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聖旨

  門外的人等候了大半天舒暖暖也沒有說話,想著聖旨即將到了,心底著急了起來,不禁加重了一點兒聲音說道:“王妃娘娘。”


  舒暖暖想了一想,到底是聖旨,不能懈怠,便應了一聲,也沒有去仔細的打扮,就著原來的裝扮就出門了,門外候著的人眼見著舒暖暖就這麽走出來,頓時皺了皺眉頭,輕聲勸說道:“王妃娘娘,這可是宮裏麵傳出來的聖旨,您看您是不是?”說著示意了她的衣服一下,她自然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當下轉身冷笑著看著他,細細的看了看他,長著一副奸詐的模樣,讓人看了心底不快:“你們王爺不在,府中一切就應該由我做主,我是王妃,是這安王府的主子,我竟不知道,原來一個小小的侍衛也能夠指揮自己的主子。”


  話中的寒意乍現,舒暖暖顯然對於這個侍衛不滿意極了,千代寞寒不在,他們就出來作亂,趁著這次的時機,她一定要將這些個人好好的修理修理,不然,王府內全部都是外麵的人安放著的眼線,這日子還怎麽過下去呢!


  那侍衛也感受到了舒暖暖的不滿,猛地低下了頭,滿頭的冷汗,在心裏暗自後悔的不行,這安王府內的主子安王常年不在,也就冬日才回來住上一兩個月,因為沒有主子,所以他們也就鬆散了,加上當今聖上似乎不怎麽在意安王,他們越發不將這個主子放在眼裏麵,而今麵對王妃自然也沒有多少的尊重。


  舒暖暖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和他計較什麽,準備等接完聖旨之後再好好的處理處理。


  快步走到大廳內,沿路的果然沒有看見素白的顏色,可見他們處理的速度非常快,斜眼看見身邊戰戰兢兢的人,又看著正在迅速的處理這些祭奠之物的人,覺得這府內還是有將千代寞寒放在心上的。


  在廳內等候了許久,才看見一行宣旨的太監緩慢的到來,為首的太監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看著不是皇上身邊的太監,他尖著嗓子說道:“安王妃趕快迎接聖旨吧!”舒暖暖卻是紋絲不動,隻是冷眼看著他。


  那公公眼看著舒暖暖站立在自己的麵前,絲毫沒有屈膝的意思,他尖著聲音尖聲尖氣的提醒道:“王妃,這是皇上的聖旨,您看——接旨吧!”她冷眼看著小太監手上的聖旨,心裏就沒有好感,沒有宣旨就能夠猜到那聖旨上麵寫了些什麽,當下也懶得去接這個聖旨,對於這個公公她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小太監看見獨立在大廳之中的安王妃還是一動也不動的,一點接旨的意思都沒有,臉上還掛著一絲冷笑,他麵上已經是震驚的不行,好容易才回過神來,看著舒暖暖這麽不配合的模樣,頓時覺得手裏的聖旨真的是沉重極了,不配合接旨的人,他活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這還是頭一回。


  “咳……安王妃,你莫要為難咱家,咱家這也是奉著皇上的旨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您還是莫要猶豫,趕快接旨吧!聖上還等著咱家回宮複旨呢!”他說的話大半都是威脅的話,舒暖暖卻並不放在心上,冷眼看著那公公一副傲然的模樣。


  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順便攏了攏自己的長發,隻輕笑著說道:“公公既然帶著聖旨,那麽就趕快宣旨吧!晚了,本王妃可沒有這個時間在這裏陪你。”她的話顯然已經說的很不客氣了,公公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漆黑一片了,不知道對這狂妄的王妃該說些什麽,是該誇讚她的勇氣呢?還是該誇讚她的勇氣?

