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失憶的老乞丐
這件事,多想也無用,等到了京城,他會解決好。
兩人在這鎮上住下了。晚些時候,嚴肅拉著江月晚一同出門走走。江月晚自然是不情願的,但似乎每次都拗不過嚴肅。
“前麵有家賣豆花的。”嚴肅執著的拉過了江月晚的手,握得緊緊的,不讓她掙開。一路上,都有人側著頭看向兩人,明明都是男人,長得都周正得很,卻要牽著手走,真是世風日下啊。嚴肅毫不理會旁人的目光,該牽的還是牽,牽得還更緊了。
唉,罷了,看在豆花的麵上,江月晚隻得勉強與他出去這一回。
隻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嚴肅說的豆花鋪子,“老板,一份甜豆花。”嚴肅終於放開了江月晚的手,移開了一張凳子給她坐了。
“好嘞,馬上就來。”老板多看了兩眼,這兩個男子都是儀表堂堂的,怎的有這愛好。
豆花上來後,嚴肅坐在一旁看著江月晚吃。江月晚吃得滿足,他看得也滿足。
“你若再這般看下去,眼睛就可以不用要了。”江月晚不是不知道旁人都在看他們,但看便看了,她也不甚在意。拿著勺子,舀了一勺豆花放進嘴裏,嗯甜甜的,味道很好,若是沒有眼前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男人,就更好了。
“你舍不得。”嚴肅腆著一嘴笑湊得更近了。“沒有眼睛了以後如何再看你。”他家女人,怎樣都看不夠。
“你!”臉皮子真厚。江月晚頭向後靠了一些,真怕他不要臉的懟上來。
“反正無事,不如我與你說說我們那纏綿悱惻的過往。”嚴肅支起了一隻手托住下巴,頗有與她暢談一番的架勢。
“沒興趣。”還纏綿悱惻,騙鬼呢。
“……”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還總是煞風景,不過他就喜歡她這副模樣。
“我吃好了。”江月晚放下勺子,自顧的起了身,她是真不想理會眼前這無聊人士。
江月晚走在前,走了幾步卻頓住了腳步。
“怎麽了?”
“沒什麽。”她似乎瞥見了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可那人不想現身,她也不想過多深究。
回到客棧後,江月晚隨意梳洗一番便睡下了。不知為何,這夜睡得特別不安穩,腦子裏一團一團的東西在打轉。天還未亮,江月晚已經醒過來了,推開窗,讓外麵的冷風吹進來一些。
她這房間在街邊,推開窗就能看到街上。此時天雖未亮,但已有一些小商販推著攤子開始準備賣的東西了。江月晚將身子依靠在窗棱,觀察著下麵行色匆匆的商販,慢慢的放空了思緒。
“喂,臭乞丐走遠些,我這還要做生意的,你巴巴的在這裏,誰還敢來買我的東西。”江月晚被一陣吵鬧聲拉回,尋聲望去,隻見一個賣包子的攤販前,站了一個渾身髒汙的乞丐,那乞丐定定的坐在了包子攤前麵,老板嫌惡的要趕他走,但那人似乎聽不到一樣。
“喂,我說話你聽不見啊。”老板似是很不耐煩,又怕他擾了自己生意,於是拿出了一個饅頭扔到了他麵前。
那乞丐撿起了饅頭,仍沒有任何移動的意思。
“嘿,拿了吃的還不趕緊走,小心我抽你。”老板怒了,自己這包子就是喂了狗了還見狗會搖一下尾巴,但這乞丐拿了他饅頭,卻仍舊擋在他攤子前,誠心不讓他做生意呢。老板於是拿起一旁的掃帚,一頭戳向了那乞丐,想要把他推走。
那乞丐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脅,一把抓住了掃帚,手一震,那老板雙手發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厲害啊。江月晚在上麵看得清楚,那乞丐的內力渾厚,絕對是個高手。
“你!你!”老板更加生氣了,自己好心沒好報不說,還莫名其妙的摔到了地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操起一旁的凳子就向那乞丐砸了過去。可凳子還沒碰到那乞丐身子,驀地就炸開了。這下老板總算知道眼前之人是個不好惹的了。“我,我!”人沒趕走,還損了一張凳子,真是虧大了。但老板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這人,於是恨恨的推著自己的包子車移到了另一處。
老板走後,乞丐仍舊未移動一分。江月晚盯著看了一會,覺得無趣,準備關上窗子繼續補個覺。但那乞丐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突然抬了頭,往她這方望去,眼中一片茫然之色。
江月晚站直了身子,手搭在了窗戶上,窗子剛掩了一半,就被人掙開了。
“你?!”居然是剛才那個乞丐。他什麽時候飛過來的,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可認識我?”乞丐站在了江月晚對麵,眼中帶著一股期待。
“不認識。”莫名其妙,不就看了他一眼嗎,至於飛過來問嗎。眼前這乞丐像是一年都洗澡了一般,頭發全都黏在了一起,身子散發著一股陳年老醋的酸臭味,衣服破爛不堪,那張臉已看不出模樣,但年紀應該不小了。
“我是誰?告訴我。”乞丐似乎對江月晚的回答很不滿意,上前一步就要拉住她繼續問。
江月晚忙退後了幾步,避過他的手,扯開兩人的距離。但這乞問得好生奇怪,他是誰他自己不知道嗎?難不成跟她一樣,失憶了?
“你叫什麽名字?”江月晚小心的試問。
“名字?名字?我叫什麽?我不知道,不知道。”乞丐漸漸的陷入了自我認知障礙中,使勁的用手敲打自己的頭部,愈發有發狂的征兆,看得江月晚都替他疼。
“好了,好了,不知道沒關係,咱們先坐下來,慢慢想,好不好?”她怕他真發狂了,她這屋子和她估計就可以廢了。
“想,好好想。”乞丐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江月晚撫住了額頭,怎麽讓她攤上這事了。“那個,你要不要先吃些東西?”看他這副模樣,應該也有好幾天沒進食了。剛才那老板扔給他的饅頭,現在也沒在手上。
那乞丐仍坐在地上一副茫然樣子,也不理會江月晚。江月晚見狀,隻得自認倒黴,歎了一口氣,推開了房門,去找掌櫃的要些吃的拿上來,然後去找了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