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又發作了
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的白桃,忽覺舌尖一麻,便將雙臂撐在容天玄半敞的胸膛上。
那溫度,竟然比如今的天氣還鬱熱許多。
“你做什麽?”
白桃嘶了一口氣,被咬過的舌頭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罰你!”
容天玄聲音冷沉,似絕世寶劍出鞘的瞬間,竟引得白桃耳邊嗡鳴聲聲。
“為什麽罰我,我又沒有做錯事!”
白桃堅持自己是對的,容天玄將鶯兒留下來,若是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如今都不會平心靜氣的同他說話。
白桃又踢又踹,極力想要擺脫容天玄。
容天玄卻不為所動,眼神依舊陰寒,緊緊盯著白桃。
“我罰你,是因為你竟然當著男人的麵洗澡!”
容天玄的嘴唇再次印了下來,這一次溫柔了許多,卻還是輕咬著她的下唇不放,反複碾轉。
半晌,白桃才想明白容天玄說的究竟是什麽。
她再次想要將容天玄推開來,他卻無動於衷。
白桃在掙紮的時候不斷扭動身體,好在她身體夠柔韌,兩隻手腕被容天玄緊緊扣住之後,白桃便將身體後仰,伸出腳來。
好在容天玄躲得及時,雖然沒有踢到臉上,卻堪堪擦過去,落在了肩膀上麵。
白桃想將腿抽回來,卻忽然看到容天玄眸底掠過一抹黯淡的黠色。
白桃心道不好,卻已經晚了。
容天玄手臂向上一抬,身子再往前一湊,本就向後仰倒的白桃,凝著容天玄無雙的妖媚容顏,幹淨利落地擠出幾個字:“不!要!臉!”
容天玄皺眉,顯然是很不悅。
他們現在的動作,實在是有些尷尬,就像是雲雨時的某個姿勢。
“收回你的話!”
容天玄居高臨下的看著白桃,他的語氣,更像是在命令。
白桃正在氣頭上,自然是不會聽從,“我不!“
“不收回也罷,不要臉的話,都需要具備哪幾點?不要臉就是不知羞恥,就比如在男女之事上。”
白桃能夠感覺到容天玄腰腹的位置又向前挪了一下,臉上瞬間褪了血色。
他的自言自語,更像是要說給白桃聽得。
眼看容天玄又要有所動作,白桃閉了眼睛,無奈地說道:“話我收回,我收回好了吧,是我不要臉,我不要臉!”
若是不服軟的話,夜靜更深的,容天玄真要準備做什麽,白桃也奈何不得。
“不錯,學乖了。”
容天玄鬆開手,拍了拍白桃的臉頰。
白桃賭氣似的撅起了嘴巴。
容天玄倒也沒有繼續為難她,白桃得以活動手臂之後,立刻撐住身體,向後麵挪了挪,跟容天玄保持開距離。
“你還不走嗎?”
見對方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白桃已經明顯有了驅客的意思。
容天玄卻拉過竹枕來,墊在腦後,“我陪你睡,天馬上就要放亮了,趕快睡吧。”
白桃不滿攢眉,心中還是很窩火,不想跟容天玄有過分的身體接觸,便故意躺到床榻邊沿上。
容天玄看著白桃的背影,唇角笑意彌彌。他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將白桃攬了過來。
白桃不敵她的力氣,氣惱的愈發狠,“天氣這麽熱,你到底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你若是喜歡抱著,便卻找別的女人好了,就比如那個鶯兒……”
半晌,身後的容天玄沒有回應。
他的手從白桃腋下抽出,身後簌簌的響著,似在整理衣衫,亦或是在發抖。
白桃感到頸後有些灼熱,雖然奇怪,卻賭氣不想回頭。
她閉了眼睛假寐,身後的容天玄雖然安靜,卻不時傳來細微的聲響。
白桃終於覺得還是不妥,便回轉了身體,這才吃驚的發覺,容天玄身上的血咒再次發作了!
他的身體幾乎是處於半透明的狀態,好似是一陣霧氣,風一吹就會散。
“萬兩,你很疼嗎?”
容天玄滿臉汗水,鳳眸幽深玄黑,毫無神采可言。
血咒的每一次發作,幾乎都會伴隨著甘心刻骨的痛楚。
“萬兩,我這就渡口氣息給你。”
白桃運行經脈內力,很快就察覺到靈源的隱匿之處。隨即運力,順著腹腔胸腔一路向上。
感受到靈源的力量,身體一半都幾乎要消失的容天玄,湊上前來。
白桃剛忙吻住了他。
由於劇痛,容天玄咬緊牙關。
白桃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的嘴唇撬開,將靈源之氣渡進容天玄的身體。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白桃也已經是滿頭的汗水,氣息重如星露。
她緊凝著容天玄,觀察他的反應。
好在,他的氣色很快就有了好轉。
看到容天玄身上都已經被汗水浸透,白桃穿鞋下榻,到門外去命值守的侍衛打了水來。
水打好之後,白桃便找了巾子,絞幹水之後細細擦拭容天玄的身體。
“十兩,嚇到你了。”
容天玄握住白桃的手,經過半個時辰的調整,終於能夠坐起身體了。
這才的血咒發作的極其凶猛,速度之快,他甚至要傾盡全力應對。
好在白桃就在他身邊,若是他因劇痛完全喪失意誌能夠隱形人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好在你沒事,剛剛可是嚇死我了。”
聽出容天玄聲音有些沙啞無力,白桃不免覺得心疼,眼底漫出水汽。
“陛下,發生什麽事了?”
