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想要噓噓
石陣中,容天玄因青焰石的影響,腦子發昏,當時的他可是聽到,白桃在他耳邊說:“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當時,容天玄雖然無力睜開眼睛,卻仍然有所感知。
一股暖流自他胸臆間潺潺流動,熨帖了他熾痛的身子。
睡夢中的白桃抓撓了下臉頰,轉過身子去。
臉頰剛好鑽入容天玄精健的胸膛之中。
她嘴角牽起淺淺的笑暈,似是感到舒心。
“朕可是聽錯了,十兩,你說你喜歡朕,可是真的?”
容天玄的鳳眸之中,華光如雪,瑰逸而動。
“你可是為了朕,才來的忘水,是因為憂心朕的安危?”
他手指隔空描摹著白桃眉眼的輪廓,看到她誘人的檀口,竟微微地俯下身去。
虛幻之中,容天玄的墨發從肩頭滑落,被風吹起,徐徐落在白桃臉頰上。
驀然,她竟撐開了眼睛來,用惶然的眼神看著眼前。
容天玄的動作凝住,如被千年冰雪封凍,鳳眸之中,簇雪成堆。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怕是瘋了。
竟然會想要趁人之危。
竟然會想要吻她。
白桃隻是看著虛無的空氣,她知道容天玄或許就近在眼前,因為她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屬於他的溫度。
她動作蒼黃,匆匆起身。
若不是容天玄躲得及時,他們二人的額頭恐怕就要撞到一處了。
“那個……容天玄。”
白桃說話的時候,視線可以避開,看向相反的方向。
過了半晌,容天玄才淡淡地回應一句,“嗯?”
“那個……我、我恐怕要離開一下。”
白桃的行為有些奇怪,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臉頰浮上可疑的酡紅。
容天玄心下一沉,隱約的輪廓在風中顫動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的行為被她發現。
甚至,已經被她討厭了。
容天玄的聲音不禁然陰沉了幾分,好似攏著冰雪,“這裏是鷹獸的巢穴,你還能夠去哪裏?”
“可我必須要離開。”
白桃動作扭捏,焦急地跺了下腳。
容天玄也隨之站起身來,拉住白桃的手腕,陰肅道:“你哪裏都不能去,必須要跟我在一起!”
隨後,容天玄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在麵對白桃的時候,自己的情緒竟然會輕易失控。
若是以往,他總能夠做到不動聲色,不為外界所動。
隻因為被討厭,容天玄心底便升出些許的焦躁來,剛剛說話的語氣跟態度,甚至連他自己都感到分外的陌生。
白桃用力甩了甩下手臂,似乎是想要將容天玄的手從自己身上甩開。
“我、我有急事。”
從側麵看去,白桃的臉頰愈發紅潤,嫵麗動人。
容天玄覺得奇怪,按耐下所有的情緒,“你有什麽急事?”
白桃眼看甩不掉他的手,欲哭無淚,視線四下裏瞧了瞧,極小聲地說道:“那個我、我內急。”
容天玄呆住了。
白桃見對方沒有反應,羞赧不已。
“我、我想要噓噓。”
“咳,哈哈!”
容天玄放開白桃的手,好心情的大笑幾聲。
白桃的臉漲得更紅了,羞憤道:“你笑個屁啊!”
容天玄的心情放鬆了不少,焦灼的情緒很快就一掃而光。
“若是想要小解的話,就隻能在這巢穴之中解決了。”
白桃將拳頭捏得哢哢直響,“不行,我會害羞的。”
清風勾勒出容天玄的輪廓,甚至是那雙清寒如霜的鳳眸,“你也會害羞?”
容天玄猶記得,在南華山的時候,他在杏花林偶遇白桃,當時的她喝了點杏花釀,直接脫了褲子在林中小解,好在當時杏花鬱鬱菲菲,容天玄沒有看清楚。
如不然的話,以現如今的風俗來說,容天玄勢必是要將白桃納入後宮。
不過,將她納為貴妃,也許會是件好事。
白桃轉了頭,滿臉憤然,“我自然會害羞了,難道你以為我是個淫|蕩不羈的人?”
她覺得自己徹底被容天玄誤解了。
現如今對容天玄的感情發生變化,她不容許這樣的誤解存在,才會紅透了麵頰,捏緊拳頭,為自己據理力爭。
殊不知,她此時的模樣,說不出的可愛。
清瑩如水的桃花眼中,漾起層層疊疊的漪瀾來,峨眉倒蹙,流溢出三分嬌嗔,七分楚楚。
容天玄胸口一熱,汩汩熱流染了眉梢眼角。
可惜的是,白桃無法看到。
她忽然輕歎了一聲,無奈搖搖頭,“像什麽樣子,若是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話,看著我跟空氣對吵,肯定會被認為是個神經病的。”
白桃自嘲了一番,無奈身體越來越難受,微微抿緊了嘴唇。
“你去裏麵解決好了,我是不會看的。”
容天玄坐下身去,墊在身下的羽毛,散落在一旁。
白桃看了一眼洞穴裏麵,仍舊有所遲疑。
“噓噓、噓噓的時候會發出聲音的……”就算是被容天玄聽了聲音去,白桃都會覺得臊得慌。
容天玄輕輕揉了下太陽穴,變化的光影將他的動作投在了石壁上。
白桃羞得彷佛渾身都要燒起來,她一語不發地站在那裏,等待著容天玄的答複。
“那我吟誦一首詩如何,這樣便會蓋住你發出的聲音了。”
白桃雙眸一亮,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好,不過,我說開始就開始,我說停的時候才可以停。”
“暫且聽了你的。”
白桃眼風急匆匆地對洞穴裏麵瞄了一眼,著急喊了句:“開始吧!”
