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偷
在得到程珂親口同意暫時不動歐陽霜之後，一群人才坐下來圍坐一團講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沉暮心特意把店門關了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幾個員工加上歐陽霜和程珂，湊了一屋子人圍在內室的茶幾，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的喝茶。
歐陽霜跟祝曉月說隻要她拿到萬裏江山圖，就給她去那個cos大賽當模特，可憐沉暮心加上程珂兩個人軟磨硬泡砸出各種價錢都沒能打動祝曉月的心，歐陽霜輕飄飄的一句話，祝曉月就投降了。
“所以你怎麽拿到畫的，曉月她爸的書房不是一直鎖著麽？”沉暮心疑惑道。
“鎖著不還有鑰匙麽？”歐陽霜翻了個白眼，屁股挪了挪挪到了程珂身邊。
程珂眉頭一皺，握緊了拳頭，看向他不善的眼神意思不言而喻，歐陽霜老老實實往遠處挪了挪。
沉暮心追問道，“所以你有鑰匙？”
“我沒有。”歐陽霜聳了聳肩。
“那……”
“不就是個鎖麽，開起來能有多難。”
沉暮心恍然大悟，在座的都不知道他幹嘛的所以有些茫然，沉暮心知道啊，他是個熟知鑲嵌工藝，金銀器打磨鍛造的工匠，小小一把鎖而已，對他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偷東西，是違法的。”沉暮心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她正色道，“這幅畫價值連城，判刑的話，要坐一輩子牢吧！”
“沒有啊，我走的時候簽了一張七百萬的支票放在書房了，這不算偷吧！”歐陽霜滿不在乎道，“對了，這個錢記得讓封世航給我報銷。”
祝曉月苦笑了一聲，“我爸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了，我覺得，我今天晚上不能回家，你們誰收留我一晚上吧！”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目光齊齊落在歐陽霜身上。
“都看我幹嘛，我是男的，孤男寡女的不合適吧！”
程珂冷哼了一聲，“現在知道自己是男的了？死乞白賴住到我家的時候怎麽不說，你就是個人妖變態。”
“……”歐陽霜啞然。
“是啊是啊，既然你是曉月的女神姐姐，而且這件事捅婁子也是因為你，住到你家，名正言順。”沉暮心朝著祝曉月眨了眨眼，妹妹，姐姐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祝曉月原本十分糾結的內心，在聽到眾人的話之後瞬間心花怒放，一想到晚上要跟女神共處一室，她臉上猛然一紅。
“別光看著我啊，人家肯定不同意的是吧，曉月。”歐陽霜熱切地看著祝曉月，十分希望她說出不同意三個字。
然而他在聽到祝曉月的話之後徹底失望了。
“我，我沒意見。”祝曉月含羞帶臊地絞著衣服的下擺，一臉小媳婦兒樣子。
歐陽霜幾乎要撞牆而死，他驚呼道，“曉月妹子，我是個男的，你不覺得不方便麽？”
“沒有啊，無所謂的，反正我不吃虧。”
此話一出，歐陽霜還能說什麽，隻得認栽。
後來沉暮心才知道，歐陽霜在程珂家過夜，結果大半夜的，李城德摸黑從窗戶翻了進來，聽到洗手間有響動，就躲在了洗手間門口，等裏麵的人出來之後一把就抱住了，一頓寶貝兒地亂叫，雙手自然而然地摸到了胸上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結果他抱著的是歐陽霜，程珂聽見客廳的動靜，出來開燈的時候李城德已經跟歐陽霜扭打在了一起，李城德嘴裏可沒少罵歐陽霜“死人妖”、“變態”、“小白臉”。
而借著這個機會，程珂李城德的關係稍微好了一些。
之後李城德知道程珂在找萬裏江山圖，為了贖罪，他不得不以美色誘之，拐騙祝曉月跟他一起去偷東西，還可以讓封世航欠自己一個大人情，一箭雙雕。
……
為了慶祝自己大難不死，沉暮心特意在“茶話會”結束之後給古董店的員工都放了一天假，第二天不用上班，這也是給祝曉月跟歐陽霜製造相處的機會，畢竟這丫頭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
當天晚上，李城德把萱萱送回了西郊，沉暮心這才知道封世航說的那個趙智雅就算知道也不敢去的地方是在哪兒。
李城德家裏，黑幫太子爺家裏，裏三層外三層的人保護著，到處都是電網警報器，趙智雅沒那麽大本事，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吃晚飯的時候，萱萱對著自己麵前的白粥和水煮大白菜唉聲歎氣，一雙手支著腦袋，小小的臉皺成了一團，“為什麽還是要吃這個？”
沉暮心很無奈，“傷口還沒好，所以隻能吃這個，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的炸雞，還有我的臭豆腐。”萱萱哀歎了一聲。
