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大戰在即（一）
很快，跟牧侯爺搶風頭的人回來了。
看著顧衍之笑的見牙不見臉的模樣，牧安若眾人便知道，此番偷襲，顧衍之肯定是得了手了。
這一回，徹底輪為打醬油角色的莫離沒有像上一次一樣過多的表示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一直默默的坐在中軍大帳的一角，聽著在場的男人們在聽過顧衍之帶回來的消息之後討論接下來的那一場大戰將如何進行。
莫離並非自暴自棄，而是她覺得，自己在這群平時看上去非常不靠譜的男人討論起戰爭的時候，莫明的讓人覺得十分的靠譜。
一天的時間消然的滑過，傍晚時分，軍營中傳來了飯菜的香氣。
葉亦並沒有參與中軍大帳的活動，而是親自前往後廚，調製了一些藥膳給官兵們。
看著大帳之中並沒有半點想要散場的意思，莫離悄悄的走了出去。
她有些漫無目的的在軍營中閑逛，卻不想走來走去，竟走到了太上皇與十王爺的大帳前麵。
碰巧，葉亦也親自端著飯菜走了過來。
“喲，你怎麽出來了？我還讓把你的飯菜也送過去中軍帳了呢。”葉亦看到莫離微笑著說道。
莫離笑笑，沒有說話。
太上皇與十王爺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一見莫離，兩人皆是一笑。
“既然來了，就跟我這兒吃吧。人多吃飯熱鬧。”太上皇說道。
莫離沒有拒絕。
很快，一張簡易的桌子支到了帳外，四人圍在桌邊坐了下來。除莫離之外，那三位邊吃邊聊，說的也不外乎即將到來的大戰，他們吃的極為開心，而莫離卻有些食不知味。
莫離心裏有點鬱悶，難道戰爭確實是件應該讓女人走開的事情麽？為什麽自己總覺得有些插不上嘴呢！
忽然，莫離感覺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胳臂。
“怎麽了？吃的這麽少？”葉亦笑問，“如果不是因為早上給你診過脈，我還以為……”
聽了這話，莫離淡淡的看了葉亦一眼，“提起早上，我和你似乎還有點什麽事沒解決完，是吧？”
葉亦一聽莫離這話，二話不說，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我可沒說什麽！那根本就是宮主路過的時候聽到的！”
莫離磨牙，“你不喊那麽大聲，他能聽得見麽？”
“誰讓你突然說那麽奇怪的話！”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你個當大夫的有必要那麽大驚小怪麽！”
“……”
葉亦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貌似真的是自己那時候有點太……激動了！
葉亦撇了撇嘴，有些不自在的幹咳了一聲，默默的坐回到莫離的身邊，“那什麽……你……”
“算了……”莫離搖了搖頭，“不過是誤會罷了……”
說罷，低著頭，將桌上的酒杯拿起，一飲而盡。
十王爺看著莫離的樣子，又看了看太上皇，太上皇微微一笑。
葉亦看得十分清楚，兩隻老狐狸就在眼神這麽一來一往的過程中，達成了某種默契。
就見十王爺慢慢的站起身來，對葉亦說道，“這人上了年紀就是不中用，邊吃邊說話，竟然覺得胃口有些不妥。小亦啊，陪我溜達溜達吧。”
葉亦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衝著太上皇和莫離告了個罪，然後陪著十王爺出去消食去了。
待兩人離去之後，莫離衝著太上皇笑笑，說道，“皇……太上皇想跟我說什麽？”
太上皇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有什麽想跟你說的？”
莫離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眼下，似乎是你有話想找個人說道說道。怎麽樣？跟我這個老頭子說道說道，沒問題吧？”
莫離一笑，“太上皇您……”
“哎……”太上皇一揮手，“出門在外的，又不是在宮裏，不用時時刻刻的把這三個字兒掛在嘴邊兒上。再說了，打從我見到你的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可是和在旁人心裏的位置不一樣。”
莫離聽了太上皇這話，不禁失笑，“老爺子，您可別亂說話。這話要讓不知內情的人聽著，還不一定想成什麽樣呢！”
太上皇哈哈大笑。
“其實，也沒什麽想說的，就是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呃……”莫離說著，笑著搖了搖頭，“我也說不好，這究竟是怎麽個感覺了。感覺自己有點……可有可無吧……”
太上皇微微一笑，“可有可無啊！誰又不是呢？”
莫離抬眼看了看太上皇。
“老頭子我活到現在，頭二十年，是為了當皇帝而努力，後麵這幾十年，是身為皇帝而努力。我也曾經以為，我是這一國之主，無可替代。可是，現在你看看，即使我退了位，翊國不也一樣存在著麽？”
莫離微微一笑。
“再說這牧家軍。安若他爹活著的時候，那也是一代戰神，國之棟梁。也有人曾經說過，他將是翊國無可取代的定國支柱。可是你看看現在，那幾個小的折騰的不也蠻好麽？再說說你們那個天煞宮。當年，要不是沒有邪尊這個大佛鎮著，裏麵隨便跳出來哪一個人物來，不說江湖上也要抖上幾抖，至少也會是一場血雨腥風。可是你跟莫玄這兩個小魔頭不也一樣把這些老的少的管的服服帖帖的。要不然，你以為你們家那位老恩師，就真的能放心自在的到處跑麽！”
莫離笑著搖頭，“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太上皇搖了搖頭，“我話還沒說完呢。”
“那您接著說。”
“對於泰然來說，我這個爹隻要還活著，那麽，他心裏就有個依靠。對你和莫玄而言，邪尊就是你們心裏的依靠。而對於安若來說，他現在心中的依靠，除了他的兄弟和他的兵之外，更是你。”
“我……”
“你也不必急著否定。你或許覺得自己曾經一時意氣，差點聊牧家軍於被動，而心存自責。你也或許現在因為自責而不敢在他們麵前參言……但是這些，都是你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其實，不用我這老頭子說，你也應該知道，牧安若把你看得有多麽的重要。而且，他既然當初能承認了你提出的想法，那他的心裏就必定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對策。這點應變之力如果都沒有的話，他還怎麽做我翊國的定海神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