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願看信
可是龍冷烈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已經不在是以前那個龍冷烈了,若是以前的他,拿到兵權,第一件事就是對付阮冰墨,可惜皇上算錯了,他已經疲憊到不想和任何人爭鬥了。
好吧,娶親就娶親吧,去邊疆就去邊疆吧,反正正如月傲晴所說,他除了會帶兵打仗,還真一無是處。
他想念邊疆的空氣了,那裏有風卷著軍旗獵獵的響聲,他身著墨黑色的大麾迎風而立,在那裏,他是神,是戰神,他有掌控一切的信心。
眯眼,將聖旨放在一邊,慵懶的道,“出來吧,沒事躲在房頂做什麽?”
書房的房頂破開一個大洞,仁煊一身白衣,如天神般翩然落地,房頂的塵埃隨著他的白衣沉浮,他俊美的如山澗清透的仙子。
“躲在房頂都被你識破?龍冷烈,你武功大進哦!”仁煊微笑,佇立在書桌前。
“這回,你說錯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練功了,隻是我聞到了你身上草藥的味道……”龍冷烈微笑,斜靠在榻椅上,雙手枕著後腦勺,慵懶優雅。
“你心情不錯!”仁煊傾身坐在書桌上。
“還行,你看這個!”龍冷烈將聖旨扔給仁煊,淡然的微笑。
“要娶親了,難怪這麽開心!”仁煊蹙眉,口氣調侃。
“加上這一次,我都娶兩次了,倒是你,什麽時候才可以喝到你的喜酒?”龍冷烈揶揄道。
“你,真的要娶親?”仁煊不信任的挑眉。
“為什麽不娶?”龍冷烈反問。
“你還是先看看這封信吧!”仁煊從懷中掏出信,交給龍冷烈。
龍冷烈接過信,瞅了一眼信上的字跡,勾唇冷笑,伸手將信放在蠟燭上,信箋在火焰上卷起大火,仁煊蹙眉,趕緊去搶,卻晚了一步,信已經燒毀大半,他用手撲滅火焰,信已經隻剩一半。
“你做什麽?就算不原諒她,看看也好啊!”仁煊眉峰緊蹙,不悅的瞪著龍冷烈。
“我沒興趣,跟一個已婚的女人糾纏不清,況且我已經要娶親了……”龍冷烈無所謂的聳肩,看著仁煊。
仁煊歎息,調侃道,“有人不顧性命之憂,服下了回母草,就是為了等著某人前去相救,某人卻這麽無情,真是不值!”
“是嗎?她這麽做的?心計真是一點不減,阮冰墨可真倒黴!”龍冷烈微笑,月眸中卻閃過一絲迷茫,他說過,上次在百花樓,是他最後一次原諒她,現在想來,卻恍若隔世。
“小烈,你真的要看著她死在阮冰墨那裏?”仁煊將信展開,模糊的還能看著一些字句。
“第一,不要叫我小烈,第二,她死在阮冰墨那裏,跟我何幹?”龍冷烈眯眼,冷笑。
“好,小烈,傲晴告訴我,如果她死在湘南,也算給你有個交代,你真要這樣的交代嗎?”仁煊不知死活的回瞪著龍冷烈。
“不要,我根本不要她的任何交代,但是她要死,也與我無關!”龍冷烈疲憊的指著門外,“你滾吧,趁我還沒有發火前!”
“好,我走,你自己想清烈,這封信,你還是將後半部分看完,不然,後悔莫及!”仁煊起身,後退著走出書房,在看見他無動於衷的臉後,長歎,“龍冷烈,隻是一封信而已……”
龍冷烈無奈,展開信,“好,我看,你趕緊滾吧!我煩你!”
