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父愛深深
“小姐是否在受傷之後淋過大雨?”大夫一邊撫著花白的胡子,一邊沉聲問道,舒民點點頭,著急的問道:“怎麽樣?小女如何?”大夫看著那潰爛的傷口,又轉頭看著舒暖暖通紅的身體,皺眉說道:“小姐在受傷之後又淋過大雨,可謂是雪上加霜了,老夫現在就為小姐處理傷口並且開藥方,在這幾日切記受不得一點的寒,最好連窗子都不要打開,門也要關上,將小姐捂著,捂出一身汗來就有好轉了。”
他這麽說著,舒民一邊聽著一邊吩咐下人將房間的所有的門窗都關緊了,不放一點的涼氣進來,也讓侍女給舒暖暖加上了一床被子,備好了筆墨紙硯給大夫寫藥方。
大夫在寫完藥方之後還交代道:“每日讓小姐多多少少的用一些清淡的膳食,不必太多,些許填填肚子就好了,這段日子就不要用補藥了。”舒民一一記下,看著他處理好了舒暖暖手臂上的傷口,恭敬有加的送大夫出去:“勞煩大夫為小女診斷,若是出現什麽別的,還要勞煩大夫多跑幾趟。”他一邊客氣的這麽說著,一邊遞上了一個沉沉的錦囊,裏麵的多少在看到大夫舒展的眉頭就知道了,他眉開眼笑的應承道:“一定,一定,若是出現異常情況,將軍可隨意什麽時候使人來找草民,一定義不容辭,將軍留步,留步!”
大夫眉開眼笑,歡歡喜喜的離開了,留下的滿屋子的人可都屏息以待,生怕惹舒民不痛快,他徑自看了看舒暖暖,歎了一口氣,環視了房間內一眼,在看到隻有兩個侍女在旁的時候十分的不悅:“多派幾個人來照顧二……安王妃。”
舒林氏立時就有些不滿了,正想要說些什麽話,在看到舒民瞪大的雙眼之後就放棄了,扭了扭身子就氣衝衝的離開了,舒民看到她離開毫不理會,下意識的再次警告道:“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小心伺候著,要是安王妃出了一點點的差錯,你們都別活了,相對的,要是伺候的好了,到時候本將軍自然是重重有賞。”
環視了一周,看到她們的臉上都出現了謹慎和認真的神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甩了甩袖子就離開了,侍女們自然也不敢懈怠,都打起精神仔細照看著舒暖暖。
舒林氏氣衝衝的離開,回到房間內,還沒有進門就發了好大的脾氣:“哼!這個小狐狸精,已經嫁出去了還能夠回到舒家,真不曉得她的命怎麽這樣的大!當初把她許給安王她居然還活的這麽好好的,這次還憑借著老爺回舒府耀武揚威的,佛祖保佑讓她這次直接下地獄,也了了我的一樁心願。”
她隨身的林嬤嬤變了臉色,著急的製止著她的話:“哎呦我的夫人啊!您怎麽一點的防備之心都沒有呢!”林嬤嬤趕忙到外麵看了看,在看到外麵沒有人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立刻關上了房門,急步走到舒林氏的身邊,埋怨的說道:“我的夫人,今時可是不同往日了,現在將軍回來了,舒府可就不是都由夫人您做主的了,您現在說話也要顧忌著點,不然被哪個有心的小人聽去了,在將軍麵前嚼舌根可就不好了。”
林嬤嬤的話說的她心裏一時也害怕起來,但是嘴上還是強撐著說道:“我掌管舒府這麽多年了,裏裏外外都是我打點的,難不成老爺會因為一個小小的不實的話語而怪罪於我?再說了,我現在可是晉王的嶽母,我女兒可是正正經經的晉王正妃,以後還說不定是太子妃,誰敢得罪我?”舒林氏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也是在為自己壯膽,而且還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殊不知,說的人毫無所知,而聽得人卻嚇出了滿身的冷汗,林嬤嬤著急的全身都在冒汗,又不能夠得罪自己的主子,哭喪著臉說道:“我的夫人,您怎麽又在這裏犯渾了?這皇位的事情指不定是誰呢!皇上還沒有說,我們何必在這裏非議國政,這萬一被誰聽到了,我們舒府就遭殃了。”
林嬤嬤正在這裏勸解著舒林氏,沒想到被來這裏尋找舒林氏的舒民給聽個正著,舒民冷笑著推開門,看著正坐在裏麵惶恐不安的舒林氏,還有一邊同樣驚恐萬分的林嬤嬤。
看到舒民突然出現了,林嬤嬤心裏一沉,舒林氏看到舒民不好的臉色自然也知道是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被他給聽到了,嘴角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老……老爺,您怎麽在這裏?”
