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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深夜命案

  當白桃正享受按摩的時候,容天玄忽然出現在公主府。


  他替了巫湘的位置,在白桃身上有輕有重地揉捏了幾下,直到白桃提議要他按捏酸脹的屁|股,胸口騰起一團心火的容天玄便用大掌在她隆起的曲線上狠狠抓捏了一下。


  白桃轉了身才驚覺是他。


  “你下去,我不想跟你一起睡!”白桃撇著眉眼,露出嫌棄的神情。


  就算求之不得,也要保持高冷!

  容天玄伸手一撈,將白桃攬入懷中,“將我趕走,你不會後悔?”


  他的聲音似一杯清酒,白桃飲下,當即便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可她強撐著不醉倒在他渾身散發的氣息之中,口是心非地說道:“不後悔,後悔是小狗!”


  容天玄的眸光猶如落日餘暉,漸漸沉黯下去。


  看得白桃胸口凜然,升騰起森森寒氣。


  倏地,容天玄起身,將白桃從懷中鬆開,聲音略帶遺憾,“既然十兩不喜歡,那我現在就走。”


  白桃心慌不已,後悔不迭,眼睜睜地看著容天玄拂開帳幔,就要走出去了。


  “等等,你別走!”


  容天玄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依舊用失望的聲音說道:“十兩,你說了不會後悔。”


  眼睜睜看著容天玄又邁出一步,白桃當下便失去了幾分理智,“我後悔了,汪汪汪!”


  事後回想起來,白桃幾次懊惱的撞牆。


  在這個名叫容天玄的妖孽麵前,保持矜持怎麽就這麽難?

  “汪汪汪,你還不快回來,陪本公主睡覺!”


  夜風渡來,掀起容天玄身上紫色的華袍,他回轉身體,眼底的笑意清漪一般一圈圈擴大。


  白桃往裏麵挪了挪位置,麵衝牆壁,有意跟容天玄保持距離。


  容天玄重新躺下,再次用結實的雙臂,將白桃圈禁起來。


  巫湘剛要退下,就聽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傳聲:“公主,有人求見,說是一杯無酒坊的掌櫃!”


  白桃繭眉一掀,困意全無,“讓他在花廳等著,我馬上就去。”


  “十兩,你似乎有什麽事情沒有對我說?”容天玄凝了眼白桃焦灼的神色,斂住眼底的笑意。


  “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白桃匆匆穿了外袍,便跟巫湘向前院的花廳走去。


  一杯無酒坊今日不過剛剛開業,掌櫃的這麽晚來,一定是因為有什麽事情發生。


  “可千萬別是什麽不好的事情。”白桃有些心神不寧。


  到了花廳,掌櫃的正焦躁的踱步,在看到白桃之後,也顧不得行禮,焦灼道:“公主,不好了,一杯無酒坊發生了命案!”


  白桃心頭一凜,不安的感覺就這樣應驗了。


  “走,我隨你去酒坊,路上仔細說一說。”


  掌櫃渾身是汗,趕忙將白桃引出公主府,帶到早已候在門外的馬車上。


  一路上,白桃都惴惴不安。


  一杯無酒坊不過才剛剛開業,就發生了命案。


  不是因為她太倒黴,就是有人從中作梗!

  白桃更相信,原因是後者。


  原來,掌櫃的準備關門的時候,謹慎地四處巡視了一番,竟發現後廚的一名夥計,倒在了血泊之中,上去拭了下鼻息,發現他早已經斷了氣。


  聽著掌櫃條理清晰的敘述,白桃的表情逐漸變得沉重。


  “這件事情,你是否聲張了?”


  “小的找來了另外兩名夥計守著,便到了公主府。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他們二人,千萬不要聲張。”


  白桃凝重點頭,很認同掌櫃的做法。不愧是巫湘聘來的人,她在認人一途有著非常獨道的眼光。


  馬車破開濃重的夜霧,在有規律的“噠噠噠”聲中停到了酒坊門口。


  掌櫃的匆匆下了馬車,剛要回身去扶白桃,忽然身子僵住,“咦”了一聲。


  公主府,白桃走後不久,容天玄便從床上翻身下來。


  秋鴻走進來,依舊是眉宇低垂,躬身道:“主子,一杯無酒坊發生了命案。”


  映在容天玄眼底的燭光輕輕晃動了一下,“除去咱們以外,還有誰知道一杯無酒坊是朧月公主開的。”


  秋鴻餘光瞥了一下地麵上黯淡的燭影,略一沉思,隨後說道:“今日,寅天衛報告屬下,說是見到千魂暗衛出現在一杯無酒坊周圍。”


  容天玄華袍翻卷,桌上茶盞香爐等物梭動作響。


  “千魂暗衛一日不除,對十兩來說就是莫大的威脅!”


  秋鴻神色冷厲,聲音挾了少許的內力,“安公子私下裏已經查出了兩處天籠,還差一處。”


  容天玄身影一轉,踱入清冷月色,“走,先去一杯無酒坊看看!”


  “這是……江公公!”


  掌櫃看到從酒坊內推著輪椅出來的江公公,臉色大變,連忙行了個大禮。


  “狄茂,你我穿著開襠褲一同長大,又何必客氣,跟雜家行這麽大的禮。”


  江公公表情陰沉,看向尚未從馬車之中下來的白桃,“馬車中坐著的是誰?”


