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朧月,你的死期到了!
叮一聲,冰彩玉髓射到了廊柱上。
白桃透過鏡麵,隻看到門外漆黑一片,不過就在剛剛,她確實看到冰彩玉髓射出的瞬間,有一道影子飛掠而過。
“公主,發生什麽事了?”
從大廚房打了熱水回來的巫湘,剛好目睹冰彩玉髓從屋內射出的瞬間。
白桃眼神警惕,眺向她身後如堵的黑暗,“巫湘,剛剛你有沒有看到什麽人?”
“奴婢什麽都沒有看到。”
白桃眸光沉浮,洗漱的時候一直在思忖。
今天不過剛剛回到勳承公府,還沒有機會跟白巍提及這次回府的目的,不過,好像有人正在暗中監視著她。
不管這個人是誰,她都要盡快行事,以免行事受阻。
……
第二天一早,白桃起身之後就去找了白巍。
白巍坐在書房內,似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眼下麵還青著。
白桃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道:“父親,此次桃子回來,是有一件事情懇請父親大人幫忙。”
凝著她那雙充滿魄力的黑眸,白巍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之中,這個女兒從來都是膽小軟弱的,什麽時候,也有了這麽強的氣場?
這幾年的改變,竟然如此的大。
“女兒有什麽事就盡管說好了,父親一定會盡力而為。”
白桃上前一步,雙眸炙灼,“父親,女兒要建立暗衛,隻屬於我的。”
白巍又是一怔,心底裏翻騰著,眼眶驟然一熱,“桃子,這幾年你一定過的不容易。父親並不是不想去看你,隻是因為你跟你兄長白梨如今身份特殊,為了避嫌,為父才不得不按耐下來。”
看到白巍紅了眼眶,白桃心裏也翻攪著難受。“父親,我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自己跟兄長。如今的情勢,您一定有所了解,女兒懷疑兄長他……被那妖後孟子櫻用某種方法掌控住了。”
白巍眉心突突跳動了幾下,眼神深黯下來。“果然如此,為父早就有所懷疑了,梨兒就算並不睿智,可至少性情純善,不過短短的幾年,便徹底變了一個人。為父還想,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原因。”
“為了同孟子櫻抗衡,從她手中救下兄長,桃子才想要建立一批暗衛,保護我們的安危。”
“好,為父支持你的決定。”
凝著白巍眼底的疼愛,白桃心口轉熱,“巫湘,將人帶上來!”
巫湘隨即帶了小鹿子等幾個少年。
小鹿子打小就聽過有關勳承公的故事,對白巍很是崇拜。
白巍站起身來,仔細打量這幾個少年,連連點頭,“嗯,根骨都很不錯。好好調教的話,他日必定會有所成就。”
獲得了白巍的肯定,幾名少年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來。
“桃子,父親也要讓你見一個人。”
白巍忽然對門外招收,守在門外的一個黑衣少年隨即走了進來。
“這是蔣飛,也是少年奇才,今年與你同歲,也不過十六的年紀。”
叫蔣飛的少年長相清秀,一雙漆黑的眸子尤其靈動。“屬下蔣飛,見過朧月公主。”
白桃不明白白巍的用意,用疑惑地眼神凝睇著他。
白巍眼底帶著神秘的笑容,對蔣飛吩咐道:“帶公主去見一見。”
“是!公主,請這邊請。”
在白巍的示意之下,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府上的練武場。
勳承公府以武傳家,府中自然是少不了幾個練武場的。
不過,這個練武場稍稍有所不同。因為,在這個進行訓練的,都是年紀還不大的少年們。
看著黑衣少年們在練武場揮灑汗水,白巍滿意地連連點頭,對身邊的白桃說道:“桃子,你都看到了嗎?”
“父親,這些人是……”
白巍的聲音漸漸變得渾厚有力,猶如從肺腑之中發出的:“父親這些年並非是對你們兄妹置之不理,也了解你們在朝中的處境,勳承公府從京楚城遷出來也是有目的的。為了不引人耳目,訓練出這樣一支隊伍來,便隻能先暫時遠離你們。”
白桃用震驚的眼神看著白巍。
“桃子,這是父親目前唯一能夠給你們兄妹的了,這些少年,便是這幾年來,父親用盡心血培養出來的一支暗衛。”
白桃內心的震撼程度,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了。
之前她還覺得奇怪,為什麽勳承公府對他們不聞不問。
原來……
一股酸意湧上來,從未體驗過的父愛,致使白桃眼底迷霧朦朦。
“蔣飛便是暗衛的統領,之後,便交給你了桃子。”
白巍意味深重地拍了拍白桃的肩膀。
“桃子絕不辜負父親的期待!”
“好,好。”
白巍別開視線去,似乎是不想讓人察覺他的異樣。然而,他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情緒。
白桃上前,將自己的父親抱住。
白巍忍不住嗬嗬一笑,“桃子,何時變得這麽頑皮。”
聽到他寵溺的聲音,白塔渾身充滿了力量。
突然,蔣飛撩起衣袍,向一個方向奔去,“誰在那裏偷聽!”
