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以後不要這麽任性了
很快到了期中考試的那天，考試日程還和以前一樣，第一天語數史地，第二天英政物化，八門課，最後一門是化學。
前麵的考試，吳疆感覺都還好，特別是物理，進步應該很大。想到和周冀、董肖說起的選科，吳疆決定，真的要把化學考砸，看看他們的反應。所以化學考試開始前，吳疆對著董肖舉起了右手兩根手指，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是勝利的手勢，董肖以為吳疆表示的是要好好考試的意思，便也跟著舉起了兩根手指。沒想吳疆又舉起了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指，用四根手指朝向董肖。
董肖臉色都變了，這貨，不會真的準備考40分吧，便搖了搖頭。吳疆再次舉起四根手指，看著董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第二天上午，成績還沒公布。上完第四節的物理課，吳老師一臉陰沉，走到董肖吳疆座位間：“兩人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不明就裏的倆人跟著吳老師去辦公室。因為剛考完試，一身輕鬆，倆人在後麵拳來腳往的打鬧，吳老師回頭，倆人馬上裝出規規矩矩的樣子。
到了辦公室，吳老師將課本一摔，臉色鐵青：“你們兩個，是要拆我台吧？化學怎麽回事？”
吳疆知道自己考的很差，自然沒聲音，看了看董肖，董肖正朝自己擠眼睛呢。突然意識到，董肖不會也故意考砸了吧？便低下了頭，看吳老師後麵怎麽說。
董肖一看吳疆低著頭，確定了吳疆肯定考砸了，便問吳老師：“是不是很差？”
吳老師聲音更嚴厲了：“何止很差，是極差，你41分，吳疆39分，說說，怎麽回事？”
39分在自己預料之內，但董肖居然考這麽差，這是吳疆沒有想到的，便狠狠地瞪了一眼董肖，心裏在想著該如何向吳老師解釋。
沒想董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吳老師，前陣子一直複習備考，太緊張了，考試前一天，我和吳疆打籃球放鬆一下。”
董肖邊說邊看了吳疆一眼：“沒想到洗澡時，衛生間的熱水突然停了，半途洗了個冷水澡，這不，感冒了，昨天沒扛住，中午吃了感冒藥，化學考試時人都迷糊了。”
吳老師將信將疑，問吳疆：“那你呢？”
吳疆沒想到董肖編出這個謊言，心裏在笑，趕緊配合：“我和董肖一樣洗了冷水澡啊，我們昨天去醫務室配藥，還和醫生說的，必須給我們免費，這是學校管理不行，害我們感冒的，當然，最嚴重的是化學考的太差太差了。”
說著還故意咳嗽了幾下，並用手扶了一下董肖，示意董肖配合。
董肖心裏也在笑，你演的還真像，趕緊也裝咳嗽，還和吳老師說：“吳老師，情況就是這樣，估計這次我和吳疆的考試，都砸了，我們都沒臉麵對同學老師了。”
吳疆怕董肖演的太過了，趕緊補充：“其他的還好，就化學考砸了，等會我們去醫務室問問，醫生給我們配了什麽藥，以後別再禍害其他同學了。”
吳老師看了看倆人：“你倆還真是難兄難弟，一起感冒，還一起把化學考砸，物理卷子吳老師看了看倆人：“你倆還真是難兄難弟，一起感冒，還一起把化學考砸，物理卷子我早批了，還好的，下午所有的成績都會出來，我再看看。”
董肖趕緊要溜：“吳老師，那我們回去了，不要兩個病號在這裏放毒，傳給老師們那就罪孽深重了。”
吳老師果然信了，已是一臉關切：“你們去吃飯吧，不早了。”
吳疆靈機一動：“吳老師，你去食堂吃飯嗎？”
吳老師說：“你們趕緊去吧，晚了沒菜，我回家吃的。”
吳疆確定了吳老師不去食堂吃飯，便繼續加碼演戲，對著董肖說：“我沒胃口，吃不下，你去食堂吃吧，我不去了。”
董肖立刻明白了：“你這大胃王都沒胃口，我更吃不下了，先回宿舍躺會。”
倆人趕緊開溜，直奔食堂。
吳疆責問董肖：“你怎麽回事，誰讓你化學考這麽差了？”
董肖沒回頭：“你又不是我家長，要你批準？再說了，你家春生剛才不說了麽，難兄難弟。”
吳疆說：“你這一鬧，今年的三好學生要懸了。”
董肖毫不在乎：“以前不也有沒評上過麽，對我大好前途沒影響的。”