舒民冷笑陣陣:“我還不知道,原來夫人對輕悅存在著那麽大的希望,未來的國母可不是我們做臣子的能夠妄自下決斷的,要是讓當今皇上知道我們舒府將輕悅嫁給晉王隻是為了賭著那個機會,你覺得皇上能夠容忍我們嗎?到時候等待舒家全族的就是株連九族的命運。”他沉聲說著這話,到最後就隻有“株連九族”這幾個字在舒林氏的腦海中盤旋著,她慌忙的說道:“當初是皇上欽賜的婚,我們可沒有計算皇上。”她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的將她搬出來。
“哼!你能說你沒有這個心思嗎?隻不過皇上的賜婚正符合了你的打算而已,如果皇上將輕悅賜給了安王,你敢說你真的會將輕悅嫁給安王去博一個未來嗎?”他的質問讓舒林氏漲紅了臉反駁道:“那安王隻是個殘廢,我怎麽可能讓悅兒嫁給那麽一個殘廢……”
舒民犀利的眼神讓她將剩下的話吞了下去,邊上的林嬤嬤也著急的扯著她的衣服,這話就是對於安王的一個侮辱,是對皇家的侮辱,罪名可不輕啊!
“且不說安王是個王爺,當今皇上的兒子,就憑著他現在是暖暖的夫君,我們舒家的女婿,你這種說法和想法也讓我覺得惡心。我多年征戰在外,將兩個女兒交給你撫養,原本以為你不會苛待暖暖,可是如今看來卻不是了。”他甩袖離開,臉色鐵青的警告道:“從今天開始,你不許踏入煙雨台一步,不許靠近暖暖一步。”
舒林氏的臉色一白,十分不滿意的辯解著說道:“我也是她的嫡母。”
“你還知道你是她的嫡母!”
舒民快步離開的背影讓她整個人搖搖欲墜,無無法置信的跌坐在椅子上,林嬤嬤心疼的在一旁勸解安慰著。
舒暖暖一直都躺在床上,連續吃了好幾回的藥都沒有好轉,舒民每天都有大半天的時間在陪著舒暖暖,看著她一天天的都沒有什麽好轉,整個人都浮躁起來,時不時的就派人去請大夫,也時時刻刻的派人盯著宮門口,等著有太醫從宮裏麵出來,但是太後病情再次加重,太醫們都是在一旁隨時伺候著,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宮,舒民也沒有那個機會請到太醫,而眼看著舒暖暖的病一天天的並沒有什麽變化,他急的上火。
舒林氏在那之後也消停了,隻是暗中派人去告訴了舒輕悅,舒輕悅在聽到舒暖暖在娘家的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著急的回舒府看。
她一見到舒林氏,張口就問道:“母親,現在暖暖在家裏?”舒林氏一見到舒輕悅出現了,就趕緊傾訴自己的滿腹委屈:“悅兒,你不知道你父親因為她還對我大發怒火呢!真是個死不了的賤骨頭,還扒著回舒家,你父親現在還整天圍著她轉,氣死我了。”舒輕悅滿心滿眼的注意力都放在舒暖暖的身上。
“母親,那現在她住在那兒呢?”她急急地問道,舒林氏擰著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一說到這個我就生氣,她現在被你父親安排在煙雨台,一個病秧子,白白的汙了那個好地方,那可是我們舒府最好的院子了,非得給這麽一個出嫁的病秧子住,要是死在我們家了那叫什麽事兒啊!”舒輕悅也顧不上她的話,揮手讓身後的丫頭把東西放下,一麵起身說道:“母親,我去煙雨台看看,待會兒再過來陪您!”說著就轉身走了,舒林氏急聲喊道:“悅兒,她有什麽好看的啊!”舒輕悅並不理會她。
煙雨台內靜悄悄的,有許多參天的樹木遮蓋著整個地方,繁茂的枝葉遮擋了陽光,婉轉的鳥聲在林中響起,格外的好聽,舒輕悅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一股涼意,緊著衣服朝著裏麵走去,許多的侍女正在忙碌著,還沒有走近就聽到了舒民怒火滔天的聲音。
她剛走到門口一個杯子就落在了她的腳邊,茶水濺了她一身,她皺眉輕喚道:“父親!”舒民一轉頭看到的是她,趕忙上前行禮:“微臣參見晉王妃。”舒輕悅苦笑著扶起他:“父親怎的和女兒如此的見外!”
舒民有些不悅的說道:“是你母親讓你回來的?”舒輕悅沒想到迎麵而來的就是他的質問,麵對著她一點兒的欣喜都沒有,不由得反問道:“難道我就不能回娘家看看您和母親嗎?父親對待女兒和暖暖就如此的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