  舒暖暖挑了挑眉,眼看著公公抖了抖身體,眼中有著你最好識相點的意思,她直接無視了,那公公臉上的表情是錯綜複雜的,慢騰騰的打開了聖旨,斜著眼睛還希望舒暖暖能夠改變主意。


  明黃色的聖旨打開,公公眼看著舒暖暖還是一片安定的模樣,而且還是隻站著不下跪,隻好不甘不願的開始宣讀聖旨,心裏卻在暗自發苦,不知道皇上對於這個囂張的安王妃會有什麽樣的懲罰,希望到時候不要連累到他,那他就阿彌陀佛了。


  “奉皇上懿旨,安王早殤,朕深感痛心,安王的葬禮從盛辦,吾哀吾子!”聽了這樣的聖旨,舒暖暖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下,果然和她想象之中的一樣,對於安王這個兒子,竟然不上心到這個地步,簡直讓人驚訝。


  恰巧公公宣讀完聖旨,此時正好看見了舒暖暖唇邊的那一抹笑容,當下就不太好了,他竟然對於麵前的這個女子有些害怕,一有這個念頭之後,那公公便覺得這個女子實在是不簡單,當下也就收斂的神色,快速的說道:“請安王妃接旨。”此刻他隻想快快的完成這件事情,好回宮複命,但是舒暖暖卻不讓他這麽輕鬆。


  她穩穩當當的站著,一點兒接旨的意思都沒有,他著急的滿頭大汗,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王妃不接聖旨。


  “這聖旨我是接不了,還是勞煩公公帶回去吧!”這麽一番話出來,簡直是驚掉了眾人的下巴,大家何曾聽過這個言論,那公公也是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看著舒暖暖,竟然是一副驚訝的不得了的神情,舒暖暖皺了皺眉頭,實在是不喜歡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公公難道剛才沒有挺清楚我說的話嗎?還不帶著聖旨回去複命?”她驟然冷下了聲音,令公公迅速的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女子,醞釀了許久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安王妃,你你……你知道你剛才是在說什麽嗎?這可是聖旨,你敢抗旨不成?”


  他覺得這個王妃真是腦子有點問題,不敢置信的重新問了一次,卻見她輕飄飄的眼神飄過來,他立馬掉頭就走,一邊走一邊嘴裏麵還振振有詞的說道:“瘋了瘋了,安王妃這是瘋了。”


  看著討人厭的一群人離開了,舒暖暖覺得心裏愉快極了,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轉過身看見身邊的人已經各司其職,但是還是不時有目光瞟到她的身上,她也不在意,佛了佛袖子就離開了。


  至於那公公回宮之後,皇上是怎麽樣的一番大怒,她也不去關心了,此時正一門心思的放在那毒身上,回到房間內也管不上安王府沒有主人打理,換了一身便裝就出門了,她的目的地還是藥樓,她的所有的藏書都在藥樓裏麵,要找到那解藥也還是需要到藥樓裏麵找。


  藥靈對舒暖暖閉門不見,她也知道藥靈這是在生氣,當下也沒有那個時間去解釋什麽,腳不點地的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翻出了一大堆的醫書,就開始翻找起來。


  藥靈在這期間也來過幾次,但是舒暖暖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藥靈眼見著她這麽的上心,也就沒有去打擾她。


  千代寞寒在舒暖暖的藥丸之下已經抵抗住了體內的毒,在等到那老婦人回來的時候察覺他體內的毒被抑製住了,十分的驚訝,連聲問著他有沒有服用什麽,千代寞寒隻蒼白著一張臉色,掩飾的極其好,倒也沒有讓她有所懷疑。


  在老婦人處一連休息了好幾天,老婦人天天都為他診脈,眼看著一連過了好幾日一點進展都沒有,她也有些著急了,而舒暖暖也是沉浸在醫書裏麵,每天都捧著一本書,將睡覺的時間硬生生的縮短了許多。


  而安王府在她離開之後也變得混亂起來,因為舒暖暖的事情,聖上一氣之下身體就不好了,臥床不起,各位“孝順”的皇子不時的來安王府“蹲點”抓人。


  舒暖暖一連搗鼓了好幾天一點進展都沒有,不由得心煩氣躁的,猛地將手中的書扔在地上,藥靈此時正端著午膳進來,書恰巧扔在她的麵前,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何曾見過舒暖暖這麽心煩氣躁的時候,將手中的午膳放在桌子上,把地上的書撿起來放好。


