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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一杯無酒坊隆重開業

  “冤枉,冤枉呀!”莊羽墨用力揾了一把眼角的水汽,“這真的是我偶然所得,跟師父他老人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無論莊羽墨怎麽解釋,白桃就是不肯放手,“不管這杏花陳釀是不是師父的,今天就歸我了!”


  白桃跳開數步,跟莊羽墨保持距離。


  她的這位二師兄,雖然實力比不得大師兄宮清,可對付她卻綽綽有餘,白桃才會隨時保持警惕,生怕她一個不注意,莊羽墨就將酒壺搶回去。


  莊羽墨此次的大燕之行,原本三羊節之後就要結束了,沒想到卻突然遭劫,悉心嗬護的杏花陳釀忽然被白桃搶了去。


  他長出一口氣,略顯無力地靠在身後的樹幹上,背上背著的萬鈞劍,發出“璫”的一聲悶響。


  “我說小師妹,你是怎麽知道我這裏有杏花陳釀的?”


  “早在你住向晚客棧的萃雪居時,我便嗅到了。”白桃略顯得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任何好酒,都休想要逃過我的鼻子。”


  莊羽墨泄氣地朝白桃作揖,“小師妹,我可是服了你的狗鼻子了。”


  白桃不滿皺眉,“什麽叫狗鼻子?”


  “公主,我們快走吧。”巫湘擔憂的上前小聲提醒了一句。


  這裏畢竟是五裏別院,若是遇到莊汝蔓的話,白桃就休想輕易脫身了。


  如今莊汝蔓對白桃尤為敵視,倘若此行被抓了把柄,莊汝蔓又怎麽會放過機會。


  畢竟,白桃的身上的秘密太多。


  她是南華山尊主的三弟子,是宮清跟莊羽墨的小師妹,這些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為了他們師兄妹三人著想,都該要隱藏住這個秘密。


  若是堂而皇之的亮出彼此的關係來,恐怕不會是什麽好事,還會變得束手束腳。


  聽到巫湘的話,莊羽墨沉下眼眸。


  莊汝蔓是原本是她的表姐,小時候,因為家中子嗣單薄,加之先皇的一紙詔書,方古的皇後都必須要出自安陽侯府。因而,安陽侯便從自家兄弟那裏過繼了莊汝蔓,成為安陽侯府的嫡女。


  莊羽墨此次的大燕之行,一是因為跟白桃的婚約一事,二就是為了要給莊汝蔓送旖紅。


  莊汝蔓被過繼個安陽侯的時候,已經是十歲左右的年紀,因性格使然,常常喟歎哀怨,怪命運不公,身前無親情血脈對她關心,隻是把她當作利用的工具。這些年來,她也並不把莊羽墨當作自己的親弟弟。


  直到莊汝蔓十六歲的時候,與容天玄大婚。


  從最開始的抵觸,在見到容天玄的那一刻,便煙消雲散。


  莊汝蔓滿心期待,會與容天玄舉案齊眉,像民間的許多夫妻一般,過上和樂的日子。


  然而,大婚後的幾年,容天玄卻並未碰過她。


  這次的大燕之行,莊汝蔓才會想了這麽個辦法,讓莊羽墨拿了旖紅過來,試圖與容天玄發生肌膚之親。


  預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容天玄卻對朧月動了情。


  莊汝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甚至時常喪失理智。


  從向晚客棧搬入五裏別院之後,莊羽墨便經常聽到或者看到莊汝蔓為了白桃大發雷霆,將屋內杯盞摔得一片狼藉,以此泄憤。


  莊羽墨還因此憂心了許多時日。


  去找宮清詢問的時候,大師兄卻不願意多說。


  可,眼神卻有些閃爍。


  從巫湘謹慎的態度來看,白桃與容天玄之間的關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小師妹,我有話要問你。”莊羽墨上前,拉了白桃的手腕。


  白桃遲疑地看了一眼擱在自己腕上的手,奮力抱了酒壺,當視線滑向莊羽墨肅穆的容色時,白桃才意識到,二師兄並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莊羽墨拉著白桃的手腕,將她帶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站定。


  恍惚間,白桃竟覺得莊羽墨的視線有些刺眼。


  意識到什麽的她別開頭去,含糊道:“二師兄有什麽事情的話就盡快說,我還急著回去操辦酒樓的大小適宜呢。”


  莊羽墨長歎一聲,語氣諱莫如深,“小師妹,你跟容天玄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白桃眉眼跳了跳,心虛地不敢去看莊羽墨的眼睛。


  要知道,容天玄可是二師兄的姐夫,自己的行為就相當於搶了他姐姐的男人。


  莊羽墨能保持平靜才叫奇怪。


  白桃推開莊羽墨的手,眼裏漲起一陣澀意,“二師兄,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一家老小。”


  此時的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了,隻有深深的愧疚之意。


  即便知道一路荊棘,即便知道兩位師兄一定會出言阻撓,即便知道天下人都有可能會惡言傷害……


  可,這份感情,卻並不會因此而泯滅,隻會愈發濃灼。


  注意到白桃眼底跳動的珠光,莊羽墨微微歎息了一聲。


  “身為你的二師兄,身為皇後的弟弟,我不便表態。不過,他馬上就會離開了。”莊羽墨的雙眸濃黑了幾分。


  他心底真實的意願是,希望宮清能夠虜獲白桃的心。


  在南華山上的三年,莊羽墨看得分明,宮清對白桃用情極深。


  白桃眸底拓著飄渺的青嵐,她心思沉了沉,抿緊嘴唇,沒有再說話。


  “是誰在那裏?”


