕快見到他，趕緊用他，“扳倒”趙伍良。
尹澤帶著陳皓來到一家酒店——核舟酒店。
下車看著酒店名，陳皓說到：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山高月小，水落石出。這不正是《核舟記》裏核舟上的那副對聯嘛，看來這酒店的老板，也頗有文采。”
“是啊，水落石出，寓意不錯。走吧，我們進去吧。”
兩人來到酒店3層的311房間，尹澤敲了敲門。無人開門，卻傳來了聲音：
“哪位？”
“你好，金組長嗎？我是市創業基金的處長尹澤，省廳的尹鐸副廳長是我的父親。”
尹澤知道，如果隻交代自己的職位，金梓蕭未必會開門見自己，但提出省廳的副廳長，誰都會給點麵子，見上一見。
“稍等。”
房間裏又傳來了一句。不久，門開了。
“你好，尹處長！”
開門的是個年輕男人。站在尹澤身後的陳皓，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位“金子消”：
身材不高，偏瘦，衣著有些隨意，打卷的發型也略顯年輕浮誇。再看，眯著笑眼，輕揚嘴角，一張臉上寫滿了親和。
都說“開門不打笑臉人”，這位這笑臉，何止“不打”，甚至讓人看著也心生溫柔，一切猜忌懷疑全都放下心來。
陳皓看著這位，實在是有些“年輕稚嫩”，年紀似乎還沒有自己大，一分官場氣息都沒有，更別說能將他與大名鼎鼎的反貪局專查貪官要案的處長聯係在一起。這讓陳皓有些懷疑之前尹澤說的那些“金子消”的傳言了。
“金組長，這位是我的朋友，陳皓。今天是家父特意讓我來拜會你。”
“你好，金組長。”陳皓伸手上前握手。
“你好，不知尹廳長叫你們來的意思是…？”金梓蕭還是滿臉笑魘，語氣也和“俏皮”。
“哦，是這樣，家父知道金組長此行是整頓汙染排放，特地讓我來看看，是否有他能幫的上忙的事。”尹澤一邊說，一邊使著眼色。。
金梓蕭好像沒在意尹澤的眼睛，自己隻是眯著眼，別人也看不出他眼裏的意思。
“哦？是嗎？那快請進，快請進，我們進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