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口還挺多
大熱的天受風寒,這女人的身子是該有多弱啊。
“因何受的風寒?”上次是不方便,這次是風寒,兩者不會有什麽關聯吧。
“許是因為貪涼吃多了冰鎮的糖水吧。”元柳說話聲漸小,心裏也有些發慌,這將軍要再問“發燒沒有啊,大夫怎麽說啊”之類的話,她可怎麽編下去啊。
“這幾天你們給她喝冰鎮過的糖水了?!”嚴肅橫眉一蹬。女人來那個,不是不能吃冰的嗎,這些丫鬟是怎麽當的。
“奴,奴婢……”元柳被嚴肅的眼神嚇了一跳。這將軍常年在戰場上養成的威嚴,饒是她這個見慣了刀劍的,都有些害怕。
“何時睡下的?”嚴肅見這丫鬟不說話,也沒再厲聲。雖說他跟江月晚不熟,但至少名義上是他的人,因為府中的丫鬟照顧不周而生病,他總是要關心一下的。
“剛,剛睡下。”
剛睡下,那應該還未睡著,既然這樣,他便進去看上一看。於是,嚴肅徑直往房間走去。元楊見狀,急忙上前想要擋在嚴肅麵前,但嚴肅眼睛一蹬,她又怯了場,在這將軍府,門主是將軍的小妾,按理說將軍要進門主的房間,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所以,她沒有任何理由能攔住將軍。於是,她往旁邊側了側身,把路讓了出來。
“吱呀”一聲,江月晚的房門被推開了。
此時房中沒有燈光,但月光灑下來,也算明亮。
江月晚剛躺上床,外衣都還沒來得及脫下,聽聞嚴肅的腳步聲,趕緊用被子把自己給裹緊了。
“睡了?”嚴肅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江月晚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感覺到被子裏的身體滯了一下,嚴肅知道這女人定然是沒睡著的。但她躲在被子裏是什麽意思,他是豺狼還是虎豹。嚴肅交疊雙手,站在床邊。屋子裏靜的有些可怕。
這嚴肅一直在這不走也不說話,江月晚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這麽蒙著被子也不妥。於是,江月晚稍稍的拉開了一個被角,小小聲的叫了一句“將軍”。
“嗯。”應完之後,又閉上了嘴。
嗯?嗯是怎樣?這男人是有毛病吧,站人家床頭看睡覺?
“將軍,妾身這染了風寒,怕傳染將軍,所以,不便起身伺候。”江月晚柔柔的語音飄來,還輕咳了一下,好佐證她的話。
“無妨,我一個大男人,身體好著,沒那麽容易被傳染,隻是夫人你如此,可呼吸得了?”風寒而已,至少露個頭吧,全身蒙這麽緊,不怕呼吸不暢嗎。
“沒有關係,妾身有些冷,所以蓋得嚴實了些。”蓋得不嚴實,可不得被他發現她衣服都沒換嗎。
“冷?”這大熱天的,莫不是發燒。
嚴肅驀地伸手探向了江月晚的額頭,想要試試溫度。但江月晚本能的用手格擋,手瞬間伸出了被子。
但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病人,怎麽可以有這麽敏捷的反應,於是,手又頓在了半空。尷尬,著實尷尬。
嚴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手愣住了。
“夫人這,睡覺也不換衣服的嗎?”這袖子,明顯不是中衣的袖子。
果然被發現了。“咳,剛才乏得緊,就直接躺下了。”江月晚臉上有些羞赫。
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但嚴肅也不繼續深究。
嚴肅再將手往下探,蓋住了江月晚的額頭。這溫度,很正常。
“將軍,妾身沒什麽大礙,就是累得緊,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嚴肅的大手還搭在她額頭,這樣子太親密,她很是不習慣。
“沒事就好。”江月晚額頭溫潤的觸感,讓他突然憶起了石室的那一夜,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
“將軍?將軍!”見嚴肅出了神,手還不移開,江月晚忍不住提醒他。
聽到聲音,嚴肅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將手收了回來。“沒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過來。”說罷,嚴肅轉身出了房門。
門外的涼風吹到臉上,嚴肅的心也稍微定了定。自己剛才是怎麽回事,竟突然回想起那個黑臉姑娘,難道是因為自己一直不碰女人,身體變敏感了嗎?
甩了甩頭,嚴肅大踏步的出了江月晚的院子。
這邊,江月晚就不淡定了,嚴肅剛才說“下次再來”,下次再來是什麽意思,他不會真要她侍寢吧,而且幹什麽這麽執著。
上次是以月事為由,這次是染風寒,那下次他來她要找什麽借口,老天。江月晚有些無耐的撫住了額。
第二天一早,嚴肅讓人送來了一些補品,江月晚千恩萬謝的接過了。
沒過多久,大房琳琅也帶了一碗烏雞湯來了江月晚的院子。
“月晚妹妹,聽說你生病了,我熬了一碗雞湯來給你補補身子。”琳琅拿出了食盒,放在了桌麵上。
“姐姐有心了,我沒事,隻是之前受了些寒,休息休息就好了。”唉,裝個病實在是累,也不能好好的在院子納涼了,得在房間裏呆著,實在是無趣。
“聽說,將軍昨晚來了妹妹的院子。”琳琅狀似無意的問道。
“啊,將軍就過來看了一眼,也不知妹妹是不是哪裏不對,惹惱了將軍,將軍隻一會兒就拂袖走了。”唉,這嚴肅,盡給她找麻煩,本來她跟另幾個交集也不深,這下,他來她院子兩次,那幾位肯定是有想法的。
琳琅一聽,將軍似乎也不是在恩寵江月晚,語氣也好了些。“妹妹身體不適,定是沒辦法給將軍伺候周到的,下次再注意些就好了。
“多謝姐姐提醒,我下次一定注意了,隻是,我這也不太懂事,怕是照顧得不仔細,還得靠姐姐們多上些心。”她無意爭寵,意思說得這麽直白,這琳琅應該聽得懂吧。
“咱姐妹幾個,都是將軍的妾,是該一起好好伺候將軍的。”琳琅笑笑,又囑咐她多喝些雞湯,把身子養好了。
江月晚吩咐元柳取了些首飾來,分與琳琅,琳琅表麵上客客氣氣的說不好意思,但眼睛看得有些發直。這江月晚屋子裏的好東西實在是多,琳琅幾人雖然都是各府出來的,但要麽是不受寵的庶女,要麽是遠房沾邊的,都沒有用過這麽些金貴的東西。
江月晚雖隻是商戶孤女,身份比她們低下,但人有錢啊,這首飾珠寶,送出去都不帶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