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拜見祖先（下）
雖然拜祖先這事兒，對於一個新過門的媳婦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我們的莫副宮主就從來沒正常來。
第一次進牧家大門，她滿身是傷，一躺就是許久，而且，當時牧安若又很是不待見她，也根本就沒想承認她這個媳婦，後來雖然願意承認了，可是這事那事的接二連三發生，再加上兩人從頭到尾除了曖昧了點兒心動了點兒之外，一直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發展，所以拜祖這件大事兒就一直沒有提到日程上來。
這一回，兩人做了真夫妻。牧安若今天早起想到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一定要帶著莫離去拜見祖先和父母。而且，做為一個有點唯心主義思想的人，牧侯爺一直覺得上次自己與莫離差點失之交臂這其中一定有因為遲遲沒有讓她拜過祖先的因素存在。
但是問題來了。
莫離怎麽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牧家的祠堂呢？
畢竟，她現在隻是“客居”在定國侯府的“莫爵爺”，你就算參觀也沒有參觀到人家祠堂裏去的道理不是！
所以，牧安若無奈之下，隻好跟莫離兩個人在自己家裏做了回賊，悄無聲息的摸進了自家的祖宗祠堂！
好在，祠堂每天都有人打理，香柱祭品倒是一樣不少。
牧安若牽著莫離的手，來到擺放在曆代祖先的牌位前，對莫離說，“今天，咱們隻是先來看看他們，等到我三媒六娉娶你過門的時候，再好好祭拜。”
莫離微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隻是“先來看看”，那禮節什麽的，也就不是那麽的講究，牧安若與莫離各取了三柱香，燃好，放於香爐之內，然後兩人恭恭敬敬的跪蒲團之上，向上叩了幾個頭，牧安若這才說道，“晚輩牧安若今日帶著新婦過來與各位請安。請各位祖先作證，此生此世，牧安若隻娶莫離一人，絕不再尋他人。一生一世，隻與她一個相攜到老。絕不反悔。”
說罷，牧安若看了看莫離，接著說道，“爹，娘，兒子把她找回來了。她就是那個兒子前陣子和你們說過的人。你們二老保佑，她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兒子謝謝你們。今天兒子先帶著她過來瞧瞧你們。眼下兒子暫時無法公開她的身份，是兒子無能。不過，你們不會等的太久，兒子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娶她進門，絕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說著，牧安若牽著莫離的手，又向上叩了三個頭。
叩罷，兩人起身。
牧安若見莫離一直一言不發，以為她心裏還多少有點埋怨，剛想說話安慰莫離幾句，就見莫離轉身來到擺放貢品的桌前，將茶盞中的茶倒在旁邊的小桶之中，拿著茶盞來到旁邊的桌上，從茶壺中倒了兩杯新茶過來，恭恭敬敬的奉在供桌之上。
這一次，莫離沒有拉著牧安若，而是獨自一人跪在蒲團上，低聲說道，“新婦莫離給二老奉茶。望兩老笑納。”
說著，莫離看了看牧安若，淡淡一笑，轉過頭來，繼續說道，“莫離此番算是二進侯府，上次未能與兩老奉茶，是莫離的不是，還望兩老見諒。”
“莫離身世坎坷，幸得侯爺不棄願與莫離相守，無論他日如何，莫離皆無半點怨言。隻望兩老以及列位祖先能夠保佑侯爺能夠安穩渡過眼下。”
“莫離此生，能與侯爺結為連理乃是上蒼恩賜，莫離心懷感激，請二才放心，侯爺此生若是不離，那莫離此生必將不棄。”
說罷，莫離又向上叩頭，這才站起身來。
牧安若抱著肩微笑著看向莫離，“我若不離，你便不棄？”
莫離一歪頭，“怎麽，侯爺有什麽想說的？”
牧安若笑著搖了搖頭，拉過莫離的手來，將她抱在懷裏。
“喂，這裏可是祠堂啊。”莫離低聲警告道。
牧安若低聲悶笑，“你這小腦子裏究竟都裝了什麽東西。”
“很多啊。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牧安若點了點頭，然後望著祖先的牌位問道，“你覺得，他們會聽到我們的話麽？”
莫離點了點頭。
“人是有魂魄的，隻要他們還沒有去投胎轉世，就一定聽得到我們的話。”
“你信這個？”牧安若低頭問道，順便在莫離的頭頂吻了吻。
莫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深信不疑。”
曾經的莫離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她從不相信什麽來世今生的宿命之論。
可是，當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所有的世界觀全都被顛覆了！
如果沒有所謂的靈魂，莫離無法解釋自己從高處墜下之後，為什麽會轉眼來到了這個世界。如果沒有冥冥中的安排，自己又怎麽會與牧安若相識相遇。
“如果真的有這些的話，那本侯在沙場上殺了那麽多人，會不會被怨魂纏身呢？”
“這不一樣的。”莫離看著牧安若說道，“你殺人雖多，但你保護的人更多。你並不以殺戮為樂，甚至痛恨殺戮，你的人，你的心，我看得到，老侯爺和老侯妃看得到，列位祖先看得到，上蒼更也看得到……”
“老侯爺？老侯妃？”牧安若挑了挑眉，他的關注重點顯然有點偏。
莫離一怔，輕咳了一聲，紅著臉低聲嚅嚅的說道，“爹和娘。”
牧安若微笑點頭，“記住了，以後可別再叫錯了。”
兩人離開祠堂，回到書房的時候，顧衍之正坐在書房裏看信，見兩人出現，竟然出乎莫離意料之外的沒有調侃，而是一臉嚴肅的將手裏的信遞給了牧安若。
“太子有動作了！”
牧安若將信從頭到尾細看了一遍，然後將信遞給莫離。
“接下來我們怎麽辦？”顧衍之問道，“調兵馬進城麽？如果要，我現在就去趟大營。”
牧安若一搖頭，“進城是絕對不可以的。”
“就看著他把整個京都控製住？”顧衍之皺眉問道。
“你怎麽就突然老實了，我說進城不可以，可沒說大營不能移啊。”牧安若笑道。
顧衍之聞言，“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擔心。
“可是如果到時候城門一關，隻怕我們會很被動吧。”
顧衍之問完，抬頭一看，就見牧安若正老神在在的看著自己，心裏有些疑惑，自己這是說錯了什麽了麽？
莫離此時已經看完了信，插嘴說道，“給康親王送的禮物準備好了麽？”
提到康親王卓泰然，顧衍之才明白了牧安若如此穩當是個什麽意思。他點頭笑道，“準備好了。晚上我就送過去。”
莫離搖了搖頭，“不，我去送。”說著，她看了看有些不爽的牧安若，笑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