  “怎麽?這就不耐煩了?”她厲聲說道,眉梢眼角都是冷意,舒暖暖不由得冷顫了一下,越發將頭埋在了手中,不肯抬頭看藥靈。


  “哼,看你剛開始那麽認真的在尋找著解藥,現在才過了幾日就變得這麽的不耐煩了?這可不像你。”說著就瞥了一眼她的身邊,看著那邊上一大攤的書,全部都是被舒暖暖扔在邊上的,房間內亂七八糟的,藥靈也看出了她心裏的煩躁,雖然心疼,但是卻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說說她。


  舒暖暖聽見了她教訓自己,自然是知道這是自己的不是,但是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在這裏翻看醫書,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什麽有用的,所以忍不住心裏煩躁,此時也悶悶的,沒有去搭理藥靈。


  她瞥了她一眼,便彎腰開始收拾這滿地的狼藉。


  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她才冷著聲音說道:“你在這裏沒日沒夜的翻找著,但是你可曾認真的了解過這種毒?我想你這麽沒有頭緒也是因為沒有認真去了解這毒的緣故。”


  她一句話就說出了重點,舒暖暖隻覺得眼前一亮,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當日那麽急匆匆,自然沒有來得及去仔細的觀察這個毒,當下明白了症結所在,不由興奮的站起身來,卻覺得腦子一陣的暈眩,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了,猛地搖了搖頭,雙手立刻撐住了桌子。


  一直在瞥眼看她的藥靈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立刻上前扶住她,連聲問道:“怎麽了?怎麽了?”她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她身為穿越者,又身為醫者,自然知道充沛的休息時間對於人體的好處,所以從來都是按時睡覺的,但是這段時間為了千代寞寒體內的毒確實是勞累了。


  藥靈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極了,猛地甩開了她的手,冷著聲音說道:“當初就勸說過你,怎麽?現在弄得自己的身體不好了你就開心了不是?”說完也不去看舒暖暖,起身快步離開了房間,隻留下舒暖暖一個人在房間內頗為苦惱。


  看著眼前的藥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坐下來開始用膳,最近幾天,她因為忙著翻找醫書,確實沒有好好的去休息,甚至連飯都沒有好好的吃,藥靈每次給自己耗費苦心煮的藥膳她都沒有吃幾口,也知道她確實是擔心自己,當下無奈的大口大口的吃著藥膳。


  吃完了午膳之後,她也耐不住現在就上床休息,心裏一心想著的都是千代寞寒,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向著地道奔去。


  在她離開之後,藥靈默默地出現,將殘羹剩飯端走,將她的房間之內都整理了一遍,這才離開。


  舒暖暖看見千代寞寒躺在床上,但是臉色卻好了很多,沒有她上次看到的那麽的蒼白了,躡手躡腳的走到他的麵前,放佛是做賊一般,看著眼前的人,竟然心底隱隱約約的有著喜悅,暗自壓下心底的那一抹喜悅,她執起他白玉一般的手開始診脈,細細的感受著什麽,卻不知道此時的千代寞寒卻醒著,他睜開雙眼細細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在認真的診著自己的脈,似乎並沒有發現,等到舒暖暖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千代寞寒早就閉上了雙眼。


  千代寞寒沒有想到睜開眼睛看到在為自己診脈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王妃,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不由得愣住了,想到了幾天之前在為自己煮著晚膳的女子,現在看到她認真在為自己診脈的模樣,便覺得好看極了,蹙眉的模樣也讓他歡喜極了。


  舒暖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千代寞寒認出來了,還在做賊一般的給他診脈,隻是小小的一會兒,還沒有診完外麵就傳來細小的聲響,她一個激靈,也顧不得還沒有診完,便快速的鑽回了地道裏麵,活像是一隻靈敏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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