  掌櫃狄茂流了一頭的冷汗,支吾道:“是一杯無酒坊的大掌櫃。”


  “雜家聽聞狄兄在城中開了間酒坊,不過開業第一天便轟動帝城,還想著趁夜送來賀禮,原來這酒坊並非是狄兄的。”


  江公公身邊的小太監,確實拿著用綢布包裹的禮盒,一看就很名貴。


  “既然雜家已經來了,不如就讓雜家會一會你家的大掌櫃。”


  江公公推著輪椅上的兩個軲轆上前,堵住了馬車。


  這個時候白桃反而忘卻了緊張。


  她千算萬算,甚至出言去求容天瑞,沒想到,卻還是被宮裏的那位知道。


  白桃沉下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裙擺上的皺褶,婷婷然從馬車上走了下去。


  當珠簾被挑開的那一刻,江公公對上她莫測的星眸,唇角裂開,露出一個悚然的笑容來。


  “這不是三日巡守,朧月公主?”


  “江公公,好久不見了,上次一見還是在忘水的時候。”


  白桃就是故意要去戳江公公的痛處。


  孟子櫻在大燕為禍百姓,這江公公就是主要的幫凶之一,實在可惡!

  江公公的唇角搐動了幾下,謹慎地用餘光打量周圍,確定沒有隱形力量的存在,才陰森森地說道:“這麽晚了,公主殿下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江公公用淩厲的眼角挑了一下狄茂,“難道,朧月公主就是狄兄所說的一杯無酒坊的大掌櫃?”


  “正是!”白桃毫不含糊地承認了。


  江公公也懶得做戲,直接陰沉沉地笑了笑。


  “公主殿下何必要這樣委屈自己,身為大燕公主,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帛,卻還要開酒坊賺銀兩,這是在打皇後娘娘的臉!”


  “金銀財帛什麽的,本公主沒見到,勞煩公公回宮之後傳個話,本公主倒想開開眼。都說大燕礦產豐富,生活富庶,可公主府的例銀,卻比皇嫂她娘家舅舅的還少,而且,少的還很多!”


  孟子櫻的舅舅,在朝中領了一份閑職,當值的時候就跑出去喝花酒,不知道被人彈劾了多少次,官卻越升越高,餉銀也一個月比一個月豐厚。


  江公公被堵的沒話說。


  孟子櫻的娘家親戚,沒有一個成器的,她才會動了求助方古白家的心思。


  “公公,公公,不好了,血!人命官司,一杯無酒坊出了人命官司!”


  這時,一個小太監神色慌張,跌跌撞撞地從酒坊內跑了出來。


  “小李子,你不在雜家身旁守著,閑逛什麽!”


  江公公陰險的神色從白桃麵前睃過,裂開的唇角陰影更盛。


  他的話很好的解釋了“偶然”發現人命案的過程。


  不過,白桃可不會傻到相信江公公身邊的小太監會玩忽職守,不守在他身邊,而四處閑逛。


  以江公公狠辣絕情的個性,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活過三天。


  最好的解釋就是,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白桃闔了下眸子,輕拊胸口。


  小太監滿臉惶恐,噗通一聲跪倒江公公的輪椅前,“公公,人命案,好多血!”


  江公公似乎將才反應過來,老臉白了白,“你說的可是真的,一杯無酒坊發生了人命官司?”


  他聲音之大,饒是門口掛的紅燈籠,都左右晃了晃。


  小太監連連點頭,似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走,雜家這就去看看,到底是哪個歹徒,敢在朧月公主的酒坊內為非作歹!”


  “江公公,您老行動不便,還是我來吧。本公主身為三日巡守,不管是哪裏發生了人命案子,都該由本公主來申辦的。”


  白桃先江公公一步,連躍幾步,進了酒樓。


  門口,狄茂留下的兩名夥計正瑟瑟發抖,方一看到白桃,便圍了上來。


  “公主,屍體就在後廚。”


  門口,坐在輪椅上的江公公眼神陰險,轉著頭拖長了語調喊道:“不就是個人命官司,看把你嚇的,竟連推雜家的力氣都沒有了!”


  狄茂蹙眉,江公公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他是想驚擾了百姓,讓大家夥都過來看熱鬧。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從自家的窗戶裏麵探出頭來,向酒樓的方向張望。


  白桃無心理會江公公所為,剛一進入酒坊後廚,便被濃鬱的血腥味熏得頭腦發脹。


  後廚的地麵上,躺著一個夥計,夥計身上開出幾個血窟窿來,身下是一大攤的血。


  白桃顰眉,四下裏看了看,尋找案犯留下的蛛絲馬跡。


  狄茂走上前來,看到斃命的夥計,眼眶頓濕,“這夥計是我小人親自找來的,為人忠厚老實,不可能有仇家。”


  “待我嚴辦了凶徒,還煩請掌櫃的隨我拿了銀兩,去告慰死者的家眷。”


  掌櫃的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角,暗暗點頭。


  江公公推著輪椅走進來,做出一副駭然狀,“真是慘啊,身中六刀,刀刀斃命!”


  “江公公好眼力,就算我比公公先一步進來,都不知道夥計身上中了六刀。”


  白桃眼神陰冷,神情也不似以往。


  好好的一條人命,便葬送在歹人之手,說不定,還是因為她而枉死,白桃心裏怎麽能不恨!?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她誓要捉住凶徒,給死者和他的家人一個交代!

  白桃專注地觀察後廚的種種跡象,就在這時,酒坊門口傳來馬車車轍的轆轆聲。


  又有誰來了?

  白桃眉心陰影更為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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