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聯床夜話
回到大帳，莫離坐在椅子上左右搖了搖脖子，又給自己敲了兩下腰。
比起騎馬，其實莫離更喜歡用跑的！因為要是用輕功跑的話，最多會有點腿酸，但絕對不會顛的渾身都疼！
牧安若看著莫離的樣子，無語的笑了笑，繞到莫離的身後，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幫她揉捏起來。
“累了吧？”牧安若輕聲問道。
莫離閉著眼睛答道，“還行。就是被馬顛的身上有點酸痛。”
牧安若微微一笑，問道，“你師傅今年多大年紀了？”
莫離睜開眼睛，歪著頭看牧安若，“問這幹嘛？”
“沒什麽，隨口問問的。”
莫離思索了片刻，“明年是他八十的整生日了。”
牧安若一挑眉，“我還以為他不過半百左右。”
莫離想到了件好笑的事兒，“以前，在天煞宮的時候跟何長老還有方長老閑聊的時候，聽他們說，當年師傅揀他們回天煞宮的時候，長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可是小五十年前的事兒了。”
牧安若回想了一下，“那兩位現在也得有五十來歲了吧。”
“嗯，他們也是師傅養大的。如果硬要排個輩份，他們算是我師兄。”
牧安若笑，“你們天煞宮這輩份可真夠亂的。”
“其實也不算亂。師傅這人吧，脾氣特別怪，除了那些原本在江湖上就有些名號的人之外，整個天煞宮的人，隻要是習武的，他都指點過一兩招，剩下的，全靠自己悟。不過指點歸指點，他可不承認是人家師傅，所以，天煞宮門下多，徒弟少。整個天煞宮，他承認的徒弟除了我之外，隻有莫玄……哦，現在還有暮兒。所以，你放眼整個天煞宮，除了我跟莫玄之外，其他人的招數看著都有些類似，可是打出來卻是千差萬別的。”
“原來如此。”
莫離拍了拍牧安若的手，“別捏了，早點睡吧。你今天也累了一整天了。”
牧安若點頭，兩人熄了燈，躺在床上卻沒有半點的睡意。於是，兩人反來複去的在床上各種個人折騰。
許久之後，外麵的天光都有些放亮了，牧安若長歎了一聲，“睡不著啊？”
“嗯。你也是？”
“腦子裏事兒太多。”
“跟我說說，又琢磨什麽了？”
“主要還是想那鬼城的事情。”
“嗯……”
“如果問題出在食物和水的上麵，那些人不應該臉上會出現驚恐的表情。反倒應該出現痛苦之類的樣子。也就是說，他們死之前，必是看到了什麽讓人覺得可怕的東西才會有那樣的反應。可是會是什麽呢？鬼怪？妖精？”
牧安若輕笑了一聲，“你竟然信這個？”
莫離撇了撇嘴，“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可是有些時候經曆了一些事兒，你還真就不能說服自己繼續不信下去。”
牧安若看了看莫離，沒有就這件事情多問下去。
“來有什麽其他的麽？”
“想完了鬼城，我就在想，小葉子究竟能不能想出破解的法子來。你要知道，有些時候，哪怕隻是傳聞，也會影響到人心的。”莫離輕歎了一聲，“你想，就算那所謂的‘鬼城’‘巫術’都純屬子虛烏有，可是畢竟三人成虎，一個人說大家不信，可是如果十個八個，百個千個的說呢？就算沒有親眼看到，也必然會讓人覺得不安。如果這樣一來的話，就算軍心不亂，民心也會不安。”
“可惜你師傅沒有機會拿回具屍體來讓我們研究。”
“是啊。這點我也覺得特別可惜。另外，我還覺得有許多的事解釋不清楚。你說，這回西番王親自出征，除了覺得自己有了必勝的把握之外，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什麽原因？畢竟他是皇帝，就算周圍有再多的高手保護著，可是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絕對的安全，他為什麽一定要親自過來冒這個險呢？”
“你說，會不會是西番國內出什麽事了，可我們還沒收著消息？”
“出事？”莫離坐起身來，看著牧安若，“難道皇帝怕這次帶兵出來的將令在取勝之後會直接逼宮？想借著親征的機會把兵權收回到自己的手裏？”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怎麽覺得有點不靠譜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萬一對方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把他做掉，取而代之不是更容易了麽？”
“可如果那些巫師是皇帝的人的話，會讓人忌憚吧！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想一石二鳥，直接在取勝之後除掉將領。亦或者，他不希望巫師與那些將領勾結到一處，成為自己更大的憂患！”
“那那些變成鬼城的城鎮，就是皇帝給那些將領的下馬威？這皇帝腦子有病吧？”
牧安若笑了笑，“當皇帝的人，腦子裏想的東西都跟普通人不一樣。”
“也是。”莫離點了點頭，“你呢？都想什麽了？也一直沒有睡。”
“和你想的都差不多。很多事情解釋不通，想不明白。覺得有說不出的怪異來。”
莫離聽了牧安若的話皺起眉頭。牧安若看著莫離那張清秀的小臉皺的跟個包子似的，覺得有些好笑。
“躺下吧。不是有那麽句話麽，車到山前必有路。上了戰場，不管你有多少準備，可有些時候，人算不如天算的。而且，你現在想的再多，也於事無補。你看看，天都快大亮了，多少睡一會兒也好。等葉亦來了，估計你還有得忙呢。藥理方麵，除了你和先生之外，我們這些人都幫不上忙。”
莫離聽了牧安若的話，像隻小蟲子似的又拱回被子裏，合上眼睛。牧安若翻過身來，把手搭在她的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的拍著。
莫離在心裏吐槽，你當我是小孩兒呢，還要人拍著睡。而且，你離我這麽近，我聞的是你的味道，感受的是你的溫度，你可讓我怎麽睡呢！這不勾引我犯錯誤呢麽！我到底該不該犯點錯誤呢？莫離心裏很糾結。
於是，慢慢的，慢慢的，莫離就這麽糾結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