然後看著吳疆問：“你這成績敢報告周冀嗎？我可是看著的，她會不會選文科。”
其實董肖是要確定吳疆和周冀到底會不會選文科。
吳疆想了想才說：“等下午所有成績都出來了，我第一時間就匯報，一定把她選文科的信息，給你驗證。”
夜自習前，董肖拿著成績單到了教室，發給同學們。居然隻有每個同學的總成績，沒有排名。吳疆除了化學，其他課程的成績都還不錯，物理也有進步。
一會董肖發完成績單，來到座位。悄悄和吳疆說：“你家春生和我說，這次不排名了，不丟你倆的臉。如果化學不算，我是第一，你是第五，如果化學算進去，都在十五名之外了。”
然後看著吳疆笑：“怎樣，匯報家屬嗎？”
吳疆知道了自己的實際成績，心裏還是比較開心的，便笑著拿出手機：“看著我匯報。”
吳疆開頭就寫了匯報管家婆，然後寫了八門課程的成績，最後一句是：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和考39分的人在一起，太丟臉了。
董肖看了信息，上上下下看了看吳疆，沒忍住笑：“管家婆，你起的昵稱？真惡心。”說完還做了個幹嘔的動作。
吳疆邊發信息邊說：“又嘔了？這次是被誰睡了？我要去劈了他。”
因為周冀說過白天不得玩手機，估計周冀不會看到信息，所以和董肖說：“她可能關機的，不一定會馬上回信息，等她回了，我給你看。”
董肖自然不信：“你就演吧，不給我看就算了，我也不會去問周冀的。”說著回到自己座位。
沒想到周冀的信息回的很快：化學你是故意的吧？就是想選文科，也不用這麽折騰吧？不過其他課程的成績好像不錯，應該在前幾名的。
董肖看到吳疆在看手機，頭已經伸過來了:“怎麽說？”
吳疆看到周冀沒說到選科的事，而且想在董肖麵前得瑟一下，便繼續發信息：那我隻能選文科了，到時文科班大部分都是女生，你可要看著點，我怕自己會經受不了誘惑。
董肖過來了，看著吳疆發信息。
一會周冀的信息來了：我也讀文科，但不會看著你，你要不自覺，我看著也沒用。
吳疆其實是為了要周冀說出讀文科，所以才這麽說的。一看周冀的信息，知道自己玩笑過了，趕緊認錯：我的眼裏，我的心裏，都隻有你，放心，以後，在教室裏，除了看黑板，我就隻看你，誰也不看。
董肖在邊上笑：“人家好像也不是為了你選文科的。”
吳疆一臉得意的笑：“不是為我，難道是為你？你呢，選什麽？”
董肖說：“就這41分，我還有選擇嗎？”
吳疆笑著說：“也是。”
知道這次考試是自己把他拖累了，便拍了一下董肖。
董肖站著，吳疆手的位置正好拍在了董肖屁股上。便很尷尬：“那就一起讀文科了。”
董肖嘀咕一句：“耍流氓啊？”回到了自己座位。
一會周冀信息來了：就會油腔滑調。快上課了，不發了。以後，白天不要發信息！
吳疆笑著回：遵命！不過這會可是傍晚了，你沒看到天上的星星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看？
一直到夜自習結束，周冀都沒回信息。
周末就是五一長假，因為江蘇高考方案改革，現在選文科的學生多了，所以學校對高二選科也有了明確意見：高二最多設2個文科班，名額有限製，最多人數原則上不得超過120人。高一學生在五一長假回來後，就可以開始報名。
雖然已經決定了選文科，但是吳疆回家還是征求了父母的意見，不過看到吳疆的成績，其實是沒有選擇餘地的，所以隻能選文科。
吳疆擔心周冀那邊會有變化，等不及到學校，趕緊發信息周冀：爸媽已經同意我選文科，你呢？
一會周冀回：爸媽也同意我選文科。
吳疆心裏在樂：唉，以後沒自由了，天天有人看著。
周冀回：我後腦勺沒眼睛，肯定是坐在後麵的人，天天看著我。
看周冀信息，應該心情不錯，吳疆膽子又大了，便又貧嘴：那，咱爸媽有沒關心一下，帥女婿讀什麽？
過了好一會周冀才回信息：你還說呢，都怪你上次打電話我媽，讓他們看出了，所以問了，吳疆讀什麽？我說他是2班的，還不知道。
吳疆笑著回：爸媽也問了你們的情況，我說董肖化學隻有41分，也讀文科，兩個女同學是隔壁班的，還不知道。
周冀馬上回了信息：董肖也隻有41分？你倆是串通好的吧？是誰出的主意？你倆這樣可以嗎？
吳疆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趕緊回：我不是想讓你知道，化學這麽差，沒得選，隻能文科麽？董肖問過我讀什麽，我說我這物理化學還能選麽？
