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和師父爭吵
“喂，不是吧，你能走你也考慮下小小的感受，她隻是個女孩子，你以為跟你一樣啊，五大三粗的。”我有些不滿的回道。
“羅嗦什麽。”他衝我厲聲喝道，聲音貫徹整個夜空。
我和方小小同時一驚，我們沒想到他會生這麽大的氣。：“老不死，你什麽意思啊？這點小事你衝我嚷嚷什麽？”
我不客氣的回應，他沒有多說什麽。倒是方小小，拉拉我的手，衝我小聲道：“沒事的，程和，我還能走。”
“走什麽走，你理這老不死的幹什麽。”我喝道。
“不是，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和你師傅吵啊。”方小小安慰著我，可是，我心裏就是不服，老不死的今天晚上到底吃錯了什麽藥。“興許……興許你師父是擔心這裏還有危險，所以催促著我們下山吧。”
所以說人生需要一個紅顏知己，方小小的話非常有道理，我是個明事理的人，雖然心中依然對老不死的態度不太高興，但總的來說，我還是跟著老不死，拉著方小小，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近乎精疲力竭。
但好在的是，村口就在前頭。不過，夜已深，我在裏麵呆得太久根本不知道現在什麽時候，總之，鎮上大部分的人家已經關門入睡，整個小鎮陷入死一樣的沉寂。
“這是去哪？”我看著老不死的在小鎮上左拐右拐，如果不是這家夥迷路了，那就是非常熟悉，不過老不死這樣子，怎麽也不像是熟悉這的人。
他不坑聲，隻是悶著走在前麵走著，黑夜之下，防佛跟個孫子一樣。
我無語的望向方小小，方小小示意我不要跟老不死的一般見識。我努力的壓製我內心的怒氣，心裏卻實在奇怪今天老不死的到底吃錯了什麽藥，居然這種態度。
不過不爽歸不爽，到底是我師傅。
可就在我非常惱火他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黑夜裏回過頭衝我們倆說道：“這裏應該安全了，你們都餓了吧、？！”
“恩？”我有點反映不過來這家夥的態度。
方小小高興的拽我的手，我隻得連忙道：“是的，有點餓了。”本來就不是體力充沛，結果還掉進了那種圈套，不餓才怪。
“那找點東西吃？”老不死的語氣總算平緩下來。
而我此刻心裏卻有些懊悔，看來我是錯怪了我師父，他剛才生氣，應該是為我們的安全著想，擔心危險再度降臨，現在安全了，還想著我們餓不餓肚子，我真的是……唉。
“好！”我衝他點點頭。
他沒有說話，前麵帶路。
方小小往我身上靠了靠，笑道：“看，我就說吧，你師父還是很疼你的。”
我尷尬一笑，看來我確實誤會他了。
我跟著老不死的又走街躥巷了好一陣子，終於，在一處轉彎角停了下來。我正想問他怎麽了，卻抬頭發現，遠處黑壓壓的街道旁，有一家店鋪散著微黃的光亮，在黑夜之下顯得格外的另類。
我們不做猶豫，急忙趕了過去。
另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無聲的黑夜裏，此刻真的有店還沒有關門。店裏黃黃的燈光，對比我們所處的一片漆黑，那裏麵顯得是那樣的溫暖，那樣別致。
這是一家小飯店，店裏麵積不大，隻有四五張桌子，中間是一層牆壁格擋，隻留有一個小木門，前麵有個櫃台，後麵是作坊。
我們三人走了進去，可是另我不滿意的是，店家居然趴在櫃台上睡著覺，也不招呼我們。可隔著格擋牆，我分明看到後麵廚房還在冒煙呢。
“店家，三個包子，兩份炒肉，再，再來一份湯吧。”老不死的倒不像我，屁股一坐，就點了起來。
我正想說人家都睡著了，哪能聽得見你說啥。可話沒出口，隻見趴在那的店家輕抬右手，拍了拍身後的格擋牆。
“砰砰！”
隔牆後麵，就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好勒，馬上做。”
我無語，這都什麽店家啊。居然到現在都懶得站起來迎下我們，敲兩下牆就算完事？這啥服務態度。
後麵的廚房在剁著陷，燒著火。
我們三個百無聊賴的坐在那等著東西吃。我無語的掃了眼趴在櫃台上的店家，不滿的道：“什麽破店，來了客人老板還顧著睡覺，要是這麽困，還開店幹嘛？不如回家睡覺去算了。”
老不死的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理我。
倒是方小小，衝我甜甜一笑：“好啦，其實也沒什麽啦，這大半夜的，有家店能開到現在給咱們提供食物，已經算不錯了，怎麽啦，沒準老板不在這打盹，興許早就關門了呢。”
“所以我們還得感謝這個瞌睡蟲？”我苦惱的指指旁邊的老板。
