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原來他是千年臥底
可樂一聽見那種奇怪的嘯聲，就不禁全身發冷，毫毛倒豎。
——那是魔界夜將軍斯夜領導的死屍軍團發出的聲音。嘶啞、尖厲、淒涼、悲怨，和無止無盡的恐怖。
一個死人就讓人害怕了，無數的死人匯在一起，就更讓人害怕。死去的人本身就讓人害怕了，還是死去之後身上腫脹或者已經腐爛的人，就更讓人害怕。一個死人是發不出聲音的，但許多死人在一起發出聲音來，則讓人害怕得不能自已。
可樂和沈心再次對視。
此次二人的臉色是同樣的不安和嚴肅。
白日裏三支魔族本就如此強大，此時又再加上斯夜的死屍軍團。看來今日是天要亡青華麽？
魔尊也聽見了這嘶叫之聲，不由哈哈一笑，大聲道：
“惟虛，你聽到沒有？魔族的最後一支死屍軍團，馬上趕到。你們青華弟子，根本就抵不住今日魔族的進攻。沒有了結界，你們還算什麽？我先就跟你說了，讓你放出靈妃。若放她出來，我立即收兵，回魔界。你卻一直要死杠。若是青華門因此全部陣亡，那都是你的過錯。”
惟虛卻是一笑，道：“吳歌，今日誰會全軍陣亡於此，現下不是還沒定數嗎？你怎知到底是誰會一敗塗地？”
魔尊吳歌好整以暇，看著對方。
果然，很快，一大片的死屍到來。
死屍也不能禦空飛行，隻能在地麵上奔跑跳躍。但他們跟冰鬼類似，雖然不能上到空中，彈跳能力卻極佳，有時若借力得好，能直蹦起兩百米高，那也算高得不得了的了。
可樂此時戴了夜視鏡，看著那些死屍在山巒上爬行，一個個像螞蚱一般蹦得老高。一時像潮水一般湧上山頂，一時又像退潮一般從山頂往深穀爬去。
數量太多，密集恐懼症患者看了，妥妥地會冒冷汗心發慌，甚至心律失常。
夜將軍斯夜，他倒是能禦空，出現在死屍大軍的上空，就算隔很遠看去，就算在漆黑的夜裏，也能看見他白得發光的臉龐，和紅豔的唇色。
他是個比任何女子都要明豔的男子。
魔尊見斯夜到來，又是仰天一笑，向惟虛道：“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麽理由，讓這麽多的青華弟子跟你一起固執著去死。你們再也沒有結界保護了，你不知道你今夜會死嗎？”
惟虛直到此時，就算因為打鬥而有些疲憊，也還是臉露微笑，道：
“吳歌，你們確實造出了一個可以破壞結界的惡魔。但，你以為我就完全沒有後招了嗎？”
魔尊緩緩搖頭：“你沒有。除非，有永恒之主現身，而且她還願意幫你。但據我所知，永恒之主雖然幫你們設了結界，卻並不會出手幫你們人族，也不會幫魔族。她隻是在雲端之上靜靜地看著。”
惟虛緩緩搖頭：“我的後招，當然不是永恒之主。而是……”
他的目光，慢慢地從魔尊身上，朝他的身旁移去。魔尊旁邊站著已然停下來的言晏、李黑和和紅花鬼母，還有剛到的夜將軍斯夜。
惟虛卻並沒有一直看著哪個人，而是道：“事已至此，你在魔界隱沒千年的目的已達到，那就過來吧。你終究隻是一個人，而不是魔。”
聽了此話，魔尊的臉色忽然一變。
就連李黑和紅花鬼母都變了臉色，惟虛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他們之間一個人，其實是人族，而且還在魔界隱沒了千年之久？
是誰？
言晏是魔煙人具像得最為徹底的“非人類”，紅花鬼母絕不會背叛魔尊，而李黑先前在人魔大戰之中，確實已盡全力驅動黑色蝙蝠進攻。
那麽唯一剩下的……，是夜將軍斯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斯夜身上。
明豔動人的男子向著魔界所有人微微一笑。
就算他沒說話，但是這攝人心魄的一笑，就足以說明一切。
言晏大叫一聲：“斯夜，原來是你？！”
同時雷奔八千裏的掌法，一掌挾裹雷霆萬鈞，朝斯夜轟了過去。
然而，斯夜是斯夜，他不是身形有多快，而是他有夜魔法。隻要在夜裏，他能瞬間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是以，當言晏的掌風在一瞬間劈到時，他也一瞬間離開了原地，不在這裏，而是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青華門那一邊。
就連王老吉和費華多這樣的老首座，也不禁有半時的驚詫。他們從不知道，原來青華門在魔界還有“臥底”。
惟虛臉上的笑意更盛了，看著對麵的魔尊，道：
“吳歌，我沒騙你吧？你說我沒有結界防護了，就一定會被你魔族給一朝擊毀麽？你從來不知道，斯夜是我派到魔界去的？他隱忍了千年，也在一千年裏收集了無數死屍。我還要多謝你，將我們的死屍軍團養了這麽久。哈哈，吳歌，你說這是不是很有趣？”
魔尊吳歌確實再也笑不出。
他也確實沒想過，斯夜會是青華門的臥底。
他看了一眼斯夜，道：“這麽說，那晚刺殺八界的人，也是你了？”
斯夜輕輕地搖頭：“刺殺朱八界的，當然不是我本人，隻不過是我喬裝打扮了一個死屍，再讓他去而已。但，死屍的一切動作，都是我自己的動作，而死屍能看見的一切，我都能看見。是以，也相當於是我在刺殺朱八界吧。”
人魔雙方，見首領們停下，也大多都停了下來。蝙蝠和黑蛇隻要沒有人驅動，並不會一直處於攻擊狀態。
是以和蔡徐風打得難解難分的朱八界，也停下，聽見斯夜的話，便叫了起來：
“原來是你在刺殺我。你怎麽能刺殺我呢？我不是叫你夜叔叔嗎？”
斯夜沒理這個才一個多月大的“巨嬰”的話。
他還曾教過朱八界一點夜魔法，隻不過是因為那時候朱八界還小，完全沒看出他有什麽特異功能，便教了一點。
他完全沒想到，朱八界有舉一反十的能力，將他的夜魔法全學了去；也不知道朱八界正是魔醫專門造來對付結界的；更不知道朱八界沒有痛感，不管被刺多少刀，他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