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同時毒發
容天玄的目光,穿過花思看向馬上就要從荷塘之中爬上來的白桃。
她周身顏色嫣紅,鮮豔的好似朵朵連綴的紅梅。
“那是……”
花思額上迸出數顆冷汗,他慌忙解釋道:“公主殿下剛才想捉弄屬下,屬下以為是偷襲,便躲了過去。殿下撲入荷塘,她身上許是帶著旖紅,在撲騰的過程之中,桃紅色的粉末浮上了水麵,就是陛下看到的樣子。”
容天玄視線一淩,有種睥睨天下的絕塵之感,他渾身的氣場,不由壓彎了花思的背脊。
“看來,藥是拿錯了。”
花思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容天玄所說的話。“陛下,誰拿錯了什麽藥?”
注視間,就見容天玄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呼吸也愈發的急促起來。
“陛下,你這是怎麽了?”
花思就見,容天玄玄眉很皺,忽然間身影一晃,似峭峻的山峰即將倒下。
白桃費盡千辛萬苦,手終於攀上了荷塘邊上的巨石,可她還未來得及以手借力,一舉爬上去,就聽花思焦急的聲音傳來,而他身邊的那個身影是……容天玄!
容天玄這廝是什麽時候來的?
切,兩個見死不救的家夥!
一股怒火竄上來,白桃手腕上的力量一鬆,又跌回到荷塘之中。
這一跌不要緊,導致她又嗆了好幾口水。
穩住了身體,白桃顰眉,從剛剛開始,她便覺得下腹漲熱,似有暖流在身體內洄漩。
這是什麽感覺?
她視線一晃,驚覺自己周圍的荷塘竟然是粉紅色的?
這是在發夢不成?
白桃胸腔內瞬間吸入了好幾口涼氣。
遲疑不得,她利落地用手再次攀上了巨石,從荷塘之中爬了出去。
“陛下,陛下!”
不遠處,花思焦急地喚了一聲又一身。
容天玄的身影越來越低,似要栽倒在地。
白桃在擰身上的水時,時刻關住著這邊的動靜,她原本對容天玄跟花思沒有出手相助的行為有些惱火,抬步就要走。
可花思的聲音越來越憂急,白桃終是咬著牙,停住腳步。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黑暗之中,白桃“切”了一聲,隨後,腳掌一轉,向容天玄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
“怎麽了?”
來到近前,白桃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問道。
“陛下似中了毒。”
花思眼眶周圍都是紅的,看起來分外擔心的樣子。
白桃視線一折,看向容天玄。
他麵色慘白,比起照水的月光有過之而不及。豆大的汗珠兒順著他精致的鼻翼滑落,流經膩白如雪的肌膚,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白桃虛著眼睛,暗暗吞咽了一下。
“麻煩公主殿下在這裏照看一下陛下,我去找人來。”
花思也不等白桃答應,就急急跑開了。
容天玄強撐著,顯然他身上已經沒有多少的力氣,原本高大頎長的身影,在皓白的月色之下,越來越沉,好像隨時都會轟然倒下。
不過,通身的氣勢,依然不減分毫。
白桃的喉嚨滑動了一下,刻意用漠不關心的語氣問道:“閨房之事不宜太猛,你看看你,傷了吧,嘖!”
她想要活絡下氣氛。
白桃原本就不會說一些關心之言,因為,總會覺得別扭。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後悔,之前沒有及時向葉筠表達自己的敬意跟師徒之間的濃厚情誼。
後悔歸後悔,心中雖然擔心,卻不能輕易脫口說出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容天玄抬起鳳目,冷冷地看向她。
白桃渾身一凜,詫異於即使體內中毒,身體逐漸不支,容天玄的眼神竟然還能夠做到攝人心魂。
“切,若是不舒服,便盡管靠在老娘胸口好了。”
白桃眼睛一翻,裝作鄙視地避開了容天玄的眼睛,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一拍不要緊,沒想到因為緊張,用力過猛,她“咳咳”咳嗽起來。
正在她咳得撕心裂肺的時候,忽然感到肩膀一沉,身上瞬時間多出了一股重量。
容天玄真的靠在了她身上。
白桃在震驚之下,渾身僵住,不敢動彈。
容天玄渾身燥熱,猶如熏暖的光風,吹拂在白桃身上,尤其是臉側,被容天玄的氣息吹拂著,那股原本被他凜冽的眼神澆滅的燥熱感覺,再次襲來。
白桃瞳孔散開,旖旎之色叢叢如花,從她眼底漫上來。
我,這是……怎麽了?
白桃有些驚恐,從未經曆過的感覺讓她渾身上下都浮上團團緋紅。
熱……好熱啊……
白桃僵住不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右側,容天玄的整身體都已經靠了上來,通過摩挲的衣料,她能夠清楚起感受到他精健結實的肌肉。
聯想初次見麵時的畫麵,清風,明月,光裸的後背,白桃忽地感到鼻腔一熱,一股熱流便湧了上來。
白桃驚恐,拿手狠勁一揩,驚覺整隻手都是紅的。
“娘希匹的,這是流鼻血了?”
