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同舟
“嗯，”陳風氣定神閑，似乎沒有一絲疑惑，“我想你猜到了我發現的問題吧？”
白霧也對陳風的問題毫無驚訝之感，盡管現在的他仍舊是麵無血色，目中無神。
“你先休息，我給你聽一段錄音。”
白霧長呼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這段錄音就是昨晚陳風和魚默他們的談話，白霧聽後，慘白的臉上竟然浮出了一絲微笑。
“你還能笑的出口，我感覺昨晚的談判可是危機四伏。”
白霧有氣無力的說：“他們這還是客氣的，不過你也確實是有兩下子。”
“少來，咱倆可別商業互吹了，剛才門口的醫生都看了我好幾眼了，估計是怕你說太多話，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啊……”白霧閉著眼睛轉了轉眼珠，“你隻要全力配合他們就好。”
“全力配合？”
“嗯，錄音裏，我聽出來了他們對你並不信任，甚至帶有敵意，所以你必須拿出兩百分的誠意才可以。不過這也可以理解，誰讓你用那種方式跟他們說話，以魚默的脾氣，他沒報警就不錯了，他可是最討厭別人威脅他的。”
“那有什麽辦法，我要是不這麽說他們肯定一句話都不會說。”
“不過既然你威脅可他們，他們也有可能反過來壓製你。”
“壓製我？”
“那可是在大超的家，他一定會錄你的音，這就意味著你那些恐嚇的話他都有記錄，你很有可能無功而返。”
“好吧好吧，這個我確實沒想到。”
“前天晚上到昨晚淩晨的監控視頻給他們了嗎？”
“還沒有，不過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所以就先過來問問你。”
白霧睜開眼睛盯住了陳風，緩緩地說：“事情已經很緊急了，H市的新聞媒體想必已經踏破了警局的門檻，所以你現在必須和魚默他們聯合起來，一致對敵。”
“一致對敵？那些喪屍？”
“這些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就算說了你也未必會相信，你盡管相信魚默他們就好，因為這些事不是我們能掌控得了的。”
陳風聽後感覺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而且似乎上升到了玄學層麵。
白霧看出了陳風的顧慮，接著說：“你把我的位置告訴魚默他們，我會當麵跟跟他說清楚。”
“那你呢？你不會把這個爛攤子都交給我吧？”
白霧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恐怕我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畢竟……”
“停停停，”陳風趕緊製止了要繼續往下說的白霧，然後示意心理醫生趕緊接盤，“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聯係魚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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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到一分鍾的長夢並沒有影響魚默的休息，他也沒有把夢裏的事立刻告訴其他人，而且安安穩穩地休息了一個晚上，直到今天上午八點鍾魚默才醒來。
黑白趴在江語胸前擺弄著硬幣，一會又輕輕地叫幾聲，好像是在跟靈魂們對話。
而魚默則在廚房裏一邊做早餐一邊和吸血伯爵聊天。
“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還會做飯，可真是了不起。”
“我覺得做飯其實是一種享受，就好像創作一件作品一樣，我喜歡這個過程。”
“呦，這一點你跟廚師還挺像。”
“還是說正事吧，這種閑聊的日常可是有些浪費時間。”
“切，我就說，江語怎麽可能讓我和你單獨在一起。說吧，什麽問題？”
魚默把煎蛋從鍋裏盛了出來，然後說：“組織總部裏關押了好幾隻小惡靈，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麽？”
“這種事鬼才會知道。”
魚默抬眼瞥向了吸血伯爵，咧著嘴問：“你不就是一女鬼麽？”
吸血伯爵咯咯的笑了半天，直到巫蠱女王從臥室過來她才停下。
“他們為什麽要關押小惡靈，這有什麽用麽？”
吸血伯爵看了一眼巫蠱女王，然後說：“這個我倒是清楚一些，小惡靈你也見識過，它們可是很邪惡的東西，一般來說可以通過他們尋找更加邪惡的力量。”
說到這裏，魚默腦袋裏快速閃過了那枚一麵是矛，另一麵是盾的硬幣。
“難道他們要通過小惡靈召喚戰爭之王？”
魚默眉頭緊皺，感到事情似乎越來越棘手了。
“你在擔心什麽？”巫蠱女王問，“我們現在的實力可是遠超暗黑力量，而且同樣是暗黑力量的我們現在也站在了你們這一邊……”
魚默搖了搖頭，然後關掉了抽油煙機。
“話雖如此，但是敵暗我明，我們很被動，更不好解決的是，現在H市關於昨天的事已經徹底傳開，官方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複，雖然，G區附近市民已經陷入了恐慌，如果他們把進攻方向由我們轉移到市民身上，那我們可就……”
“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要主動出擊。”江語這時從臥室裏走了出來，“我現在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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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市G區發生的……”
坐在沙發上的大超拿起了遙控器換了一個台，結果還是關於昨晚的新聞。
“……目前事故正在調查中……”
這時，一通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您好，哪位？”
“我是陳警官，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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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午十一點半，魚默來到了F區第一醫院。
“您還不進去嗎？”心理醫生問已經站在病房門口許久的魚默，“他現在能說一會兒話。”
魚默轉身問心理醫生：“他這種刺激需要多久能夠恢複？”
“家人在一個晚上都去世了，而且死狀極其悲慘……”
“我現在需要一個相對準確的時間。”
“半年。”
魚默聽後呼了一口氣，然後直接進入了病房。
病房裏的白霧剛剛吃完飯，此時正坐在病床上背對著門，麵向窗戶目光呆滯的看著外麵。
聽到門響後，他頭也沒回，隻是微微眨了眨眼。
魚默見狀也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坐在了門口附近的一把椅子上。
兩人沉默了差不多兩分鍾，終於，白霧開口說話了。
“沒有敲門，也沒有打招呼，所以你不是醫院的人，也不會是警隊的人……魚默，是你吧？”
“你還好吧？”
“不好，相當不好。”
白霧強忍住淚水，他轉過頭看向了魚默說：“好久不見。”
魚默走了過來，白霧趕緊有轉了過去，魚默隻好走走了回去，拿著椅子坐到了床邊。
“老白，你想報仇嗎？如果你想，我希望你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