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宋:揚帆起航 第三章 麵談
何其偉進入辦公室後,秘書聲地關上木門。紅木製成的大門隔音性能很好,況且偷聽別人談話不是一件體麵的事情。
我便走到廳門旁的書報架處,隨手取了一份《澳宋日報》,又走到窗前,接著油燈看起來。
頭版照例是講述了一番國內的事情,(無外乎歌頌了一堆元老院諸公為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議會眾議員們為人民勞心勞力,無怨無悔)
我匆匆翻了一遍,便將頭版報紙折耗放在窗邊的書桌上,開始看對外的版塊。
“元老院對明國薊遼督師袁崇煥幹預本國正當商業行為感到遺憾和不滿,已通過外交部向明國遞交意見書,希望明國政府本著友好互利的精神,妥善處理此事”
“國防部近期透露,我國將向斯裏蘭卡王國提供一批軍火,並將派遣不少於一個團的陸軍前往,協助斯國抵禦葡萄牙的入侵。”
我瀏覽完這麵,對何其偉的此行感到遺憾。按照(上輩子的)經驗,政府使用這樣的措辭,估計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加大直接的影響力度,不知道何其偉的公司能不能撐到共和國發威的時候。
下一版主要是經濟方麵的新聞,占據最大篇幅的是群島殖民地的移民條件又優厚了一些,不光是農場主們大力招收工人,還有殖民地總督府的公告,現在去的移民可以申請得到按人頭租借的土地,前五年免稅還提供無息貸款,以及一係列比在本土耕地好得多的待遇。
我想了想,好像是因為上個月發生了一次殖民地土著的起義事件,然後如狼似虎的陸軍一番放手施為,嗯,然後得到了許多無主之地。
再下一版就是文化版塊了,這裏我的日記沒有怎麽記敘,隻是提到《雙鴨山伯爵》正式完本了,主角鄧地思報答恩情,懲罰壞人,最終皆大歡喜。作者馬仲大宣布要繼續創作一本,初定名是《三個弓箭手》。
接下來的時間有些無聊,我仔細觀察了半個多時的廳,在腦海裏反複構造了廳的每一處細節,以至於現在我都偶爾在夢中想起那處已經被翻修過、現在作為會議室的廳。
總而言之,半個時後,何其偉果然苦笑著走出辦公室,向我點點頭,也沒有話的性質了,轉身走出廳。
跟著出來的秘書向我招手,我便伸手抹平衣服上的細褶皺,走入辦公室。
明國科的辦公室很大,大概有接近一百平方米,十幾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工作人員在辦公桌邊處理事情。而古象處長正站在窗邊吸煙。
我沒有打攪他,隻是將手提箱放在他的大桌子上,打開它,再從裏麵取出一包用油紙包好的魷魚絲,放在他的位置前。
古象看著窗外飛舞的雨絲,慢吞吞地將嘴裏叼著的煙鬥拿下來交給秘書,再對著窗外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這才轉過身子。
“噢,這不是親愛的李如初嗎!”他發出一聲誇張的笑聲,走到我身前,雙手用力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感歎道:“快三年沒見了,如初你又帥氣了不少。”
我咧開嘴角:“古老師好”
他發出了一聲更大的笑聲,引的工作人員紛紛扭頭看看自己的上司在搞什麽鬼。“你坐吧,讓我看看我的好學生給我帶了什麽禮物。”
他拿起桌子上的魷魚絲,右手五根像蘿卜一樣粗短的手指十分靈活地撕開包裝,抓起幾根魷魚絲丟進嘴裏,閉著眼睛細細咀嚼,一副享受的樣子。
“這才是正宗的東方省魷魚絲。”他,“這種東西才能下酒,街上賣的那堆大陸產的隻能拿去磨牙。”
我扯了扯嘴角,自己這位大學四年級去實習的指導老師雖然胖了不少,但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還好他顧忌這裏是辦公室,還要假裝一點威嚴的人設,沒有直接一條腿蹲在椅子上開始髒話。
他吞下去嘴裏的魷魚絲,細心地將包裝袋疊好放在抽屜裏,臉上呼的換上一副嚴肅的樣子,真個是比變臉還快。
“澳宋共和國海軍預備役少校李如初同誌,你知道國家征召你回來的原因了嗎?”
我也一板一眼地回答:“是的,國防部殖民司大中華處處長古象同誌,我知道了。”
古象看著我的眼睛,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子可以啊,明國遼東總督區的秦向平總督年底要退休了,上個月專門寫信回來,指名道姓要征召你回去,是不能讓祖國的人才繼續躺在莊園裏曬太陽了,需要鍛煉一下。”
我苦笑了一下,這一點在信上沒有詳細提到,沒想到是秦總督點名找的我,這下可有點受寵若驚了。
“哎,真的,青鬆子爵閣下現在也痊愈了,你這子也該出來工作了,總不能真的一輩子當個快活的莊園主吧。”他湊近我,嘴上的兩根粗短的黑胡子一抖一抖,看著有種莫名的喜感,(令我想起吳孟達)
我繼續苦笑,道:“我知道,我在家裏兩個多月也無聊得緊,也想恢複工作了,爸爸也同意了。”
他點點頭,從桌子上的文件夾裏抽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國防部的意見書,如果你沒意見,就在末尾簽名,簽完後就原地恢複現役了。”
我愣了愣,沒想到國防部的辦事效率這麽快。
接過紙,上麵大致意思是鑒於我的父親李國華重病已愈,不符合繼續休假的條件,宣布要召回我並恢複現役,簽名後一周內即前往原服役地點繼續服役。
嗯,我的服役地點是中國遼東,也就是很快我要從南半球飄到北半球去,順便體驗一下夏變冬的快感。
我在末尾簽名。順便提一下,我在簽名完畢後,軍銜由預備役少校變為現役海軍陸戰隊少校。
古象接過紙,把它放回文件夾裏,笑眯眯地越過寬大的辦公桌拍了拍我的手臂,道:“夥子好好幹,8屆裏麵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我嘻嘻哈哈笑了笑,見古象端起水杯,心知是送客的意思,便起身準備告辭。
古象牛眼一瞪:“幹什麽你子,給我坐下!”
我尷尬地笑了笑,又坐了下來,看著古象把水杯放到秘書的托盤上,又從上麵端下來兩杯菊花茶,放了一杯到我麵前:“嚐嚐,明目的。”
於是辦公室裏隻剩下工作人員翻文件和低聲話的聲音,哦,還有兩個人“呲溜呲溜”口喝著菊花茶的聲音。
喝完後,我把茶杯放下來,看著古象,等他交代接下來的事情。
古象又睜著牛眼看著我:“還有什麽事嗎,沒有就下去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