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你生氣了?
洛七隻得上了車,車子駛出好一會兒,林默言才轉頭輕輕的笑道:
“你是第一個讓他這麽輕鬆的人,我媽去世前後他很壓抑,加上從前身份的原因,也整天板著臉,最近也煩心,也就你有這待遇!”
洛七隻笑著看了他,她也對他父親大為改觀,就是無法想象,他和陳媛那種關係時的樣子,或者更無法想象,狄靳臣為何會喜歡那樣的女人?陳媛這一次的不軌完全是貶低了她自己。
“其實林伯伯很關心你,隻是不知道表達而已,沒有父母不愛孩子的!”車子停下,洛七才說了這麽一句,他們父子的關係的確見好。
“我進去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就不讓你進去坐了,路上注意安全!”見他隻是溫和的笑著,洛七才側身開了車門,簡單道別就下了車。
“洛洛.”洛七剛走了兩步,還沒上台階就聽到了身後溫潤的聲音。
“怎麽了?”她隨即轉身,雙手揣在大衣兜裏,淡笑著微微低頭。隻是林默言卻沒把話說下去,欲言又止後道了晚安。
洛七隻不明所以的蹙眉,最近似乎都這樣,總對她欲言又止,她也就懶得猜了,轉身開門剛進去,兜裏的手機又想起了鈴聲,依舊是她鍾愛的nothing’sgoannachangemylovefyou。
屏幕上閃著兩個字“歐文”。洛七微微蹙眉,她在假期,局裏現在忙得很,歐文這樣極度負責的組長不可能沒事找她,但她卻不覺得這個時候能有自己什麽事。
“歐文?”她把門反關好,開了燈才接通,接著便問了一句:“局裏的事忙得怎麽樣了?”
隻聽那頭的人似是笑了,背景漸漸變得安靜,再就是車輛啟動的聲音,猜得出他忙到現在,剛離開警局,幾秒後才聽他輕笑著說話:
“都放你假了怎麽還想著工作呢?……嚴寬出了名的頑固狡猾,案件終結也沒那麽容易。”
洛七握著手機點頭,說明她的假期可以更長。
“明天有空嗎?”歐文接著問了一句,沒說什麽事。
明天是周三,但洛七現在是閑人,自然是有空的,沒空的該是他自己。
“你知道我很閑的,怎麽了?”她直白的道。
那頭的人又一笑,依舊沒說是什麽事,但卻讓洛七明天下午等在家裏,他會過去接她,讓她什麽都不用擔心,弄得她一頭霧水。
隻是她在想,狄靳臣不明原因地那麽排斥她與歐文接觸,明天的事,不知道要不要和他打個招呼,但一想,他的行蹤、他的安排、他的所有,自己幾乎一無所知也便放棄了。
愛和約束不是一回事,何況,她和歐文也的確沒事,即便那次在公寓外和他‘練習’親吻,她會覺得有些尷尬,但也隻當是工作。
第二天的暮色剛落,歐文的車便到了洛七家的公寓前,依舊是一身精致筆挺的西裝,領結佩戴一絲不苟,頭發似是精心打理了一番,說不出的帥氣。
洛七開了門站在車前笑眯眯的看著他:“要參加什麽宴會麽,為什麽這麽隆重?”
歐文挑眉,回身又從車上拿了一個盒子遞給她,表層烤漆精致的盒子在他看來似乎就像一個蛋糕盒一般隨意,無形中自然地透著一絲富款的氣勢。
有了上一次的事,洛七似乎能猜到裏頭是什麽,但還不等她問,歐文卻已經又端了個盒子熟稔的往公寓大門走,隻傳來他略帶笑意的聲音:
“不是什麽大宴會,就是必須參加,少個女伴,不介意吧?”