巫湘也有所察覺,跟蔣飛一前一後縱飛出去。
昨天腕上,白桃提及似乎有人在暗中監視著她,巫湘便時刻保持著警覺。
剛剛在進入練武場之後,一股奇怪的感覺便襲上心頭,她感受到一束視線,從角落緊凝過來,注意著他們一行人的一舉一動。
這種感覺,還非常的強烈。
當蔣飛大喝出聲之後,巫湘心頭一凜,匆猝地回頭看去,果然在樹蔭下看到一道疾掠的影子,便跟著他一道飛了出去。
可出了練武場,那人影卻消失了。
巫湘跟蔣飛麵前,隻有一個負責灑掃的小廝,正勤勤懇懇地掃著著地。
“喂,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麽人過去。”巫湘走到小廝麵前,皺眉詢問。
小廝立刻彎腰行禮,笑嗬嗬地說道:“小的什麽人都沒看到。”
巫湘又狐疑地環顧了一遭,“奇怪。”
她同蔣飛又齊齊回了練武場,如實向白桃跟白巍稟報。
卻不知,在他們剛剛轉身離開的瞬間,灑掃的小廝便牽起唇角,露出一個陰險邪魅的笑容來。
“朧月,你的死期到了!”
……
五裏別院外的山穀間,滿穀的落花,飄飄曳曳。
魚月靈盤坐在層層疊疊地落花上,專注地撫琴。
聲音幽婉動聽,與風聲水聲相合,清韻瀝瀝。
這時,一道青色的人影從天而降,發出讓人渾身發麻的嘶啞笑聲。
魚月靈懶懶抬眸,就見付卿鴻站在對麵的樹上。
即使是在白天,胸前的三顆骷髏頭,都熠爍出讓人畏懼的冷光來。
“卿鴻,你還是來了。”
魚月靈的手指在古琴上輕輕撥弄一下,手指一顫,隨即變了調。
早前她便覺得容天玄親自出使大燕事有蹊蹺,密信提醒白家那邊。
然而,付卿鴻卻是一個按耐不住性子的人,即便他身手了得,可因為這副急躁的性子,在白家那裏還是難當大任。
這次,他為了一展身手,能夠真正的得到重用,才會請纓來到大燕,暗殺容天玄!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雖然容天玄身邊有寅天衛,可他此行也帶了不少的青衣衛,兩相對決時,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容天玄的性命,再做出他是被他人所殺的假象,還可以一箭雙雕。
“這麽好的機會,為何不來?“
付卿鴻神態淩傲,掀袍上前,微一抬手,袖管下便飆來一陣烈風,將魚月靈麵前的古琴摔到地上,細膩的木質紋理上,很快便出現一道裂縫。
魚月靈臉色陡然一變,眉心皺成一團,艱難道:“你還是不知道與人客氣。”
“本統領為何要跟你一個卑賤的女子客氣?”
付卿鴻五指隔空一抓,魚月靈纖細的脖頸上麵,很快便出現五道清晰的指印。
盤坐的魚月靈,身子很快便“飄”到半空之中,她緊緊咬牙,滿眼痛恨。
這個付卿鴻,向來看不起女子,尤其是她這種,被白家安排以色事人的女子。
“本統領問你一件事情,你要是乖乖回答,便放了你一條賤命!”付卿鴻眼底睥睨,嘴角邪邪掀起,傲戾的笑意深紮在粗狂的五官上。
魚月靈堅持了一會兒,漸漸感到頭眼昏花,呼吸困難,“你有什麽話,就盡管問好了!”
“容天玄跟大燕的朧月公主,是否有私情?”付卿鴻眯了眼睛,眼神如刀子一般,蘊著十足十的戾意。
魚月靈神情一振,腦子清醒了不少。
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怎麽會被付卿鴻知道的。
據她所知,付卿鴻也不過才剛剛來到大燕一天的時間。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付卿鴻忽然隔空收緊五指,魚月靈頓時痛苦地蹬動了幾下雙腳,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來,認命般的冷冷一笑,
“皇上跟朧月公主之間,卻有私情。”
聽罷,付卿鴻將手重重一甩,魚月靈的身子隨即飛將出去,摔到層層疊疊的落花上,濺起緋紅無數。
他冷眸緊眯,隨即唇角裂開,露出跋扈粗獷的笑容來。“果然如此,本統領看得果然不錯!”
前天夜裏,他抓捕一名千魂暗衛的時候,偶然發現白桃,當時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後戴著麵具的神秘男子從天而降,將白桃救下。
付卿鴻命青衣衛追擊二人,秋鴻等若幹寅天衛忽然出現,阻住他們的去路。
當時付卿鴻便有感覺,戴著麵具的神秘男子一定是容天玄。
不過,看他如此嗬護被救的少女,眼中流露出無法掩藏的疼惜之色,當時付卿鴻便有了興趣,經過一番追查,才驚詫的發現,被救的少女竟然是大燕的朧月公主!
“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那冷麵帝王也會對女子動情!”
付卿鴻笑聲如狂,近處的樹木都簌簌地顫了幾顫。
他忽地握緊了拳頭,雙拳如鐵,周遭繚繞著陰暗攝人的氣息,“既然如此的話,冷麵帝王終於有了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