方小小一笑：“那你自己想咯。”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讀過名牌大學的人就是不一樣，連替人解圍也可以解到這麽有道理。我是心悅誠服，絕無半點其他之意了。
“總之，我們是運氣不錯，這麽晚了還有吃的。”她道。
我點點頭，這點是不錯。在我們農村，晚上九點以後幾乎到處都關了家門，即便有些賓館，也隻是接客幹嘛。至於吃的，大街上人都沒有，哪還有什麽吃的？賓館又不提供任何其他服務。
所以這一點跟大城市比起來，相當不方便。
我和方小小就這麽一邊聊著，一邊等著飯菜，剛開始我們還精神奕奕，可越聊到後頭，我們越加感到困乏。
不知不覺中，我們兩人都靠在桌子上睡著了，一天來過度的體力消耗和精神緊張讓我們相當疲憊，在經過簡單的亢奮之後，我們還是抗不住身體的指令，很香的就這麽睡了。
迷糊中，我聞到一陣陣菜香，接著就感覺到老不死的用手在拍我的肩膀，我不想理他，可他一直拍我，我勉強著睜開了眼睛，頓時感覺喉嚨幹燥，腦袋空暈，喉嚨也有些腫痛，而胃裏完全是放空狀況。
我草，果然是年紀大了，這麽拚一下真的受不了，想當初熬通宵打遊戲的時候，根本不會這麽難受。現在，唉，老了老了。
“東西來了。”老不死的衝我嚴肅正色。
“哦！”我點點頭，雖然很瞌睡，可肚子也很重要，我去將方小小叫醒來，她也睡的很香，極其不情願的重新坐起來。
“哇塞，挺香的啊。”剛才還瞌睡一臉的方小小，當見到桌上的這盆炒菜時，瞬間來了精神，嘴裏都快哈出口水來了。
“這，這是什麽菜？”我奇怪的看著桌上的菜，肉色香澤，是以溫水煮過，然後將其撈出放冷，之後切片再放入油鍋裏進行油炸，等炸至肉裏麵的脂肪全成了油之後，撈油而出，最後放入適當的蔬菜，進行幹炒，收盤。
隻是，這肉質精純，即便是豬肉，也遠遠沒有如此精便幹練的肉。
“這啥肉？”我問到剛剛端菜出來的廚子，他長的跟張飛李逵似的，五大三粗，濃眉大耳，一對胡子又粗又長，而且膚色發黑。
這大晚上的，他上身也沒有穿任何的衣服，隻是掛了一個圍巾，黑黑的，上麵全是油脂，圍巾後，肥肥的身軀稍微一動便混身肉顫，見我非常懷疑的望著他，他扣了扣腦袋，有些心虛：“山裏的野豬肉。”
果然，我沒有猜錯，這種肉質非常精練，絕不可能是家豬身上能有的。
我夾起一筷子肉片便放進了嘴裏，頓時，肉中肥肉裏的油染滿整個嘴唇，而其中的瘦肉又幹又脆，但裏麵又帶有絲絲嚼勁，果然好肉。
“不錯。”我會心一笑，衝著他揚起大拇指。接著，又衝老不死的和方小小道：“這個炒肉不錯，你們嚐嚐。”
老不死的點點頭，但並沒有動作，倒是方小小，雀躍的站起來夾了一口便往嘴裏放，我想她也是餓壞了，此刻完全不顧淑女形象，大吃特吃起來。
我們倆就像兩條餓壞的小狗，拚命的在桌上搶著菜吃，可吃了片刻，我倆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老不死的一直坐那低著腦袋。
“師父，吃東西啊。”
“你們先吃，後麵還有其他菜，我呆會吃。”
我怪怪的看了他一眼，但回頭卻發現方小小這小人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在瘋狂偷吃，我立即加入戰場，進行搶奪。
興許是太餓了，隻是片刻，一大盤菜便被我和方小小洗劫一空，我意猶未盡，還將盤子拿到嘴邊，舔了個幹淨。
“上菜，上菜，大廚子，快！”盤子一放下，我就吆喝了起來。
說也奇怪，老不死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櫃台上那該死的老板影響，此刻跟他差不多，低著腦袋一言不坑。
我沒心情管他，因為第二盤菜已經上來了。
這一次，是一份湯。
廚子說，看我們餓著了，所以先上湯，本來湯是作為最後的菜上來的，但看我們特殊情況所以特殊照顧。
我問他這是什麽湯，他說是豬腦湯。
我果然在綠白的湯中發現了那顆白花花的腦漿，看得出來，廚子很費心，而且工夫也超好。整個腦花幾乎還保持了完整的形狀。腦花易碎，沸水稍微一動，整個腦花就會被水泡頂變形。
所以，這需要廚子在做腦花的過程裏，不斷的往鍋裏加水，一旦水溫過高便要立即加入適當的涼水，以保持恒定溫度。而最難做的，恐怕就是腦花的入味，腦花畢竟那麽大一塊，所以想要進味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如果鹽量夠重，雖然腦花會有味道，但湯汁就會鹹濃。
因此，這非常考驗廚師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