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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1章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話 焦屍是個男人

  焦屍並不是女涎。


  當我說出這一結果的時候,毓兒幾乎愣住了。


  “不……不是女涎?”毓兒不可置信,仔細又看了看焦屍,“娘,你真的有把握確定嗎?要不然,還是等我爹的情況好些了,讓我爹來確認吧。”


  “不用讓你爹來確認了,這一點,我都可以確認。”我說,這焦屍的情況果然和我當時看到過的一模一樣,隻不過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直到蕭玨昏迷了,我守在蕭玨身邊,偶然想起。“雖然屍體被燒焦,麵目全非,無法通過表麵來確認身份,但是有一點,女涎是一個女人,我和她有過幾次接觸,她的身高大概是.……”


  我後退了一步,大概在自己身前比了一個高度,女涎比我低半頭還多點,所以她的身高就應該是一米六左右。


  “這麽高。”我說,我很清楚地記得女涎的身高,她應該就是這麽高。


  “那……”毓兒不明白,看著焦屍,“這屍體.……”


  “焦屍成蜷縮狀,雖然正常情況下一個人被燒死,也會呈現蜷縮狀,但是不會像他這麽嚴重,燒死的人,在脫水以後肢體是會有一定收縮,看起來會比原先更加瘦小。可你回憶看看,以這一具焦屍大腿的長度來說,就算不刨去他死後屍體脫水的情況,單就這一具屍體而言也比女涎身形高大壯碩一些。”如果是女涎,遭人燒死在新房裏,屍體經過脫水,那麽留下的焦屍一定比她本來的身形還要小一些,可是這一具焦屍,若是忽略蜷縮的樣子,將他的手臂長度,腿長單獨計算,就會發現他原本應該是一個.……“所以這一具焦屍,是一個身材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


  “男人?!”


  麵對我如此得出的結論,毓兒好像更加懷疑了。


  “怎麽,你不信啊?”我問他。


  從他的反應上我就已經看出來了,他信不過我驗屍的技術。


  “娘,不是我不信……關鍵,關鍵是……這種事情向來都是我爹做的,你……你能行嗎?”毓兒支支吾吾的,不忍傷我自信心,可是對於這一結果卻相當明顯表現出了不敢苟同的態度。“娘,你這也太.……鍾離瑾的新房失火,所有人都看到留在房裏的是女涎,最後,最後這燒死的是一個男人?!”


  我怔了一下,好像他說的也有道理,鍾離瑾的新房失火,怎麽會燒死一個男人呢。


  不過這個問題.……“你這一疑點,我想應該可以從死者的姿勢上找出線索的。”


  “姿勢?”毓兒走到焦屍旁,仔細研究著焦屍保持的姿勢,“這.……這姿勢能看出來什麽?這能代表什麽嗎?”


  “你什麽時候能用點兒心。”我氣急敗壞的想要揍他,他這粗心的毛病什麽時候能真的改了,我那時候才能放心地讓他一個人去查案,毓兒什麽都好,就這一點。“我剛才說什麽了?”


  “哪一句?”他問我。


  “.……我剛才跟你說過,焦屍呈現的蜷縮狀不正常,你就沒聽、沒聽是不是!”我抬手去招呼,兒子不管多大,始終都是兒子,不打不長記性,事關人命的事情上,絲毫容不得馬虎,可他倒好。


  “噢!噢……我記得了!”毓兒終於表示他記起了。“所以呢?.……總不能,總不能說是,因為死者留下的屍體,在火燒以後的蜷縮狀不正常,就懷疑他的死因有疑?娘,你.……你真的靠譜嗎?”


  “我雖然做不了細致的檢驗工作,但是最初勘察現場,確認屍體的基本情況這些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是後來遇到蕭玨,蕭玨更擅長醫術,懂得用藥,對於人的各種病症更加了解,所以驗屍的工作才交給他去做的,基本的勘驗我是沒問題的,除非屍體有問題。“.……死者是一個男人,那他怎麽會在鍾離瑾新婚當夜,燒死在了鍾離瑾的新房裏呢?如果這具焦屍不是女涎,那麽在失火之後,女涎又去了哪兒?”


  女涎要是還活著,為什麽她還沒有露麵?焦屍不是女涎,而是一個男人,這一點.……使我對於他們新婚當晚發生的事情更加好奇了。大火是怎麽燒起來的,這個在大火之中被燒成焦屍的人又是誰呢?

  我抬手讓毓兒遞了巾帕過來,然後招呼他提燈靠近,我打開死者的嘴確認。


  “怎麽樣?”毓兒湊了過來要一起確認。


  我抬起頭看他,“你知道我在看什麽?”


  “燒死的人.……肯定是看他嘴裏有沒有煙灰啊。”毓兒對於這些還是有些認識的,“我爹就是這麽驗死者的啊,確認死者到底是不是燒死的,還是……被人殺死以後再焚屍滅跡的話,那死者就算是被燒成.……被燒成這個樣子的話,那嘴裏也不可能有煙灰了啊,他都沒呼吸了嘛。”


  “還不錯,至少這一點你還記得。”我覺得我應該算是感到欣慰的了。


  “娘,那他.……”毓兒比較想知道答案。


  “沒有。”我說,在這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焦屍口中,我沒有看到煙灰的痕跡。


  “那就是說.……他是死後踩被焚屍滅跡的了。”毓兒恍然。


  “.……”我沒說話,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應該不需要我再說什麽了。


  “娘,你怎麽不說話啊?”毓兒見我遲遲沒有開口下結論,或許不安。


  “他死在了女涎和鍾離瑾的新房裏。”我說。


  “嗯,對啊。”毓兒應。


  “死後,才被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吞噬,燒成這般。”我說。


  毓兒回憶了一下我們得到的線索,“沒錯,應該是這樣。”


  “大火燒起來的時候,鍾離瑾在筵席上,我們所有參加筵席的人都能夠為他作證。”我說。“那麽當時,女涎在哪兒?”


  “這還用問嗎?新婦當然是等在新房.……”毓兒說著說著,臉色就變了。


  沒錯,當時新房裏,隻有女涎。


  而且女涎還屏退了其他的婢人,獨獨留下了她唯一信任的華娘在身邊,後來華娘不知因為何故就出去了。而新房裏的大火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燒起來的。


  如果說,當時新房裏隻有女涎一個人,那麽這個在大火裏被燒成焦屍的男人是誰,他是怎麽進入到女涎和鍾離瑾的新房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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