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審問
張平顯然莫離的話嚇著了，呆呆的望著莫離沒有出聲。
牧安若看了看莫離，卻發現自己沒看出來對方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牧安若不滿的看著莫離！
“現在有興趣回答我幾個問題麽？”莫離卻不看他，坐下來看著張平問道。
張平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生怕一個不留神，把自己的脖子弄斷。
“為什麽皇上會突然變卦沒有扣留西番的使節？”
張平眼珠一轉，還沒開口，莫離已經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牧安若“……”
犯人“……”
兩個留在屋子裏的人大眼瞪小眼，這算怎麽個情況？
等莫離回身之時，手裏已經多了個茶杯口粗細的木棍。
牧安若挑著眉搖了搖頭。
莫離來在張平的近前，拉了把椅子坐下，微笑著說道，“對不住哈，突然想起來，用手打人挺痛，所以找了個家夥事兒過來，耽誤了點兒時間。你剛才想騙我什麽來著？”
莫離一邊說，一邊拿著木棍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地上砸，每一下都在張平的腳趾附近。
“沒有，我沒想騙你……”
“哦？你的意思是，剛剛是我想多了？”
搖頭。
“那就是我想的對了。”
頓住，繼續搖頭。
“喲，我還怎麽著都不對了，是吧？”
牧安若坐在莫離身後，若不是還有個犯人在場，牧安若幾乎都要笑倒。以前隻覺得她性格跳脫了些，今日一見，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張平都快哭了，求助似的看著牧安若，這就算不是你媳婦，你個當侯爺看著他這麽欺負人你也不管啊！
牧安若一臉的坦然，我就喜歡這個調調。
張平收回目光，一臉真誠的看著莫離，說道，“侯妃……哦，不，大長老，您問吧，小人再不敢有半個字的假話了。”
“可我現在不想問了。”
“哎？”
“你自己說吧，就挑，我想知道的說。說的好了，”莫離晃了晃手裏的饅頭，“可是若是說的不好的話……”莫離看了看手裏的棍子。
張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小人也一直想找個人把事情說出來，不然，等小人一死，隻怕連個給小人我報仇的人都沒有了。”
“和你剛才說的不太一樣啊。”莫離看著張平微微一笑。
“小的剛才豬油蒙了心了，才會胡說八道。侯爺，大長老，千萬不要跟小的一般見識。”
莫離看著他，“接著說吧。”
張平吞了口口水，接著說道，“許是小的還算機靈吧，太子很得意小的，派了不少差事給小的。這其中也包括……”張平說著，看了看莫離，“也包括那裏在別苑設計侯妃以及太子妃……那件事。”
莫離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慢慢的喝著。
張平看了看莫離和牧安若，這兩位跟聽書似的，一人一杯熱茶，沒聲沒息的盯著自己。
張平輕歎了一聲，繼續說道，“在天牢裏，太子殺死了秦太師和秦夫人，也在侯妃的水裏下了藥，但卻沒有害到侯妃，這讓太子十分的氣惱，回府之後，大發了一通脾氣。可是發脾氣歸發脾氣，但太子還是一直盯著西番使館以及皇宮還有各位王爺和定國侯府的情況。”
“皇上改變主意，是因為太子麽？”莫離突然問道。
張平點了點頭，“是。在您失蹤後的當天，皇上本已經對西番使節發了難，讓人圍了驛館，太子一得到消息便進宮遊說了皇上，這才讓皇上改變了主意。”
“他開出了什麽條件？”莫離接著問道。
“這個小的不清楚，”張平答道，“但小的知道，西番與太子達成了什麽條件。”
牧安若聞言，抬眼問道，“他竟然與西番勾連？”
張平一笑，“太子因為幾番在皇上麵上失力，皇上已經對太子有些……太子說，看皇上的樣子，似乎有廢儲另立的心思。如果自己再不能做出點什麽成績來的話，會便宜了泰王殿下的。”
“他倒是信你，什麽都當著你的麵說。”莫離輕笑道。
張平搖了搖頭，“如果他沒有追殺小的，那小的還真的以為他信小的，但現在……嗬……”
“你繼續說。”
“那日，也就是除夕宴後，太子借休息之時，讓小帶親手將一封書信交到西番的那個什麽什麽大公爵的手裏。”
“哦？你可看了信？”牧安若問道。
張平一笑，“看了也沒用，小人，不識字。”
莫離的眉毛一動，沒文化你得瑟個屁啊！文盲了不起啊！
這時候，就聽張平接著說道，“小的雖然不識字，但是小的也明白，那種情況下，太子跟西番人通信，隻怕不會是什麽好事兒。以前他讓小的做事，雖然也有些陰損缺德，但畢竟這都是咱們翊國人自己的事兒……”
“哼，你分的倒是清。”
莫離還沒說話，牧安若冷笑著說道。
張平也沒應聲，接著說道，“所以，小人雖然不識字，但小人會描……那一天，太子與那位大公來來回回的通了四五封信，小人把每一封都描了下來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就怕哪天太子要動手也好給自己當個護身符用的!”
“看來你這護身符忘記開光了。”莫離笑道。
張平一笑，“不是忘記開光，而是小人太過好奇了，所以找人看了那東西，這才招來殺身之禍。”
“上麵寫了什麽？”牧安若問道。
張平深吸了兩口氣，這才答道，“太子與西番人達成了意向，西番助太子在送親之時除掉泰王，保他登上大位，作為交換，”張平看了看牧安若，“作為交換，太子會將牧安軍在邊境的布防圖交給西番……”
莫離和牧安若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們心裏清清楚楚的浮起了兩個字：叛國。
“他是豬麽？這跟把翊國直接送給西番有什麽區別！”莫離怒道。
此時，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屋裏的燈光忽明忽暗，亦如牧安若此時的臉色。
張平看著兩人都不說完，哭喪著臉說道，“小的現在什麽也不想要了，隻望大長老給小的解藥，侯爺給小人點小錢，讓小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行了……”
就在這時候，莫離與牧安若兩人忽然起身，向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