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藤林深處
寧好文自認為自己的風度已經是折服了這對姐妹花。畢竟他已經用這種方法折服過很多女修,讓自己一親芳澤,於是他便道貌岸然地把臉板了相當嚴肅。
“既然二位道友對我等如此信任有加,自然不孚兩位重望,可這蔓藤林實乃非同小可的險地,兩位莫要掉以輕心,一定要緊隨寧某身後以防不測。”
寧好文說著就從儲物袋從拿出了兩道玉符,交到了晏碧春手中。
葉不語很好奇這兩道玉符,大小材質都如烈風穀的攻擊符籙一般無二。
都是用奇好的玉石雕刻上繁雜的符文,通體流轉著奇異的霞光。
“寧道友,這玉符到底是何妙用。”晏碧春仔細地打量一下,發現這東西是天階的防禦法器,隨手送出這天階法器,寧好文的手筆不可謂不小。
“哈哈哈!”寧好文看到晏碧春驚訝的表情很是滿意。
“此為我金陽宗特地為應付蔓藤林的嗜血藤特性煉製,乃我宗結丹符師得意之作,不曾外流於世是金陽宗不傳之秘。寧某見二位心地淳樸美豔動人,不忍二位如此佳人受這嗜血藤禍害,故將此物贈於二以備護身之用。”
寧好文說了一大串沒頭沒尾的東西,無非是想表現自己是何等的慷慨大方不拘小節,連宗門的秘密都如此輕易展現人前不說,珍貴的天階法器都如此隨意地贈送他人。這無疑是代表著他的實力和氣魄,也是折服女修最好的辦法。
炫富對一般的女修而言還是用有一定殺傷力的,可人家晏碧春可是外嬌裏騷的狠人,自然不屑這種沒有營養的伎倆。
隻見晏碧春眼簾低垂滿臉羞澀,難為情的囁嚅道:“道友如此重禮了,我等姐妹又如何敢收受。”說著又將手中的兩道玉符遞還到了寧好文麵前。
寧好文看著晏碧春的表情變化很是滿意,在他眼裏女人不都是這樣欲拒還迎的嗎。
“咳咳!晏道友不必客氣,正所謂人與弗取反受其咎,即是同舟共濟須得坦誠以待,區區玉符又怎麽能與兩位佳人的安危相比較呢,就不要如此推脫啦,這是生分了你我的情義。”
寧好文盛意滿滿不似一絲作偽的表情,看似已經打動了晏碧春。隻見晏碧春雙眼炯炯地看著寧好文,接過了兩道玉符。可卻在心裏暗諷寧好文這傻子。
躲在她身後的葉不語看著都想發笑,真是活脫脫一場渣女戲土豪的戲碼。
寧好文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直接喚出五把法器環繞身前,寧好文操控這五把刀劍斧鉞叉,就像是手臂一樣揮灑自如行雲流水。
不得不說這寧好文在禦器一道上的造詣著實不是虛名。
寧好文接著就操控著這五把法器就卷向了嗜血藤。
五把法器就如同刀切豆腐一樣,將那交錯的莖杆切碎瓦解,殘肢翻飛間已經打開了一個缺口,開鑿出了一條曲徑通幽小道。
從缺口往裏看,幽閉小道內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霧氣,蜿蜒曲折的構造就如同不見底的迷宮,配合著蔓藤的蠕動下,那景象簡直就如同凶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不禁讓人森寒而栗。
“兩位道友,請緊隨寧某身後。”寧好文以高大偉岸的姿態擋在了二女身前,道貌岸然地做起了護花使者。
晏碧春和葉不語四目而對,皆看到了彼此嘴角的苦笑。
其餘四名金陽男修也不拖遝,各自往自己手中的玉符注入真氣,他們的身周就環繞了一層金色的薄膜,也沒多在意寧好文三人的反應,徑直就走進了那幽深的缺口。
三人也緊隨其後催動了防禦玉符後進入了缺口。
當葉不語剛踏進缺口時,重生的根莖直接就封閉住了缺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仿佛那缺口從一開始就沒存在過一般。
這蔓藤林內部的世界十分幽深,巨大莖杆在巨樹間穿插交錯,有的形成懸崖峭壁上的棧道,有的彼此間縱橫疊加間形成隧道洞窟,整個血紅蔓藤的世界崖壑崢嶸虎踞龍盤。
晏碧春顯然沒有葉不語和寧好文一樣從容。
蔓藤林駭人的傳說,她實在聽得過多,已經從心底生了刻板的印象,所以她表象得十分惶恐不安,好在葉不語還在身側,給與了她莫大的勇氣,不然早已驚慌失措。
“晏道友不必如此擔憂,有我宗護體玉符在,嗜血藤便感應不到我等的氣息,莫要叫那尖刺刺傷,就不會驚醒嗜血藤。如有意外還有在下守護無側,定保得導遊周全。”寧好文倒是體貼入微,這個時候越是從容,越是能給對方安全感,就越能讓對方依賴自己,一來二去不動情是不可能的。
葉不語聞言也用精神力仔細查看了一番那些藤莖上的尖刺。
果然尖銳無比,還附著一些他不理解的能量。再用那點微不足道的真氣查探,居然發現那些尖刺能直接吸收掉真氣。
