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療傷
關於療傷這個神秘的領域,莫離一直心存大量的疑問。
“哎,我問你,你給我療傷的時候,頭上會不會冒煙?”
“冒煙?為什麽?”
“也不一定是煙啦,就像是水氣那種東西,滋——滋——的從頭上和身體往外冒。”
顧衍之被莫離“滋”的非常茫然,“不……會。”
“那就是不會了!會不會跟噴泉似的往外噴黑血?噗噗的那種!”
“黑血?你中毒了?”
“沒有。”
“若是中毒,倒是可能會有嘔出幾口血來。而且中毒一般不能隻靠運功,更多要靠藥物清理。毒物入了體,又不可能隻留在一處,可不是靠幾口血就可清理幹淨的。像你說的‘噗噗’那樣……療傷時倒真沒見過!一般傷成那樣的基本就可以抬出去埋了。”
原諒我沒有侯妃你見多識廣。
“也對哦。唉,那運功的時候你會不會把我給吸起來,然後來個頭對頭之類的奇怪姿式?又或者,我們倆個開始不停的原地唰唰的轉圈?”
“啊……”顧衍之失笑,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隻知道,你再繼續胡言亂語下去,我們倆個一起走火入魔倒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到時候什麽‘滋滋’‘噗噗’‘唰唰’的事都很有可能發生。”
莫離忿忿的用手捶地。
“果然是騙人的。”
電視劇就是不靠譜!
“我沒騙你。”
“不是說你。”
“難道是安若告訴你的?”
“我也是道聽途說。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也是那位傳說中可以‘爆胎’的高人說的?”
“不,這是另外一個傳說。”
顧衍之心裏有些異樣,難道真的如她自己所言,她沒了記憶,她所知所記的一切都隻是在別人說給她聽的?難道真的如安若所想,她是秦太師準備李代桃僵的傀儡?那麽秦微被侍衛帶走又是怎麽回事呢?難不成也是秦太師一手安排的?那為什麽一開始還要將秦微嫁進侯府,直接將這人送進來不就好了?何必做那種疊床架屋的事情呢?
莫離等了半晌,卻不見顧衍之有任何的動作。
難道真正的療傷就是這個樣子的?
意念治療法?
剛剛自己說的武俠設定,那眼下的就是玄幻演義了吧!
“咳,我不知道能不能打擾你哈。就是有個小小的疑問。”
“什麽?”顧衍之回神問道。
“我們現在這算是開始了?還是正在進行?又或者,已經結束了?”
“都不是。”
“那你在幹嘛?”
“想事情。”
莫離無語了。
“顧將軍,這冰天雪地雖然讓人冷靜,但卻實在不是個思考的好地方。而且,我這點小傷小痛也實在沒有什麽關係,不如改天等顧將軍得了閑……”
莫離話未說完,隻覺得顧衍之兩隻溫暖的手掌,帶著掌風,輕拍於自己的背部。
體內一股極為溫和的力道慢慢從丹田處升起,遊走於四肢百骸之間。
莫離忙也收斂了心神,借著他的力道開始調息,漸漸的,氣息凝滯之處被如春風化雨般的柔和力道慢慢推開。
顧衍之將擊於莫離背後的雙掌收回。
自己能做的隻有這些,至於內息的調整,就要看莫離自己的了。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抱肩看著莫離,以免她調息不慎,再走火入魔。
莫離自知已經瞞不過顧衍之自己身存內力之事,索性開始將內力運行起來,一個周天之後,她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舒坦。
見她一切平安無事,顧衍之自知已經功德圓滿。
他剛想離去,就聽身後莫離對自己說道,“多謝顧將軍。”
顧衍之轉回來看,從這位侯府入府開始,他見她暈,見過她瘋,見過她傻,見過她呆。可是這樣帶著真心笑的“秦微”卻是第一次見。
千嬌百媚的笑容顧衍之見過許多,可如此明麗又不失英氣的笑容,顧衍之倒是第一次從一個女子的臉上見到。
莫明的,他覺得有些心悸。
運功給別人治傷,真是件傷身的事兒。這種高難度的體力活,下次還是交給別人幹吧。他顧衍之可不是個幹粗活的人。
這天,真TMD的熱。
顧衍之轉過身,隻擺了擺手,站著落雪離開了。
“他擺手是幾個意思?這是說不用謝不客氣?還是說別煩我別跟我說話?”莫離搖搖頭,“怪人。”
莫離站起身來,有心再試下功夫,可卻拿不準顧衍之是真的走了還是又悄悄的溜到某處偷窺。索性今天就到這裏,明天繼續。
莫離眼下心情極佳,哼著小曲,腳步輕盈的向芙蓉居走去。
顧衍之衝進書房的時候,牧安若早就已經下朝回來了。
看見發小氣色紅潤的樣子,牧安若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關心道,“被狗攆了?”
顧衍之沒理他,徑直先奔著茶壺去了,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吹了幾吹,一口氣倒了進去,然後舒服的長歎一聲,故意一聲不吭的從書堆裏抽了本書出來,靠在軟榻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
牧安若自然知道他在吊自己的胃口,“去見過她了?”
“嗯……”顧衍之眼前又飄過剛剛的笑容,頓了頓,“見過了。”
“也試過了?”
“試什麽?”顧衍之瞪大了眼睛看著牧安若。
“武功……你以為我在說什麽?”牧安若的眼裏精光一閃。
“哦……嗬嗬,她確實會功夫。可惜光有架式,內力卻是不怎麽樣的。”
牧安若一挑眉,“可惜?”
顧衍之認真的點點頭,“是,挺可惜的。今天看她用了輕功,她根骨不錯。”
“是麽……”牧安若微微一笑,“那倒還真是有些可惜了。”
顧衍之瞧了瞧牧安若,卻是看不出究竟這個“可惜”可惜的究竟是什麽。
“內傷瞧過了?”
“瞧了,也治了。應該,不是我下的手。”
“那你還覺得她是莫離麽?”
顧衍之翻身坐了起來,摸了摸下巴,“如果說原來有五成把握,那麽現在依然有三分疑惑。”
“為什麽?”
顧衍之輕歎一聲,“如果我說,我懷疑她與你相信她一般,隻是一種感覺,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