門外,安茗被侍衛喚醒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這裏。
白桃過去給他開門,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由於不想讓白桃擔心,容天玄便道:“十兩,你出去等著,我要脫了衣服,讓安茗再檢查一番。”
又不是沒見過,何必遮遮掩掩。
雖然心中這樣想,白桃卻沒有說出來,看了一眼容天玄跟安茗,才從房中走了出去。
有一個精通醫術的人守著,她大可放下心來。
當門被掩上的時候,容天玄眸沉如水,血咒發作時蒸出來的汗水,順被額角的太陽穴滑落,“這次有些奇怪。”
安茗也察覺到不妥,神情冷肅駭人,“怎麽個奇怪法?”
“這次發作的非常凶狠,比起之前要猛烈的許多。”
安茗立刻為容天玄把脈。
雖然血咒的力量已經被壓製下去,可容天玄的脈象依舊非常的紊亂。
有事激燥的猶如擂鼓,有時卻又渺無聲息。
安茗的臉色也隨之越來越沉,“陛下要盡快想辦法,將這血咒從身體內車體的摒除。”
“要如何做。”
“目前為止,隻能是想辦法盡量尋找更多的靈源。有了足夠多的靈源,說不定就能將血咒徹底的壓製下去。”
“這又是談何容易。”容天玄鳳眸洌洌,蘊著可怖的寒意。
靈源在這片大陸上非常的有限,所能找到的少之又少,而有的早就已經被有心之人攝取,如今更是匱乏的可憐。
安茗忽然想到什麽,轉了眸子道:“或許,可以讓朧月提高自身實力,讓她的內力跟體內的靈源相輔相成。內力的不斷壯大,說不定會使得靈源有所汲取,變得盛大。”
他所說的,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容天玄原本借由靠墊斜倚在塌上,忽而青絲四散,身體明顯往下栽了一寸。
“陛下,怎麽了?”坐在榻前的安茗連忙起身來扶。
“血咒……”
容天玄緊咬齒關,聲音模糊。
“難道又發作了?”安茗大驚失色。
這次的血咒實在是反常。
“朧月公主!“
眼看容天玄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安茗急忙跑出房門,親自去尋白桃。
好在她並沒有走多遠,正在走廊上憑欄望著皓然月光
看到一向穩重自持的安茗如此焦急,白桃料到事情興許不好了。
她快步回到房中,果然看到容天玄玄眉緊蹙,身體已經變作星星點點,似渺遠銀河,觸手不及。
白桃急忙用老方法再次給容天玄渡氣。
這一次,比上一次的時間還要長上許多。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容天玄才終於有所好轉。
而白桃已經是氣息虛弱,險些一頭栽倒在塌上。
這樣長期消耗下去的話,可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說不定哪天就瘦的皮包骨頭,就猶如被哪個妖怪吸幹了精氣,減肥倒是不用愁了。
“萬兩,這次、這次感覺怎麽樣了?”
白桃氣息短促,滿臉期待地看著容天玄。
經過兩次血咒的劇烈發作之後,容天玄容色慘白,散亂的青絲與蒼白的麵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桃自是心疼不已。
汗水滾落,散出容天玄身上獨有的清新氣息。
“十兩,你快去歇著。”
即便身上還殘存著陣痛之感,可容天玄還在關心著白桃。
她整晚都沒有歇著,還要為他消耗體力,此時一定累壞了。
白桃胸口暖融融的,卻仍不禁為容天玄感到擔憂,“我好的很,不需要擔心。倒是你,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次了。”
她看向安茗,安茗臉色很沉,即便他不說話,白桃也猜到了七八分。怕是安茗覺得,這次的情況並不樂觀。
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血咒如此頻繁劇烈的發作。
一想到容天玄可能會因為血咒的發作,隱匿身形,若是她沒有辦法察覺,無法找到他的話,那容天玄很有可能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心憂不已的白桃暗自喟歎,卻不想讓容天玄察覺,隻得強裝笑顏。
好在這次發作之後,並沒有跡象表明還會有第三次。
在容天玄的勸說之下,白桃還是守著容天玄小睡了一會兒。
……
經過一番考量之後,容天玄身體內血咒接連發作兩次的事情,被隱瞞了下來。
唯有白桃、安茗跟秋鴻三人知情。
就算是容天玄的貼身侍衛,都不明白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凝重氣氛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他性子不如安茗跟秋鴻沉穩,若是知道了,就會表現在臉上,又經不住好奇之人的盤問,肯定會脫口而出。
如今,容天玄召集了大部分的寅天衛,還有宮清的數千將士,他們的短時間內,必須要將付卿鴻跟孟子櫻逼下晏安堡。
這一役對他們很重要。
容天玄不希望自身情況,擾亂了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