怪不得能輕易的刺穿修士的護體真氣,也不知道這嗜血藤到底是什麽構造的生命體,葉不語有種很強烈的不安,他每次注視嗜血藤時,終有種對視的感覺,仿佛對方很了解自己的目光一樣。
前麵負責開路的是金陽宗四名男修,每次遇到根莖的阻礙,就會開辟出一個缺口通行,也不記得磨蹭了多久,也不知道具體的方位,一行人隻能小心地躲避著抬首皆拾的尖刺,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前進著。
倒是寧好文樂此不疲,一路如同母雞護雛一樣在二女麵前瞎蹦躂。還不時溫柔備至噓寒問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晏碧春是什麽親密的關係呢。
前路的四名金陽修士好像遇到了什麽阻礙,突然停下了腳步,齊齊看著前方。
“四位師弟怎麽了?”寧好文知道有事情發生,急忙來到四人身邊。
“師兄你看!”一名金陽男修指了指前方的幾根巨莖的夾角。
寧好文看過去也是臉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那是一副肢體扭曲的幹屍,那些嗜血藤的分支莖稈就像箭矢一樣插滿了它的全身,幹屍臨死前的驚恐還保持在臉上。
幹屍的衣物腐爛徹底,已經無法辨認是什麽宗門的弟子,更不能確然出屍體的死亡的時間,。
寧好文仔細地查看一圈,臉上的表情卻轉憂為喜,隻見他激動地把幹屍手指上的儲物戒指取下,來到其餘四名金陽修士麵前就直接施放了隔音術法。
看到五人的舉動,葉不語和晏碧春也沒奇怪,想來也知道,寧好文發現了一些好東西,這種機緣是不可能輕易示人的。哪怕寧好文對二女的好感頗深,也不可能將關乎自己命運的事情全部交托出去。
葉不語晏碧春倒不以為然,隻是葉不語有點鬱悶,環境如此複雜下他要如何去尋找蕭師叔的丈夫呢,這裏的一切都是無跡可尋,連方向都無法辨認,真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當時接受蕭逸琴委托時候,蕭逸琴並未強求葉不語。她自己也知道有點強人所難,隻不過心中充滿了對葉不語的期待。
所以這件事隻是兩人私下的約定而已,如果不成功蕭逸琴絲毫不會怪罪於他。
葉不語急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蕭逸琴給他的玉簡,重新把蕭逸琴的記述研究起來。
“姐姐!是不是有什麽麻煩。”晏碧春看到葉不語這番模樣也不禁關心道。
“妹妹,你們宗門有沒有記述這個蔓藤林內有個古跡廣場?”
蕭逸琴的描述中很詳細,可當身臨其境的時,事情卻遠非想象中那麽容易。所以他隻能跟晏碧春交換信息。
晏碧春低頭沉思了一下回答道:“倒是有!隻是據說那個地方很危險,很多各宗修士都隕落在那裏。”
“說說看?”葉不語聞言倒是來了精神。
“據說那處廣場位於蔓藤林東部的地底下,是蔓藤林古跡的入口。”晏碧春大致概括了一下廣場的位置。
“東部!”這跟蕭逸琴的記述無甚區別,聽著容易做起來難。
而葉不語玉簡中記錄的位置卻是南部。
這個蔓藤進起碼百十來裏地大小,每次秘境開啟,蔓藤林的規模都會一些變化。仿佛這個藤林就是活的,會不斷移動自己的位置。
就這一個會移動的迷宮,對於葉不語來說還真有心無力。除非一開始就測量好方位徑直開辟道路。
可是這方麵葉不語不在行,他從小數學物理都沒考過及格。
葉不語想來想去隻能是按照原先的計劃,用魂體穿越蔓藤找到廣場,這樣比較實在一起。
可正當葉不語舉足不定時,一團黑乎乎毛絨絨的東西已經悄悄沿著蔓藤莖稈爬到了金陽宗五人身邊。
由於他們施展了隔音術法,在術法禁製內肯定隔絕了對外界的所有感知。
五人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到危機的降臨,還美滋滋地研究著那枚儲物戒指。
倒是晏碧春率先發現了那團異物,她一臉緊張地拉扯著葉不語衣袖,指向那團不明物體。
葉不語注意到那團東西也是極為緊張,正當要開口警示金陽宗弟子時,那團毛球一樣的突然炸了所有的毛,本來柔軟順滑的毛發根根豎起,宛如一個炸開的刺蝟。
因為這個變化,那幾個金陽宗弟子此時才覺察到,不知何時頭頂上已經潛伏著這麽個東西。
五人皆是駭然
當中一人不由分說直接喚出一麵鐵盾,護住了幾人的頭頂。
那東西絲毫沒有在意這麵鐵盾,隻是以迅猛的衝勢吐出一條綠色的口器,直接貫穿了鐵盾和那名金陽修士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