自從她連續喝了一個多禮拜的粥之後，不隻是炸雞，之前病房外麵有人家小孩子拎著臭豆腐過來，被她聞到味道了，從此之後天天和炸雞放在一起念叨，臭豆腐已經成了她第二愛的美食。
見她實在是一臉怏怏的樣子，沉暮心心軟了下來，“這樣吧，萱萱，你要是今天把粥喝了，我明天給你買臭豆腐。”
“真的嗎？”萱萱眼前一亮。
“真的。”
“擊掌。”萱萱伸出一隻小手，張開五指對著沉暮心。
這是李城德教她的，一般小孩子都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她倒好，有點兒什麽都是擊掌蓋章。
“好，擊掌。”沉暮心笑了笑，“好好喝粥吧。”
封世航坐在一旁，麵前也是白粥和水煮大白菜，眉頭皺的有些深，“我也要吃這個麽？”
“一家人同甘共苦啊。”沉暮心攤了攤手，“總不能你在旁邊吃肉，讓萱萱一個人看著吧。”
“那你呢，為什麽不吃？”沉暮心麵前什麽都沒有，放了本雜誌，正翻到最近大火的女明星。
“我回來之前跟程珂吃過了。”
“我看你應該沒吃飽。”說完這句話封世航把麵前的水煮大白菜推到了沉暮心麵前，“這個就給你了。”
沉暮心不自然地笑了笑，推回封世航麵前，“不用了，我怕晚飯吃的很飽。”
她是食肉動物，最討厭吃菜了，之前在醫院陪萱萱吃素，已經要了她半條命了，現在看見蔬菜就想吐。
封世航原本隻是想逗她玩，沒想到她看著那盤大白菜之後，突然就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嘩啦啦的水聲傳來，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嘔吐聲。
萱萱一臉茫然，“沉阿姨怎麽了？”
封世航眉頭皺了皺，起身走進洗手間。
沉暮心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十分惡心，抱著水池吐的不行，晚上和程珂一起吃的晚飯全給吐了，嘴裏都是酸水。
就著水龍頭漱了口，一想到晚飯沒忍住又吐了起來，後背一直有一隻寬厚的手掌輕輕拍著。
等吐幹淨了，琳達端著熱水走了進來，封世航接過熱水，吹了幾口，然後問道，“為了吃大白菜你是打算把晚飯吐出來麽？這麽給我麵子？”
沉暮心原本吐得難受，聽了這句話，哭笑不得地推了他一把，“去你的，還有沒有同情心了。”
見她還有力氣打自己，封世航就知道她沒什麽大事，這才正色問道，“怎麽回事？”
沉暮心擦了擦手，從他手上接過熱水，無奈地擺了擺手，“估計是晚上吃海鮮鬧的，程珂非拉著我去吃小龍蝦，估計不太幹淨吃壞肚子了。”
說完這句話，沉暮心突然覺得這句話自己好像在什麽時候也說過，想到一件事之後，她猛然回過頭，看著封世航，表情僵硬，“世航，我這個月例假遲了一個多禮拜了，還沒來。”
封世航愣了愣，但是想到那件事，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沉聲道，“萱萱住院你太緊張了，壓力太大。”
“不會，我例假一向很準的，會不會懷孕了？”
封世航注視了她幾秒，麵無表情地說出兩個字，“不會。”
沉暮心錯愕地看著封世航，他語氣太過肯定，讓沉暮心沒來由地有些恍惚，沉默了幾秒，她問道，“為什麽？”
例假沒來，他們平時也很少做措施，懷孕的話，不是很正常麽？他為什麽這麽肯定。
“直覺。”封世航眉頭緊皺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往餐桌走去，“過來喝點粥，剛剛都吐了，晚上會難受的。”
一句直覺就把她打發了，算了，反正封世航一直都對孩子的事情不太上心，大不了自己去醫院做個檢查好了，沉暮心暗自腹誹道。
晚上，沉暮心因為跟封世航賭氣，故意拉著萱萱睡在了主臥，封世航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對著一本童話書。
隔得有些遠，封世航順口問了一句，“什麽故事？”
沉暮心瞥了他一眼，“一個小女孩被七個男人拖進小黑屋。”
封世航嘴角抽了抽，“什麽？有這種童話？”
萱萱從被子裏麵露出半個腦袋，哈哈一笑，“封叔叔，你這都不知道啊，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啊。”
封世航臉色變了變，啞口無言。
兩個人占了大半張床講故事，封世航隻能拿著自己的報紙坐到了陽台邊上的沙發裏，看會兒報紙再瞄一眼床上，好不容易等到萱萱打了個嗬欠。
他正要起身去把萱萱帶回房間睡覺，沒等他站起來呢，沉暮心問了一句，“萱萱今晚跟阿姨睡好不好？”
“好。”
封世航盯著沉暮心，“那我呢？”某人不要忘了那天在辦公室說的話，以後他都不用睡書房。
“你就去隔壁睡萱萱的房間吧。”沉暮心撂下這句話，把童話書扔到一邊，熄滅了台燈，“出門記得給我把門關上啊，謝謝。”
封世航一雙眼睛冷了幾分，皺眉走出了臥室。
萱萱的房間實在是太小，封世航怎麽躺都伸不直雙腿，睡到半夜輾轉難眠，最後抱著被子擰開了書房的門。
看來真的要給書房換個舒服的沙發了最好換張床放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