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渣父
蕭野母親的秘事，沈洛洛知道。
她不想評價這當中蕭野的母親和建德帝誰對誰錯，但隻說建德帝與蕭野之間，她認為錯的是建德帝。
即使蕭野的母親真的做錯了，可蕭野是無辜的。他畢竟是建德帝的孩子，遷怒於一個無知的嬰孩兒算什麽男人？
更何況就算建德帝不待見蕭野，可他畢竟是皇帝，作為整個國家最富有的人，難道他連一個孩子都養不起嗎？
他可以不喜歡蕭野，也可以不許蕭野出現在他的麵前，但讓一個小孩子吃飽穿暖，他總該做到的。
難道他的怨氣就隻能靠欺負一個小孩子才能發泄出來嗎？
不然他幹嘛任由別人那樣糟踐蕭野？
沈洛洛越想越覺得建德帝很渣。做男人他渣也就算了，畢竟這個時代就這樣，好男人比大熊貓還要珍貴。更何況人家還是皇帝，那是連渣在世人眼中也是光明正大，天經地義的！
可他作為一個父親還如此的渣，沈洛洛就有些無法接受了。
蕭野身上畢竟留著他一半的血，他任人欺負蕭野，難道就不是在踐踏他自己的尊嚴？
想想那些下人為什麽會找機會欺負蕭野，除了討好上位者外，難道就不是因為欺負他會讓他們有種隱蔽的快感嗎？
畢竟蕭野可是和地位最高的人有著一半的血脈聯係，他原本也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啊！
隻是沈洛洛氣著氣著，又有些泄氣，因為她就算再怎麽不滿，也不能改變什麽。
她無法推翻這個製度，也無法扭轉這個時代的人的觀點。她大概能做的，就是在蕭野當上皇帝之前，影響到他的一些觀念。
果然，她並不是那種搞政治、搞鬥爭的料，她也對人性這種深奧的課題並沒有研究的興致。
她還是適合研究一些客觀存在的東西，至於太過主觀的問題，實在不適合她。
她覺得即使做學霸，也應該允許偏科的吧！
就算是係統，也不可能讓她去學她根本不可能學會的東西吧！
沈洛洛一時間思緒跑偏，雖然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可就是那一點點，對建德帝來說卻是已經足夠了。
雖然他不能完全讀懂她的想法，但他卻是看出她情緒的變化。
相比較宮裏善於偽裝自己情緒的女人，沈洛洛的反應讓他覺得十分新鮮。
他能看出，在沈洛洛的身上並沒有太多對他的敬畏與在意。
或者說，她似乎總是不自覺的忘記，在她麵前的是掌握這個國家所有人生殺大權的人。
也正因為如此，她雖然盡可能表現出小心翼翼，在他麵前也一直在謹言慎行。但事實上，她與別人做的卻依舊有著極大的差距。
這事他早就看出來了，也就她自己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罷了！
越是相處，建德便越是覺得沈洛洛是個有趣的人，同時他還發現在她的身上似乎還隱藏著許多秘密。
他想要留下她，然後把那些秘密一個個的挖掘出來。
但他又想到宸王，他這個弟弟似乎對這個女人同樣十分的感興趣。
所以他要怎麽辦呢？
如果是別的女人，他讓也就讓了。可麵前的這個，他是真的不想讓呢！
畢竟要是錯過了，想要再碰到一個同樣有趣的人，還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呢！
蕭野被沈洛洛擋在身後，起先他怕沈洛洛會惹怒建德帝，從而被建德帝責罰。
但當他看到建德帝對沈洛洛流露出眼神，那種獵人看向獵物的眼神時，他心裏不禁一驚，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忍不住從沈洛洛的身後走出來，對著建德帝說道：“父皇，我想上學，我也想像大哥他們一樣，能夠學習更多的東西！”
聽到蕭野的聲音，建德帝終於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著這個眼中似乎充滿期盼的兒子，淡淡的問：“你想進書苑？”
“嗯，可以嗎？父皇！”
“既然如此，明天早上你就過去吧！等下我會讓人把需要的東西給你送過去，你現在就回去好好準備吧！”建德帝說著便要讓蕭野離開。
蕭野雖然不想這麽快和沈洛洛分開，但他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違抗建德帝的話，便隻能壓下心中的不甘，從涼亭中退出。
隻是他還沒有完全走出涼亭，就聽建德帝再次開口道：“既然你都要進書苑了，有些禮儀你也該知道了。正所謂男女有別，自古以來，男女七歲不同席，你記住了嗎？”
蕭野聽到建德帝的話，不禁全身一僵，好一會兒他才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道：“謝父皇教導，兒臣記住了！”
“嗯，去吧！”
看著兩人之間的相處，沈洛洛再次覺得自己怕是這輩子都適應不了皇宮這個地方了。
看看剛才那一問一答，那是父子之間的對話嗎？
以後她的孩子要是和孩子他爸相處成這幅模樣，她一定會抓狂的！
然而她還來不及想更多，建德帝話鋒一轉，卻是又轉向她問道：“沈姑娘以前在師門都學些什麽？”
“民女主攻的是醫術！”聽到這個問題，沈洛洛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十分謹慎的回答道。
她不知道建德帝對萬象門了解多少，生怕自己說多了會露餡，畢竟當初蕭景軒並沒有告訴她有關萬象門的事情。
甚至連這個名字都是她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嗯，這個朕有所耳聞。之前母後宮中發生的事情，就是你發現的！”
因為沒聽懂他想表達的是個什麽意思，所以沈洛洛並沒有接話。
好在建德帝似乎也隻是隨便說說，緊接著又問道：“除了醫術呢？你還會什麽？”
“別的東西，民女隻是學著玩的，算不得什麽。”麵對建德帝，沈洛洛當然不可能像對蕭景軒那樣，什麽都往出說。
“朕不過與你閑聊罷了，也不會考較你的水平，你擔心什麽？”建德帝挑挑眉，語氣略微的有些戲謔。
自然是擔心自己說錯話，然後被他發現自己這個萬象門弟子是假冒的。
沈洛洛心中暗自腹誹，但口中卻是回答道：“民女除了醫術外，還學了一點點的卜卦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