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四話 扭傷
“可現在的問題是,弗尹大人從這裏離開以後,到底去了哪裏。”目前隻是確認了弗尹大人曾經先後到過九妍和弗尹夫人的住處,見過了九妍、阿和,以及弗尹夫人、麗夫人和玉若夫人,最關鍵的問題仍然沒有答案。我看向在座的諸位,期望有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可是她們很明顯不確定,以至於態度回避,不好回答。
期待再一次落空。
看來依舊是“各掃門前雪”,大家都是顧了自己,不關心其他的主兒。也是,弗尹大人後院裏住著的這些女人,想要活得長久一點,這是唯一的法子。
“不過,”麗夫人看出我在為難,她率先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提出道,“府裏的下人都在說,有人看到了大人去見了塗殊。如果將他們每個人問過後,或許能夠找到親眼見到大人去找塗殊的人吧。”
“對啊。”弗尹夫人立刻讚成麗夫人提出的想法,“蕭夫人不必擔心,這件事,我自會吩咐府裏的人,不管是放出來的話也好,還是真的有人看見了,我定會追查到底。把這個人帶到蕭夫人麵前。”
我起身道謝,“那就多謝弗尹夫人了。”
“眼下塗殊外逃,當日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們現在也沒辦法讓她親口告訴我們。隻能一邊等著塗殊回來,一邊先在府裏追查下去。如若真的有人看到了大人見了塗殊,自然可以知曉是怎麽回事,否則……”麗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麽,住了口,沒有說下去。
我點頭,對於她的暗示心知肚明。
“我還有一事,想要聽聽諸位夫人的意思。塗殊被懷疑是殺害弗尹大人的凶手,邑閶為何會帶著塗殊離開?”
這件事其實和邑閶本來沒有多大關係的。
甚至連弗尹大人嫉妒邑閶與塗殊的關係,邑閶也都是處於一個相對被動的身份,他怎麽就突然會帶著塗殊一起離開了呢。
我看得出來,當我提出這個問題以後,麵前的這三位夫人各懷心思。
“……此事若是深究,那就與我有關了。”玉若夫人站了出來,“我想,蕭夫人早晚都會知道的,不如我來說。”
她忽而變得果決,是我預料之外的,我本以為她的性格柔弱,卻未想到是柔中帶鋼,頗有幾分韌勁。雖說是下定決心了,可是要開口將過往之事說個清楚,她還是幾次停頓,整理了語言的。“邑閶會帶著塗殊逃出去,也是我給他出的主意。”
“玉若,你在說什麽!”弗尹夫人的反應也很強烈,或許,她根本沒想到吧。
“夫人……”玉若夫人繞過座位,走到弗尹夫人麵前跪了下來,端端正正行了大禮。“此事,確實是我隱瞞了夫人。夫人若要責罰,便罰我一人吧,是我慫恿邑閶帶塗殊離開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和麗夫人交換了眼色,當下的狀況我們都是措手不及的。
麗夫人也明白我的意思,她立刻起身去做這個和事老,攙扶著玉若夫人起身。向弗尹夫人勸說道,“夫人,還是先聽玉若夫人把話說完吧,邑閶畢竟是玉若夫人的娘家人,即使玉若夫人稍有偏心,也是人之常情。但我們總要聽她把話說完,再做考慮,免得冤枉了玉若夫人……”
“……”弗尹夫人很明顯在猶豫,她在深思麗夫人的話。“好吧,玉若,那你便說吧。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是。是他們逃出去前的那一晚,邑閶來找我,他向我發誓,說大人絕不是塗殊殺的,他還說,有人要陷害塗殊,冤枉大人的死是塗殊所為。我問他都知道些什麽,但是邑閶又說不清楚,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塗殊被人陷害頂罪,我見著他那樣子,便也心疼,就向他提出,讓他帶著塗殊離開……”玉若夫人跪在那裏,一字一句的說起當時的情況。“那天稍早一些的時候,我也聽麗夫人提起,說是讓人捎了消息去給蕭夫人。我記得麗夫人曾經說過,蕭夫人是個厲害的人物,能夠斷案沉冤。我是擔心,若當真有人陷害塗殊的話,定是會趁著蕭夫人來之前,想盡辦法解決了塗殊的。那邑閶就太可憐了……”
於是,她便收拾了一些方便變賣的東西給邑閶,還幫助他救出了塗殊,送他們出門。
邑閶和塗殊就離開了這裏,結果,在之後一天裏,和我們在客舍裏偶遇了。
“蕭夫人可有什麽想問的嗎。”弗尹夫人忍著不快,還保持著風度詢問我道。
“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向玉若夫人問說,“那請問玉若夫人,當時你幫助邑閶把塗殊救出來的時候,塗殊是否傷了一隻腳?”
玉若夫人想了下,“是的,塗殊的一隻腳扭傷了,我還讓人取了些藥過來,給他們帶著,讓他們留作備用。”
“那你可否知道,塗殊的腳是在什麽時候扭傷的嗎。”據我之前了解到的,似乎塗殊的腳傷和弗尹大人遇害當晚有著某些巧合。
玉若夫人回答不上來了。“這,我確實不知。我記得塗殊被拿下關起來的時候,她的腳便已經不利落了,想來那個時候,會不會就已經扭傷了呢。”
“從弗尹大人遇害,屍體被發現,到你們找到塗殊,將她關押起來,中間大概隔了多久?”
我知道弗尹大人遇害以後,弗尹夫人才找到族中的長輩,修書請人來查。再之後,才輾轉被身在周地的兼荀大人得知,自動請纓前來調查。這中間肯定是有個過程,耽誤了幾日的。少說裏外裏,也是小半個月進去了,如果塗殊的腳傷是在兼荀大人來到這裏將其拿下以後,才發現的,那麽扭傷不可能半個月了還沒有恢複吧。再加上我們之前在客舍裏遇見過他們,當時塗殊的腳傷還是很嚴重,甚至需要邑閶攙扶照料才能走到我麵前來。
“蕭夫人……”麗夫人似乎有話想說,她攔下了我,再三考慮。
“麗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和我說的呢?”我覺得奇怪,麗夫人不像是這種不爽快的人,怎麽今日竟也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了。
“其實塗殊的腳傷……並非是尋常的扭傷。”麗夫人明顯犯難,不好開這個口。可是她心知,她若是不說,那麽身在此處的其他人就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