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師傅，我會賭術
“咳咳咳……”
“我說你這個兔崽子到底是在吸煙還是給老子玩火呢？烏煙瘴氣的……咳咳咳……”
一個中年大漢穿著一身沾滿了各種汙漬的衣服，手提著一袋熟食嘟嘟囔囔地走了進來。
此大漢，正是小白的師傅張大中，可以說他是小白進入社會的領路人。在小白眼裏，師傅那就是一個極品大叔啊，嘴裏時不時地就會蹦出一句經典的話語，往往能讓小白瞬時間驚其為天人。
小白現在心情正好的不能再好了，利索地一把搶過了張大中手裏頭的熟食袋子，撕下一個雞腿就啃了起來，邊吃著呢，嘴裏還含糊不清地道：“師傅……唔，你坐，快坐，我有事情和你說。”
而張大中就像是被嚇了一跳似得，連忙半退了一步，神色緊張地盯著小白：“你小子怕是又沒錢用了吧？就你還能有事和我說？扯淡吧你。說清楚了啊，要錢沒有，要煙就可以商量。”
說著，他就從衣服口袋裏麵悉悉索索地掏出了幾包煙來。仔細一數，整整五包，再仔細一看包裝盒，乖乖，軟盒的大中華。
“額……”
小白汗了一個，待看到桌子上的那五包軟中華，雙眼一亮，那是毫不客氣地劃拉過來兩包放進自己口袋裏頭，然後再拆開桌子上的一包拋出一根點燃美美地吸了一口。
對於張大中一個貨車司機卻經常能帶好酒好煙回來，小白以前不是沒懷疑過。剛開始還以為是假的呢，但有次小白為了驗明真假還特意自己去煙酒專賣櫃台買了包中華試試口味，結果證明，師傅帶回來的中華那是隻真不假。以前小白還會問他師傅怎麽就有這麽多錢去買，可張大中每次都輕飄飄地帶過，要不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所以小白也就不問了，自然也是見慣不慣了。
“師傅，你搞錯了，這次我可不是沒錢用了，是真的有事要和你說。”小白利索地給張大中點上火。
“真有事？”
見小白臉上神情不似在做假，張大中這才點頭道：“好，那你說吧。”
“師傅，如果我說我會飆車你信不信？”小白賊賊地笑著。
張大中一愣，一抹異樣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隨即才淡淡地道：“這有什麽好稀奇的，老子教你開了那麽多年車，難道還是白教的不成？飆車嘛，無非就是操作配合的熟練問題而已。”
“額……”小白撓了撓頭，不死心地道：“師傅，那如果我會賭術呢？”
“賭術？”張大中更不屑了，“會打牌的人都說自己會賭，而輸的最多的也就是這些人。”
“操！”小白急了：“師傅，我是說我會電影裏頭像賭神高進那樣的賭術！”
聞言，張大中表情嚴肅了起來，坐直了身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小白道：“誒，師傅我知道，在這個拚爹、拚關係、拚完了三圍還拚的時代，想出人頭地確實難。但不管怎樣，我們做人啊，還是得腳踏實地。”
“師傅早就和你說過，你現在手拿一張B照，那完全可以抵得上一張本科文憑了。所以你要相信，隻要你踏踏實實地做，早晚有一天……”
“停！”
小白是越聽越不對勁了，師傅這扯得哪根哪啊，什麽什麽B文憑，他忙道：“師傅，我和你說的是真的，我是真的會賭術、會飆車……”
“切！”
張大中一彈煙灰，翻著眼皮道：“這年頭，喝個都能喝出塑化劑，還有什麽不可以是假的？”
小白呼吸急促，雙眼瞪的像燈泡一般大，半響終於憋出了兩個字：“我靠！”他現在是跪服了，特麽師傅他老人家不去說相聲真是浪費啊。
耷拉著腦袋，歎氣了一聲，小白才道：“好吧，師傅，看樣子我怎麽說你都不會相信了，這樣吧，給我一分鍾，我去上個廁所先，待會兒你就知道我所言不假了。”
張大中擺擺手，美美地吸了口煙，自言自語地來了一句：“倒是學會尿遁了……”