說罷,提著長長的裙擺就往裏麵跑去。
“一葉舟輕,雙槳鴻驚。水天清、影湛波平……過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容天玄吟詩的聲音格外低沉好聽,似日暮清風卷落,激起山穀曼吟,一聲聲,扣住人的心弦。
白桃聽得有些癡,若不是肚腹漲得一陣陣發緊,她興許早就停下來,托著腮聆聽一會了。
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她快速地解下裙帶,蹲了下去。
嘩嘩嘩,好舒爽啊。
白桃渾身輕鬆,緊攢的眉眼舒緩了不少。
“重重似畫,曲曲如屏。算當年、虛老嚴陵。君臣一夢,今古空名……”
容天玄還在吟詩,白桃聽得很享受。
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象。
他們並排佇立在雲海翻騰的山巔之上,執手,看江山不老,歲月長青。
解決地差不多了,白桃剛要提褲子,就聽洞穴外麵忽然傳來急促的唳鳴。
她當即就寒了臉色,“不會是鷹獸又飛回來了吧?”
越是著急,越是無法戲好裙帶。手勁時鬆時緊,難以控製。
轉眼間,光影明滅,巢穴口,再次出現了金色的巨大身形。
疾風疾掃而來,白桃沒站穩,後腦狠狠地磕在身後的石壁上。
“哎呦,疼死了。”
白桃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揉搓後腦,狼狽的可以。
“你先不要……”
容天玄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嘭”的一聲。
震得整個巢穴都顫了三顫。
白桃眼睛一花,就見灰塵撲簌簌地落下來,距離她一丈遠的地方,似乎是躺著一個人,身上塗著鮮花的血漬。
白桃一驚,趕緊俯身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胸口就好似中箭了一般,呼吸時肋骨都跟著疼了一下。
全因躺在那裏的不時別人,正是白桃的大師兄宮清!
“大師兄!”
白桃也顧不得滑下來的裙子,撲到宮清麵前去。
宮清後腰受了傷,傷口有些長,滲出粘稠的血跡,打濕了他的衣衫。
他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大師兄,你沒事吧?”
“小桃子?”
好在,宮清還有意識。
不過,他視線沉下去,看到白桃衣衫未整的模樣,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方才,他在走到山道盡頭之後,便被鷹獸抓住,扔來了這裏。
金色鷹獸力量巨大,反抗的結果就是導致他後腰受了傷。
宮清的視線停留在白桃散落的裙擺上,白桃卻因擔憂他的傷勢,並沒有去顧忌。
白桃身前,邪風吹來,竟拉起她的裙子來。
宮清艱難地眨了下眼睛,覺得自己肯定是傷得不清,竟然眼睜睜地看著白桃的裙帶自行係好,還打了個漂亮的結。
“唔,小桃子,師兄的傷勢怕是很重。”
白桃鼻翼微酸,痛悔的情緒湧上來,“大師兄,我不該讓你隨我一起來忘水的。”
她害怕因為自己的任性固執,而害了宮清。
就在白桃準備揩去眼角的淚珠兒時,忽然想到什麽,隨即站起身來,在石壁上四下尋找。
不過一會的功夫,就找來了四株尋常的小草。
而這些草葉,正是容天玄用來幫白桃醫治傷口的七茵草。
白塔拿了七茵草,學著容天玄的樣子,擠出汁水來。
就在她準備撩開宮清的衣衫時,卻被一股力量阻住了。
白桃眼睛動了動,隱約在半空之中看到一雙寒凜的鳳目。
“你怎麽了,小師妹?”
“大師兄,我將這草抹在你的傷口上,你很快就能好了。”
這次,容天玄竟直接將白桃的手推了回去。
宮清並未注意,隻覺得白桃的神色有些奇怪。
白桃無奈,隻得對他道:“大師兄,你轉過去,師妹給我給你塗抹七茵草。”
宮清雖然有些踟躕,可還是艱難地轉過身去。
下一瞬,白桃手中的七茵草就被搶走了。
就見草葉淩空搖蕩幾下,隨後被外力捏成一團,擠出汁水來。
容天玄動作粗魯,撕了宮清背後的衣衫,惹得他“啊”的怪叫一聲。
宮清紅了臉,背影僵直,不敢亂動。
白桃已經是一身的冷汗,猶豫著是否要將容天玄的存在告知宮清。
七茵草的汁液,被彈在宮清後腰的傷口上,傷口漸漸有了愈合的趨勢。
這時,宮清看著前方,聲線微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