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升階測試
有的笑道：“喲，蔡師弟，你這一階的段位還得保持多久啊？不過沒關係，你的廚藝倒很是見長，廚藝大概已經升到八階了吧？”
另一個笑道：“正是，徐風的廚藝比我們都高，若以廚藝來比，我們都得叫他師兄。”
說得大家哈哈大笑，蔡徐風雖然知道他們在調侃，但從不因此生氣，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還有一個比蔡徐風小上許多的師弟，卻已是四階弟子，也安慰他道：“蔡師兄不比擔心，不管你是幾階，師弟我走到哪裏都會護著你的。”
若是換一個人，聽著這樣的話心裏一定很不是滋味。但蔡徐風也並不認為師弟是在嘲諷自己，還很客氣地點了一下頭：“多謝吳師弟。”
又將大家惹笑了。
隻是，現在的蔡徐風與以前終究有了些不同。
他朝門外看了一眼，見一顆桃花樹下，石上坐著一個著粉紅衣裳的女孩，正是可樂。
可樂也朝流川廳裏望著，二人目光相交，可樂朝他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還朝他握著拳，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現在的蔡徐風，內心裏隱隱地多了些期盼，希望自己能多升一階。一個男子，還是希望自己的能力變強一些，再強一些，這樣在某個女孩麵前，才能更抬得起頭一些。
廳裏的師兄弟們還在拿他取笑，雖然蔡徐風並不反感他們，因為他們平時待他確實很誠摯，但心裏還是暗自提了一口氣。
王老吉步入了廳內，在外麵時就聽見了幾個弟子的話，臉色很是不悅：
“你們自己準備得怎樣了？還有臉取笑徐風，等會兒我若檢查出你們自己的實力也不咋地，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弟子們便立即噤聲，廳內安靜下來，王老吉也走到前麵中央的椅子前坐下，開始測試。
這次測的都是五階以下弟子，主要包括靈力和武力值，每測一個，王老吉就當場給出“考試成績”，——他們到底升到了哪一階。
這倒不用擔心王老吉會給本座弟子亂放水，隨便給“高分”，首座們還是很嚴格，同時很有人格的。
同樣，每測一個，王老吉都會拉著一張臉，指出弟子有什麽不足。對於低階弟子來說，不足之處也太多了。
老吉本人的實力是九階半，他的靈力和武力值略低於掌門惟虛，卻又高於臥梅峰的首座郭淺和紅葉峰首座蘅蕪真人。但郭淺有土遁的附加功力，而蘅蕪真人是煉藥師，老吉會推算星象八卦，各有所長罷了。
在測到蔡徐風時，蔡徐風跟其他弟子一樣，從掌中向師尊打出靈力，王老吉認真感應了一下。然後又是武功測試。
最後，王老吉算他升了一階，成為二階弟子。
其他師兄弟竟然都拍手鼓掌，因為這好不容易升的一階。
蔡徐風卻苦笑了一下。
以他的年齡來算，至少應該達成三階才算合格。
而且，以後越往上升越難，花的時間也越長。
王老吉對蔡徐風的態度是最好的，拍了拍他的肩：“以後繼續多煉，如若靈力和武力不能升太多，至少煉到長生的程度，就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其他師兄弟也附和，他們其實都對蔡徐風懷著好意，希望他長生不死。
青華門這種修仙大派裏，弟子的終極有三種結局：
修長生不死果。就算靈力或武力值都不是最好，但隻要修到一定程度，用上靈丹妙藥，打通人體與天道的相通之路，就能一直活下去。並不是不會死，但隻要不遇到壞人，一般會一直活下去。
還有靈力和武力值都很好的，需要去對抗魔界，或其他邪門妖人，在這個過程中，很可能損傷修為，甚至傷及身體，那麽有的就會死。埋入墳墓，無法再重生的那種死。
第三種就是升入天庭，法力呈指數級別提升，比如琳琅聖女那種注定將來要升入天庭成為仙人的。成仙之後，也會長生，而且就算與魔人相鬥損傷身體，也可以修複，甚至有重生的機會。
按理說，長生不死不應該是人最好的結局嗎？
但，在青華山和其他許多正道人看來，真正最好的結局就是為了本門派而戰，為了正義而戰，就算最終迎接自己的是死亡。
而長生，隻是苟且活著的方式。
師尊和師兄弟都希望他長生，雖然是一番好意，卻也不正是想說蔡徐風沒有能力為了師門，為了正義做什麽嗎？
他心裏終於泛起一絲淒苦之意，卻用一個輕淡的笑容來回複師尊。
……
……
出來後，可樂知道蔡徐風成了二階弟子，還是很替他開心的。
隻是男孩卻並沒有多興奮的樣子。
可樂看出來了，問：“你升了一級，不是應該高興嗎？”
蔡徐風看了看四周，都是同門師兄弟，便帶著可樂又到了峰後的那塊平地邊，坐在懸崖的石上，望著麵前的峰巒和雲煙。
他倒沒說師父和同門都希望他修長生道的事。
而是說，如果升為三階，就有一個機會，能跟著同門出山去曆練，這差不多是每個青華門最低階弟子的願望。
如果連出山曆練的機會都未曾有過，說明這個人就像一直呆在繈褓裏的嬰兒般，沒有成長。
“哦。”可樂算是看出來了，男孩子不但喜歡足球，還都挺喜歡曆險的。
她想了想，也安慰道：“沒關係啦，從今以後你隻要再努力修煉，終究會升為三階的。”
蔡徐風道：“下次測試，得四十九年以後了。”
可樂明白他的意思，這時間太長。——其實她不怎麽明白。——下一次，蔡徐風就快七十歲的人了，那時才升為三階，豈不是連出山的興頭和力氣都沒有了？
這之前有一個巨大的時間問題，可樂暫時沒去想。
蔡徐風看著麵前的青峰，心裏又有些煩亂。
以前，那麽那麽長的歲月，他在這山上都過得心如止水，平安和樂。為何遇到旁邊的女孩才幾天，他就總是想得到什麽呢？
就仿佛，有了一個人，就總是想要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