剛走了一步的小白，身子是一個踉蹌，胸激烈起伏。哥忍了，待會再說！
…………
一分鍾後，小白滿頭大汗雙眼通紅的從衛生間裏緩緩走了出來。
他剛想開口說話呢，卻見到張大中一臉凝重地先開口了：“老子總算知道怎麽回事了。說吧，你是不是出去了？”
“啥？”小白愣在了原地。
“哼！若不是出去得了淋病，你至於拉個尿拉成這樣？看你這模樣，分明是得了淋病導致尿不出甚至血尿以及下肢無力的症狀。”張大中道。
“我……我……”
小白隻覺得一口氣緩不過來差點沒被活活給噎死，他現在是真想一西瓜刀過去將張大中的腦袋削開來看看裏麵到底是啥鬼東西。
“師傅，我鄭重告訴你，絕對不是這麽回事。”接著，他從櫃子上拿出了一盒紙牌，啪的一下，擺在了茶幾上，道：“師傅，別的咱先不說，你現在檢查看看，這撲克牌有沒有問題，沒問題的話，咱們現在就開始試試，看我賭術到底如何。”
“呦嗬，想來真的？”
張大中嘴叼著煙，雙手麻利地拆開包裝盒，接著一手將紙牌握在手中，竟是一隻手洗起牌來。
“額……”
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小白還真是從沒看到過師傅露過這一手。
“嘿嘿，小子，看清了吧？”
見到小白臉上這表情，張大中十分滿意，將牌扔在了茶幾上，道：“牌是沒問題，現在你有啥本事就使出來吧。”
小白也不廢話了，他現在是真沒力氣和張大中再磨嘴皮子。
五指彎曲用關節輕輕摁在牌麵上，接著往右一挪，五十四張紙牌立馬被攤開成了一個完美的扇形。接著，抄過第一張紙牌，插在後端紙牌的下麵，輕輕一挑，所有牌頓時齊刷刷地翻開。一連套動作不敢說完美，但絕對當得上瀟灑二字。
“呦呦，這一手還算不錯，行啊，小子，說吧，偷偷練多久了？”張大中玩味地笑道。
小白哼了一聲，並不回答，雙眼卻是在攤開的紙牌上飛速劃過，接著，將紙牌收攏起來，然後以眼花繚亂地動作開始洗牌。
唰唰唰唰……
一連串的洗牌動作過後，張大中臉色終於開始凝重了起來，再看向小白的眼神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色彩。
“師傅，要切牌不？”小白臉上露出了笑意。
“發牌吧。”張大中沉聲道。
“好咧，師傅，你可得看好了。”說著，小白開始發牌，一人三張。
看著自己跟前的三張紙牌，張大中笑了笑，道：“行了小子，說吧，我的是三張什麽牌，你的又是什麽？”
“你三張老K，我三張Ａｃｅ。”
小白將兩人跟前的紙牌都翻開，果然沒錯。但他並未停止動作，而是將六張紙牌收回來，然後再次啪啪啪地洗牌。
十秒鍾後，小白再次開始發牌。
不過這次他不是隻發兩個人的牌，而是四個，且每個人發十三張牌。
發牌完畢後，小白一言不發地將手裏頭剩下的兩張牌翻開，赫然是兩張大小王。然後，看著張大中臉上並沒有再露出什麽表情，他卻是一笑，飛速地將所有的牌掀翻開來。
第一副牌，A、２、３、４……K，黑桃。
第二副牌，A、２、３、４……K，紅桃。
……………………
一連四副，從Ａ到Ｋ，四副牌順序一樣，就連花色也全都一樣。
看著茶幾上翻開著的四跺牌的牌麵，張大中臉上出現了驚容，愣了半響試探性地問道：“小白，你這個莫非就是魔術？”
小白翻了翻眼，沒好氣地道：“師傅，這牌你剛可是檢查過了的，就是攤邊上三塊錢一副的紙牌，啥魔術啊真是的，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賭術！”
“可……”
張大中當然是不相信了，再想說，小白卻搶著道：“師傅，難道你就沒注意，咱房間裏頭的電線線路，以及你腦袋上麵那個燈泡都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