“那我走了!”仁煊不放心的轉身,闊步離去。
龍冷烈蹙眉,將燒剩一半的信摟成一團,扔在地上,站起身來,踏著紙團走了出去。
京城郊外的別苑,阮冰墨怒視著跪了一地的太醫,太醫嚇的瑟瑟發抖。
“你不用怪他們,是我自己體質弱,於他們無關。“月傲晴淡淡的解釋,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柔唇泛白,整張臉毫無血色。
“傲晴,龍冷烈已經出發去北瑤迎親了,你還在奢望著什麽?”阮冰墨看著月傲晴,冷冷的道。
“龍冷烈去北瑤,關我何事?”月傲晴挑眉,冷然的看著阮冰墨。
“很好,我們就選擇在龍冷烈大婚的那一夜圓房吧,到時候,你身體還沒有好,我就殺了這群庸醫!”阮冰墨起身,絕美的臉上閃爍著撲捉獵物的笑意。
“隨你,隻要你高興,殺光天下的庸醫我都沒意見!”月傲晴回之以諷刺。
“你們,聽見了嗎?”阮冰墨俯視著地上的太醫,冷然的威脅道。
太醫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磕頭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你們求錯人了,該是求求王妃,要她不要再喝那些亂七八糟的的東西,否則,死的人會很多……”阮冰墨斜睨了一眼氣定神閑的月傲晴,鄙夷的嘲諷,“湘南王妃,那幾家胡亂賣藥給你的藥鋪已經被我查封了,若是你身體在龍冷烈大婚之時,還是沒有好轉,他們可就要背上謀害湘南王妃的罪名了……”
月傲晴依舊氣定神閑,“好啊,你最好現在就把他們處斬,關我什麽事?”
“不錯!你經過了這件事,果然是長大了,如你所願,我會當著你的麵,將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活剮了……”阮冰墨微笑,明明是顛倒眾生的笑容,卻讓所有人發抖。
龍冷烈光明正大的離開京城,迎親的隊伍尚未離開皇上的勢力範圍,他人已經策馬朝邊疆方向行去,而代替他去湘南迎親的,則是力翔。
力翔穿著龍冷烈的新郎裝,極度不願,要是被嵐嵐知道,還不將他生吞活剝了啊?況且,明明知道爺心裏是沒有獨孤菲的,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麽處置獨孤菲,萬一找這個借口將燙手山芋扔給他,他可是有口難辨。
邊疆的五萬精兵,再次看見他們的戰神,義憤填膺,龍冷烈帶著他們用鮮血捍衛這片國土,可是皇上是怎麽對他的,一次想要削掉他的兵權,還有一次用阮梟列栽贓給他,阮冰墨甚至堂堂正正的從王爺手中搶走了烈王妃,這就是英雄的末路,這就是皇上對待有功之臣的態度。
北風大作,軍旗獵獵作響,龍冷烈站在台上,俊美無儔的臉上冷寒一片,他不需要任何話語,不需要任何動作,他的一個眼神,一次蹙眉,已經鼓起了軍心千千萬萬。
眾將士壓抑住興奮,眸光齊刷刷的看著天神一般的人物,陽光下,他銀色的鎧甲散發著刺眼的光芒,深邃的五官,削瘦直印入人的心底,那是一種深入靈魂的震撼,看,那台上站著的是他們的神,他們的永遠不敗的戰神!
龍冷烈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狹長的月眸微眯,濃密的睫毛遮住部分陽光,隻留下眸中的一片幽暉,他對著身邊的輕鬆淡然道,“秦鬆,這次,我絕不會中途放棄,從今以後,我們的敵人不光是南軒國,你問下他們,是否都願意留下,要走的,每人領五十兩紋銀,不願走的,大家同生死,共富貴……”
龍冷烈的話音剛落,秦鬆尚未啟聲,下麵喊聲一片,“同生死、共富貴!同生死、共富貴!”
秦鬆的眼眶微微濕潤,在軍營的這麽多天,他和兄弟們終於等來戰神的回歸了,一直擔心王爺會沉浸在兒女私情,自此在嶽立銷聲匿跡,現在他終於等到那句話了,“秦鬆,這次,我中途絕不會放棄……”
天下,本該易主了!
五萬精兵,沒有一人願意離開,秦柏回京領罪,祁玉風嗟歎,這個結局,是他預料中的,沒有治秦柏的罪,隻是將他降職,在精兵中做一個副統領。
秦柏是武將出生,當然理解不了祁玉風的苦心,若是他能在軍中立功,樹立威信,那麽他重掌大權指日可待,無奈此人空有一身本領和滿腔抱負,並沒有得到龍冷烈的信任,在軍中鬱鬱不得誌,一直任副統領之職。
在力翔將獨孤菲接進烈王府的時候,皇上一紙聖旨,烈王即日起駐守邊疆,掌管帥印,從此,龍冷烈終於又名正言順的掌權。
嶽立的勢力一分為三,皇上蠶食了司徒家和獨孤家,阮冰墨將湘南治理的兵強馬壯,權利如日中天,龍冷烈重回朝堂,手握五萬精兵,三股勢力相互製衡,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龍冷烈沒有回京接旨,力翔直接把聖旨送到了邊疆,獨孤菲大婚之夜不見新郎,一個人獨守在空蕩蕩的烈王府,阮冰墨已經帶著月傲晴上路,回到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