她隻得勾起唇角,要介意也不行啊,禮服都送到手上了!她沒說自己房裏現在最多的就是奢華服飾,這是他要參加的宴會,隻好穿他送來的禮服。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鞋子、手包一應俱全,全身上下沒有一樣讓人覺得缺憾。
“這可要破費不少工資呢!”換裝完畢,洛七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心底讚歎但又出了客廳才鎖起柔眉,狄靳臣送來的那些衣服什麽質地什麽價格她都不用想,而現在身上的這一套也絕對不差。
桔紅的裙裝,胸前的V形開得還算含蓄,但卻也讓洛七有些欲掩欲出,身後腰際一處鏤空,完美曲線的魚尾裙擺,這一點和上一次的禮服設計很像,也是洛七摯愛,因為能完美呈現她最美的身段。
這樣華貴典雅的裝束,加之她還算拿手的淡妝,可以打九分,差一分便是是這十來厘米的鞋跟過高了,鑲鑽的棕白手包捏在手裏,都讓她有些緊張。
“能欣賞這麽極致的美,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吝嗇的,值了!”歐文上下打量了她,一手撐著下顎,微帶笑意,卻頗為認真的樣子。
說完紳士的將手臂獻了出去,洛七便這麽迷糊的跟著上了車,幾次想問都沒開口,他能去的宴會,她應該也不會多麽排斥,洛七這麽想。
中途沒有任何耽擱,車子一停,她便看了看眼前,即便夜色將近,但她卻似乎能從斷續闖入眼中的人裏看出,這似乎不是如自己想的那麽簡單的宴會,她微蹙眉轉頭看了歐文,他卻已經下車等在車窗外替她開了門。
她參加的宴會不多,但幸好懂得起碼禮儀,將手放在他手心,傾身下了車,卻也不忘打眼看了周圍陸續進來的車輛,這一看,她卻停了腳步。
軍用車牌與常人車牌有區別,雖然隻是傳說,但洛七知道是真的,尤其更別說是如此顯赫的車牌,連八、連九那麽紮眼。
“怎麽了?”拉著她的歐文見她腳步頓住,微微蹙著眉,才回身低聲詢問,眉宇間滿是關心。
巡視一周,洛七才轉頭看著他:
“這到底是什麽宴會來的人個個身份顯赫?”她大有不知道就不走的趨勢,戚著眉等著。
歐文沒了辦法,順勢把手裏備著的禮盒掂了掂,語氣卻不甚嚴肅,看著她定道:
“我爸生日。”
“麽?”她反射的回了一句,複製了歐文的習慣,隻發了一個音。
問題在於,他爸是什麽人,為什麽陣仗如此之大,他一個東分局小組長家室怎麽會如此宏偉?
不等她再問,歐文已經將她帶進了宴會大廳,沒有擠入人群,段時間的熱鬧後便拐入了安靜的走廊,上了樓帶帶她停在另一個小廳外,洛七一眼便能看到裏頭坐著寥寥無幾的人,一眼便知其中端嚴大氣的氛圍。
可她沒有猶豫的機會,歐文直接走了進去,對著其中一人便作了簡單介紹,毫不囉嗦,倒認真不已。
“爸,這就是洛七。”
“祈伯伯好!”洛七隻想到這麽一句招呼,幸好他曾提過他姓什麽,否則這會兒她一定會冷場。
最在沙發上的人放下手裏的煙鬥,說不出是高興或是不高興,卻滿是威嚴,年過花甲的人依舊精神矍鑠,對著洛七伸了手。
“聽歐文說了幾次,原來竟這麽漂亮,難得還能力出眾,嚴寬的案子的確該頒個獎!”他穩穩的說著,蒼老的聲線尤為莊嚴。
這讓洛七更是不知說什麽,但看得出,嚴寬的案子連帶她在高層內部也算小有聲明了,更說明歐文的父親身份不一般。
“您過獎了,隻是職責所在,任何警員臨此事或許能做得更好!”她客套而恭敬的回話,心底卻想著,這個宴會於她簡直會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