周冀也很快回了：以後不要這麽任性了。
吳疆看到周冀不追問了，心裏也輕鬆了：以後，在你眼皮底下，我哪敢任性？
周冀回：不發了，明天下午三點車站見！
吳疆那個激動啊，趕緊發：遵命！後麵寫的一周沒見，想你了，沒敢發。
第二天下午，吳疆提早就從家裏出發了，到了江宜車站，給周冀發信息：我到車站了，在肯德基店等你。
周冀回：這麽早？我也在車上了。
吳疆笑著發：不是想早點見到你麽？這都幾十年沒見了！
周冀回：又貧！
吳疆笑了，回過去：改詞了，又貧，不說油腔滑調了！
周冀回：再貧，我直接去學校！
吳疆發：那我一直等到他們打烊！
周冀回：反正店裏有吃的，不會挨餓，你就呆著。不發了啊，我暈車了！
吳疆笑了，自己剛才乘車時，想玩玩手機的，也暈車了，不過還是有點擔心周冀：不發了，我等你，車上玩手機會暈車的。
吳疆趕緊去出口處等周冀，估計周冀又是大包小包。
一會，荷塘的班車到了，徐凱下車看到了吳疆，一臉驚訝：“你不是這班車吧？”
吳疆沒想到遇到徐凱，如實回答：“我上班車就來了。”
徐凱看了看吳疆：“那還不去學校？走吧，為了分科的事，估計班裏要吵翻天了。”
吳疆有點忸怩：“你先去吧，我接個人。”
徐凱自然明白，笑了：“在這接？怎麽不直接去蠡山接啊？那等會教室見。”
吳疆問：“你報什麽？”
徐凱回過身：“我文科吧，你呢？”
吳疆笑了笑：“我沒得選，你知道我的物理化學。”
徐凱笑了：“也是，那高二高三我們還是同班同學。”
然後指了指車輛進口處：“是不是等她，要商量商量？”
吳疆看了一眼進站的車子：“商量好了。”
徐凱豎了一下大拇指：“你牛！”
一看蠡山的車子進站了，吳疆趕緊過去，到車邊等著。
從窗口看到了周冀，果然提著兩個大包。吳疆站在車門邊周冀看不到的位置，等周冀下車了，也不說話，直接一把拉過包。
周冀一驚，邊把包拉緊邊回頭，一看是吳疆，臉都紅了，也沒客氣，鬆手把紅色的包給了吳疆。
吳疆笑著接過，跟在周冀後麵。一出車站，吳疆就靠近周冀問：“暈車好點沒？”
周冀說：“現在不暈了，沒事。”
一聽周冀說沒事，吳疆就嚷嚷了：“這包挺沉的，不會都是給閨蜜的零食吧？”
然後低聲說：“咱媽給帥女婿好吃的沒有？”
周冀回頭：“你就知道吃，你聞一下呢？”然後拉開吳疆背著的那個紅色包。
吳疆一眼就看到了白色袋子裏的筍黃豆，便故意閉著眼睛用鼻子嗅著：“我好像聞到了丈母娘牌手工筍黃豆的香味。”
然後睜開眼，看著周冀一臉嬉笑：“我猜的對不對？”
周冀把包拉好：“上車給你啊，你到了宿舍也給同學分一點。”
吳疆說：“舍不得。”
周冀笑了：“不要小氣，我帶了很多。”
吳疆看著周冀，笑的很膩歪：“叫我到車站見，什麽事？”
周冀沒停下：“就是要給你筍黃豆，如果到了學校，就沒法給你了。”
吳疆沒想到周冀是為了給自己筍黃豆才叫自己到車站，心裏有點失望，臉上便表露出來了：“是為了這個啊？”
周冀一看吳疆的表情，臉色稍變：“你不要嗎？那就算了。”
吳疆剛說出這話就後悔了，周冀這麽安排是有道理的，到了學校真的沒法給自己，所以知道周冀聽了會有想法，一看周冀臉色，趕緊陪笑臉：“逗你呢，咱媽親手做的，怎麽不要？我現在就要吃。”說著就去拉開包裹。
周冀果然信了，看了一下吳疆：“到車上吃吧。”
倆人上車，很有默契，到最後一排坐下。
吳疆故意把包放在周冀右側座位上，自己坐在了周冀左側，然後指了一下紅色包裹：“這位同學，麻煩拿一點筍黃豆給我解饞。”
周冀笑著打開包裹，隻拿了一顆，遞到吳疆手裏。
吳疆張嘴，扔進嘴裏，嚼了幾下：“太少，沒吃出媽媽的味道，必須大把吃。”
周冀便拿了一把給吳疆。吳疆故意全部塞進嘴裏，邊嚼邊說：“好吃，是媽媽的味道。”
說話間，有一顆黃豆漏出嘴。吳疆看著周冀，尷尬一笑，不敢再說話，隻管吃。
周冀看到吳疆臉都紅了，便故意打趣：“這位同學，是不是家長從小沒教你，吃東西時不能說話？”
吳疆趕緊吃完，對著周冀張開嘴：“啊，吃完了。”
然後看著周冀說：“我媽倒真這麽說過我，不過我爸說，男孩子粗放教育就好，別太注重這些細節。”
下車時，周冀說：“我拿包裹吧。”
吳疆便故意把紅色包裹重重地遞給周冀，包裹的份量似乎一下子加重很多：“你拿得動嗎？”
然後笑著說：“我們分開一點走，你先走，到宿舍區前麵等我一下，我把包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