  從不遠處,傳來一陣紛遝的腳步聲。


  聽到莊汝蔓的聲音,白桃看向莊羽墨,二人心底皆是一驚。


  莊羽墨連忙輕輕推了一下白桃的身子,將她推到蓊鬱的樹蔭下麵躲著。


  隨後,快步走出去,向閑逛至此的莊汝蔓走過去,“姐姐,這裏風景不錯,我便四處看看。”


  意外的是,莊汝蔓身邊竟還跟著一個人。


  莊羽墨的腳步稍稍遲疑了一下,卻還是迎上前去,“王爺。”


  容天瑞在看到莊羽墨之後,淺淺勾唇。“莊弟好興致。”


  “弟弟,兩日後就要動身回方古,你先行準備一下。”莊汝蔓明顯就是想要將莊羽墨支走。


  莊羽墨憂心地瞥了一眼樹後,白桃還縮在那裏。


  “唔,那個……今日陽光不錯,我不如就陪姐姐跟王爺四處逛一逛吧。”


  莊汝蔓眉梢轉冷,露出些許不快的神色。


  今日瑞親王來到五裏別院,是有事情要同莊汝蔓商議。


  兩人原本是想要避開寅天衛,才出了五裏別院。


  沒想到,不過剛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莊羽墨。


  莊羽墨眉眼帶笑,似乎絲毫都看不出莊汝蔓表現出的不快。


  莊汝蔓焦躁地掐了下指甲,向容天瑞投去求助的眼神。


  容天瑞卻並未注意,視線顧眄,停在某一處,他撩起袍擺來,向白桃躲避的地方走近兩步。


  眼看事態不妙,莊羽墨疾走向前,攔住容天瑞的去路,“王爺,半山上風景不錯,我們不如去那裏走上一走。”


  樹後,白桃緊張地用手堵住了嘴巴。


  她深知容天瑞的實力不容小覷,興許喘個氣,都會被他發現。


  白桃將口鼻緊緊堵住,不留一絲縫隙。


  少卿,她麵頰漲紅,痛苦不已。


  白桃在心底不斷祈求他們能夠快點離開,再耽擱一會兒的話,她恐怕就要窒息而亡了。


  救命啊……


  容天瑞轉了視線,烏鐵般的眼神映著冷光,瞧著莊羽墨心底一驚,卻還要佯裝鎮定,隨意地挑眉問道:“如何。”


  “這附近怎麽會有酒味?”容天瑞眼神疑慮,視線毫無目的地四下裏飄了飄。


  樹後的白桃心驚肉跳,喉中堵著一口氣,差點沒在容天瑞開口說話的瞬間噴出來。


  莊羽墨緊張地抽了抽鼻子,蹙額道:“我怎麽什麽都沒有聞到,王爺難道是想喝酒了,那我們就去城中的酒樓喝上一杯。”


  容天瑞視線淩厲,凝向莊羽墨。


  被他淩冽的冷芒一刺,莊羽墨掛在臉上的假笑險些破功。


  “莊弟既然興致不錯,那我們就去喝一杯好了。”


  容天瑞終於鬆了口,莊羽墨裝作抬手拂去亂發,匆匆拭了下額上冷汗,他小心翼翼地朝樹後看了一眼。好在過程中,白桃隱藏的極好。


  莊汝蔓雖然不快,卻還是送別了容天瑞,回到別院內。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巫湘張皇地從角落疾掠出來,憂心叫道:“公主!”


  白桃滿頰通紅,喘著粗氣,身子一軟,便順著樹幹滑下去,“媽的,幸好走了,差點要了姑奶奶的命。”


  即便身子虛脫了不少,可白桃還是抱著紅泥酒壺不撒手。


  巫湘無奈笑了笑,有時候,真拿這個古靈精怪的公主沒辦法。


  回酒樓的路上,白桃臉上疑慮重重,邊走邊念叨:“容天瑞去找莊汝蔓,一定沒安什麽好心思。”


  這也正是巫湘擔心的事情。


  宮宴上,容天瑞言語清楚,表明了要迎娶白桃為王妃的決心。


  而莊汝蔓為情癡嗔,恨不得白桃從容天玄麵前永遠地消失。


  兩人很有可能一拍即合,暗地裏動些手腳。


  回想在天籠內,容天瑞的所言所行,白桃到現在還會渾身打抖,如臨隆冬。


  “就算跟容萬兩沒有結果,我也絕對不會嫁給那個變態的!”


  白桃表情憤然,拔了紅泥酒壺上的軟塞子,一手拖著壺底,剛要往口中送,就被巫湘攔下,“公主,大元帥大人吩咐過,叫您不得再飲酒,況且,這壺杏花陳釀,可是店中的鎮店之寶,您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白桃無奈看著巫湘奪了她手中的軟塞子,嚴嚴實實地又堵了回去。


  ……


  巫湘辦事得力,很快就為酒樓做好了牌匾。


  看著漆金的“一杯無酒坊”幾個字,白桃頗為滿足地點了點頭。


  “公主,這‘一杯無’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取這麽奇怪的名字。


  白桃搓著下巴,“嘿嘿”直笑,“巫湘,在這裏,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巫湘搖頭,她從小習武,對詩詞歌賦並不精通。


  “咳!”白桃神氣地抬起下頜,“不客氣的說,你家主子我還是有幾分文采的,這詩,其實是我做的。”


  巫湘立刻露出崇拜的眼神,沒想到,看起來沒心沒肺,粗枝大葉的朧月公主,在作詩一道上,竟如此的有天分。


  “啪!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白桃蹙眉,疑惑地轉頭,竟然看到容天瑞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們身後,仰頭似在心上牌匾。


  而莊羽墨就站在三步開外的地方,無力地用手扶住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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