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偷聽
“就這麽走了？”
魚默站在小區的門口，雙手插進了兜裏，表情有些不自然。
“當然，要不我還放個鞭炮……”
“我還是要去一趟醫院，我必須親眼看到江語他們我才能放心。”
“行行行，這就去，還有人在等我呢。”
魚默突然一愣，感覺自己有一些異常，可是卻說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捏了兩下，心說：“剛才那是什麽感覺……”
魚默的家距離醫院乘出租車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可是魚默手機已經沒有辦法用了，身上也沒有零錢，深更半夜也更沒有什麽出租車，而且他實在不想再看到那被注視著的驚悚畫麵。無奈之下，他開始快步奔往H市中心醫院。
一路上魚默暢行無阻，除了疲勞感和深入骨髓的冷之外，沒有什麽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東西。他越走越快，最後竟然狂奔起來，而疲勞感和寒意在那一瞬間竟然也暫時退場。
淩晨四點左右，魚默終於到達了H市中心醫院附近。
然而，就當他準備上過街天橋的時候，他發現街對麵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剛過十字路口，正朝著醫院的門口走去。但是由於太遠，他並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魚默“嘖”了一句，便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躲藏在了公交站牌的後麵，然後探出頭，觀察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從身材看，好像是一個女人。”
“嗯，是一個女的，錯不了。”
“會是誰呢？”
“應該不會是江語和小娜，他們兩個的話我肯定認得出來。”
“除了他們兩個，我還熟悉的人可不多了，排除法？”
“還是過去看看，這麽猜也沒有什麽用，怎麽著我也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魚默借著月光，在公交站廣告欄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臉。
玻璃上，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了魚默的眼前。他胡子拉碴，麵容憔悴，臉上都是布滿了厚厚的灰塵，而兩張臉上各有一個明顯的手印。厚厚的眼袋和大大的黑眼圈好像是告訴他自己的自己的真實年齡有五六十歲，再加上額頭上的抬頭紋，以及掛了灰塵的牙齒，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資深”流浪漢。
魚默被自己的樣子震驚的一愣，他忙向後退了兩步，歪了歪腦袋，又罵了句髒話，然後說道：“怪不得會被垃圾站的那兩個人針對，這也太……”
“行了行了，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定是在混亂時間域裏待太長時間弄的，再加上剛剛的爆炸，不變成這樣才怪呢，嘿，我再不過到對麵去那個女的就跑了。”
他回過神，趕緊偷看了那個女的一眼，發現她還有不到一百米就到醫院的門口了。
“反正以我現在這個樣子誰也看不出來，直接過去得了。”
說著，他快步跑上了過街天橋。盡管天橋上有一層薄薄的雪，有的地方還結了一層薄冰，但他卻像踩在了結實的混凝土地麵一樣，竟然沒有感到任何的光滑感，究其原因，直到魚默很久以後才明白，這其實是平衡之力發揮的作用。
下了天橋，魚默直接朝女子的方向走去，而且故意裝作步履蹣跚，像一個貨真價實的乞丐。
然而就在女子要走進醫院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於是她靠近停下腳步，接聽了電話。
魚默也被嚇了一跳，他一個踉蹌，不過沒有摔倒，這時他靈機一動，趁機倒在了地上，而倒下的位置剛好是醫院空調的通風口，一個冬日夜裏街道上最溫暖的地方。
女人看著倒在地上的乞丐，本來想去扶一下，卻被電話裏的聲音嗬斥住了。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蠢事了？”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問。
“殿下，不是這樣的，我本來是想……”
“你想怎麽樣？”男人問，“我倒是想聽一聽你的解釋。”
“殿下……”她剛說完這兩個字，兩個聲音便提醒他身後有一個人在那。
她一轉身，剛好和地上的乞丐打了個照麵。
魚默一眼就認出她是雪晴，一瞬間滿臉都是驚愕的神情，幸好他的臉已經被灰塵覆蓋，而這在雪晴的眼裏，這個人隻是變得更加的猥瑣而已。
雪晴“嗯”了一聲，然後向遠離魚默的方向走了兩步，說道：“殿下，事情是這樣的，我在調查組織的時候偶然發現他們正在……”
魚默雖然離雪晴遠了很多，但是他再次巧妙的運用了平衡之力的能力，聽到的聲音也從無到有，雖然音量不是最大，但也足夠清晰。
雪晴說了五分鍾左右，把這裏發生事情的來龍去脈通通告訴了電話另一端的她稱為殿下的男人，而魚默也把整件事弄了明白。
“看來這次是遇到自己人了，既然她有千麵人，不如讓她幫我混進醫院……”魚默心說。
“我瘋了吧？不能這麽衝動，我還不知道電話另一頭那個男人是誰。”魚默反駁道。
這時雪晴說：“王子殿下，那我接下來怎麽辦，要回去嗎？”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既然你現在在醫院，就先去弄清楚魚默他們幾個到底是死是活，然後再探一探組織的虛實。”
“好的王子殿下，我這就去辦。”
“如果魚默因此死掉了，你就不用回來了。”說完，男人掛斷了電話。
雪晴“咕咚”的咽了一下口水，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走吧，希望魚默那家夥別出什麽事。”
說完，雪晴馬上變成了一個醫生的模樣，走進了醫院。
魚默皺了皺眉頭，馬上對電話另一頭的男人產生了疑問。
“看來那個人就是雪晴的真正上司了……”
“嗯，而且這個人似乎很關注我的死活，真是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還很難說他到底是敵是友。”
“雪晴稱呼那個人為王子殿下……什麽？王子？女王？”魚默想到這裏，整個人都為之一振。
“難道說他們兩個是……怎麽可能，那個女王明明那麽年輕，怎麽會……”
“應該不是這樣，我覺得應該是那個自稱女王的繼承王位，所以她才被稱為女王，而且她在古堡裏講過她哥哥的故事，也許說的就是這個王子殿下。”
魚默想到這裏後，感歎道：“到底有多少人覬覦這些硬幣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