將頭抵在白桃肩上的容天玄,忽然輕哼了一聲。熾熱的氣息落在白桃的肩膀上,彷佛瞬間便開出春花,枝枝脈脈延伸到她的身體之中,撩撥著她灼熱難耐的小腹。
側頭,眯眼,看向容天玄好看的側廓,香培玉琢。卷曲的羽睫在清風之中每晃動一下,白桃的胸口都跟著緊窒一分。
還有那緊抿的唇角,也似牽動了白桃的神經。
此刻,唇色雖然蒼白了一些,可好看的形狀似是深深地鐫刻在白桃心底,她一遍遍的描摹著輪廓,比起用手指來更加的驚心動魄。
白桃深深地陷入到容天玄驚世絕美的麵容之中,無法將視線移開。
在這過程中,她的身體也越來越躁動不安。
忽然,一個念頭從白桃腦際閃過——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情|欲?
麵對窘迫的現實,就猶如一記驚雷擊中了她的身體。
若不是情|欲使然,她又怎麽會被容天玄的美貌吸引?
甚至,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她還是強壓著這股念頭,才沒有將容天玄撲倒在地。
被容天玄緊靠的身體右側,已經越來越熱,彷佛馬上就會迸出萬千的火星,將她團團籠罩。
白桃的臉色沉了下來,咬牙伸手,猶疑著要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倘若任由這種感覺繼續發展的話,白桃怕自己會做出什麽悔恨終身的事情來。
就在這時,園子外麵亮起微弱的燈火,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花思的聲音透過輕霧傳來:“陛下就在這裏。”
白桃繭眉一軟,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好在救兵及時出現。
可,容天玄的身形卻微微一晃,熾熱的呼吸毫無預兆地全部噴在白桃僵硬的脖頸之中,滑進她的身體,轉過她的鎖骨,最終落入溫軟的胸口,加劇了原本就很劇烈的心跳。
白桃緊緊閉住了眼睛,抑製住越來越狂熱的念頭。
撲倒他,蹂|躪!
不行,他是有婦之夫,我還要名節呢!
撲倒他,蹂|躪!
不行……
兩個念頭在白桃的腦海之中激烈地交鋒,誰也不甘示弱。
腳步聲更近了,容天玄身體一晃,湊到白桃耳邊,無力地說道:“帶我走……”
白桃怔住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為啥?”
“帶我走!”
容天玄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沉厚嘶啞,彷佛是從胸腔之中直接發出的。
白桃被唬住了,忙說道:“好,好,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你也不用跟我著急啊,是吧?”
她看了看周圍,身後,扶住容天玄無力的腰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這是怕屬下看見,才會讓我帶你走的吧?”白桃裝作上下檢視了一遍容天玄,匆忙移開視線,故作平靜地道:“其實,你現在還好啦,隻是有一點狼狽而已。”
容天玄身上劇震,衣袍簌簌,白桃肩膀毫無預兆地痛了一下。
看來她猜得不錯,容天玄是不想讓屬下見到他此時的樣子。
不過,其實見了也無妨。
因為,白桃說了謊,此刻的容天玄看起來一點都不狼狽,還有點……有點誘人。
想到此,白桃又狠狠吞咽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朝錯誤的方向邁進了一大步,白桃狠狠地甩了下頭,試圖將容天玄從腦海之中直接甩掉。
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容天玄胸口劇烈起伏,間隔很長的時間,才能喘上一口氣,而他為了減輕白桃的負擔,腳下的步伐雖然有些飄忽,可卻盡量堅定有力。
這一路行得格外的艱辛,好在白桃識路的本事忽然變好了,將容天玄扶到了前院他房中。
房門方一被推開,白桃就嗅到了一股濃香,熏得她鼻尖一癢,打了個噴嚏。
容天玄手指一揮,屋中的燭火霎時亮了起來,橙色的火焰歡脫的跳躍著,映紅了白桃眼底的綺色。
她有些不適地擋了下光,集中全部的精力,不胡思亂想。
可,容天玄的房間內,熏香嫋嫋,形如薄綃,在房梁下輕蕩。地麵上,竟灑了幾片花瓣,似雲中小徑,向床榻上蜿蜒。
再加上燭火的光暈,氣氛顯得有些曖昧。
容天玄神色淩烈,他房中的景狀,應是莊汝蔓造成的。
為了化解尷尬,白塔幹咳了一聲,繼續扶容天玄往裏麵走。
待他躺到床榻上麵,她便可以解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但是,在這個晚上,事情往往發展的並不是那麽順利。
踏入裏間的那一刻,白桃瞳孔逸散,竟看到了地麵上鋪著散花綾的衣裙,嫣紅如火,刹那間,將她的視線點燃。
頓時,似有火焰燒灼起來,將白桃的身體湮沒。
“熱,好熱……”
白桃踉蹌了一步,將容天玄的身體推開。
容天玄渾身無力,好在他及時扶了下身邊的桌子,才沒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