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的狠
接下來的幾日,柏翊再也沒有提見憶辰的事,在淩香看來,他可能是忘記了,卻不知柏翊早己派周秘書去淩府打探消息。
這天,淩香提出回家一趟,柏翊很爽快的答應,淩香前腳剛走,他便來到軍醫辦公室,撥通周秘書的電話,尋問起有關憶辰的事。
聽完周秘書的話,柏翊的臉難看極了。
重重的放下電話,然後回到病房。
淩香回去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回到醫院時,柏翊正呆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她走過去,陪著他站在那裏,一看起窗外的景色。
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最後,柏翊覺得腿有些累了,轉身,無視淩香的存在,直接回躺在床上,然後閉上眼。
淩香轉過身來時,看著他已躺在床上,閉著眼。
她走去,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拉了拉一旁的凳子,然後靠在他的床邊坐下。
良久,她越發覺得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眉宇也緊鎖著。
於是,便忍不住問道:“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柏翊動了動,翻了個身,沒有理睬她。
她伸出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然後又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摸,體溫正常,可他的表情……
“翊,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柏翊嗖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怒目著她的臉。
淩香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向後仰去。
“你說,你到底把憶辰送去哪兒了?”
他狠狠地瞪著她,眼睛裏幾乎有火苗噴出。
嗡——
淩香的頭頓時大了起來。
他什麽意思?
看著柏翊那雙眼,她的心中突然充滿了恐懼。
“在,在娘家啊。”
她回的話一點底氣兒也沒有。
“你還在騙我!”
柏翊憤怒地手一揚,將放在一側桌子上的水壺掀翻在地。
隻聽見“砰——”的一聲,水壺掉落地上爆裂開來。
滾燙的開水在地板上蔓延開來,一股熱氣在空氣中散開。
“啊——”
淩香驚叫起來。
因為剛巧站在離水壺不遠的地方,又來不及躲閃,滾燙的開水,有一小半灑在了她的腳背上。
她隻覺得腳痛傳來一陣火辣辣痛,她低下頭看著已濕透的鞋,強忍著那痛,抬起頭看著一旁的柏翊。
柏翊也同樣看著她,看著她的樣子,心口猛的一緊。
可臉上卻是失控的暴怒。
“說!你把憶辰送去哪裏了?”他再次咆哮道。
淩香再次錯愕的看著他,眼淚開始在眼眶打圈。
“在娘家!”她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
“狗屁!”柏翊怒吼道,然後從床上翻身而下,一把抓住淩香的手腕,一瘸一拐的將她推到牆角,“說!憶辰送去哪兒了?”
他的眼充滿了血絲,讓她覺得害怕,她痛苦的搖著頭。
她不能說。
因為,她害怕柏翊會傷害他們。
見淩香咬緊牙關,抵死不說出憶辰的下落,柏翊再次失控的將淩香往床邊猛的一推,卻忘記了手中的力道,淩香整個人飛了起來,這一切並沒有像他預期的那樣,落在床上,而是重重的摔在地上。
淩香被摔在地上,不偏不依的壓在滿是水壺渣上。
身體又是一陣吃痛,淩香瞬間沒了聲音,她一動不動的趴在滿是水壺渣的地上,心在瞬間被摔在七零八碎。
許久,她忍著痛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頭發淩亂了,雙眼從之前的錯愕變成絕望。
她從未想過,他會如此暴力。
她以為,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卻沒想今天,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將她撕得粉碎。
“淩香,我如此信任你,而你,卻背叛我!”柏翊狠狠說道。
背叛?
何來背叛之說?
她不懂。
不就是將憶辰送去悉晨那邊嗎,她怎麽就背叛他了?
“我沒有背叛你。”她忍著痛用細微的聲音為自己辯解著。
“沒有?”柏翊冷笑一聲:“你敢說沒和悉晨見麵嗎?你敢說,你心裏沒有想他?你敢說,你不是將憶辰送去他那裏?”
柏翊一連串的問話讓淩香啞口無言。
是的,她和悉晨見麵了,她心裏依舊有他,憶辰也確實被送去悉辰那裏了,可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說,是不是!”柏翊再次上前抓住她的手,吼道。
她看著他嗜血眼,輕聲說道:“是。”
一開始,她就打算將事情告訴於他,可是,總找不著合適的機會,就這麽一直拖著,她以為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她的苦心。
可是現在看來,是她多想了。
他強烈的占有欲已讓他變得幾近瘋狂。
他無法聽從她的任何解釋。
所以,她也就懶得解釋,隨便他怎麽想好了。
腳背還在火燒火辣的痛著,手掌還殘留有水壺渣,她忍著痛,將那些小玻渣從手掌一顆一顆拔出。
血,浸滿整個掌心。
可是,他卻視而不見。
他還在生氣。
他突然的冷酷讓她的心如刀割,她一度降低自己的身姿,一度放下曾經他對她的傷害,隻為了還他那份情,可是,她卻突然發現,她這樣做也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她做了那麽多,在他看來好像是理所應當。
他忘記了曾經對她的傷害,如今,他再次傷害她。
嗬,淩香忍不住自嘲起來。
“明天,我會派人去悉晨那裏,將憶辰抱回來。”他冷冷的說著與她無關的話,他不會理會她是什麽樣的心情,更無視她的反對。現在,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不行,翊,你不能這樣。”淩香還在做最後的垂死爭氣,她希望可以放過悉晨,讓他過屬於他的日子。
可是,柏翊卻不甘心。
盡管當初,他也打算將憶辰送還給悉晨,可是,淩香提前將此事做了,而他失去了做好人的機會,那麽,他將曾經的打算收回,繼續扮演壞人的角色,隻為了讓她知道,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孩子。
可是,他想錯了。
今天這一舉動對於淩香來說,無疑是個致命的傷害。
可是,柏翊並沒有覺得,相反,他覺得淩香在傷害他。
他不可以容忍在淩香心中,還藏著另一個男人,盡管那個男人對他並不夠成威脅。
“什麽也別說了,明天,我定會將憶辰接回來。”柏翊依舊是冷冷的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翊,你聽我解釋。”淩香終於將手中的玻渣撥完,她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抓住柏翊的手,說:“悉晨曾經對我有恩,今生我無法報答,隻有憶辰可以安慰他孤寂的心。翊,別那麽殘忍,好嗎?”她的淚無聲的流著,她知道他的乞求他不會聽,可她還是想說。
是的,悉晨對她來說,除了愛,更多的是感動與恩情。今天她無法報答,那麽就讓憶辰替她還了吧。
然後柏翊卻不這樣想
柏翊覺得,憶辰雖然是悉晨的女兒,可是,他看著她出生,看著她長大,他視她為己出,就算是淩香想將女兒還給悉晨,可至少也應該和他商量一下吧,如果,她自作主張,那麽,在她眼裏,他算什麽?
“不可能!”柏翊斷然拒絕了淩香的乞求。“難道你舍不得你的老情人?”
“老情人?”淩香睜大眼睛看著柏翊,他到底在說什麽?她和悉晨早就斷了聯係,悉晨又怎麽可能是她的老情人?
“淩香,你別在我麵前演戲!”他氣極了,冷哼一聲,將她推到一側,用著極厭惡的表情說道:“為什麽不去做戲子呢?戲子可比你會演戲!”
他這一句話再次深深傷害了淩香。
這句話如一把利刃深深刺入淩香心髒的位置,她呆呆地退到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