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迷途羔羊
聊了許久,蘇南煙漸漸恢複,雖然此時的她還很虛弱,但麵色白裏透紅,蘇南煙依然是元嬰期修士,實力強大,何況蘇南煙身上還有那麽多奇形怪狀的寶物,自保沒問題。
“走了!”
他扶起蘇南煙如同非常熟悉的朋友般,攙扶著她肌膚相親,摩擦是不可避免的,但她非要他背著。
“當年我背了一隻母山豬,一口氣走了數裏山路。”
沉浸在與張胖子一起烤肉的時光中,回憶中的雁山派,那無鳥可抓無憂無慮的日子,讓趙正此時回想起來唏噓不已!
“你壞,你取笑我!”一頓粉拳蘇南煙是花枝亂顫,但如同打情罵俏,讓他覺得說錯了話,“我真的背著一隻母山豬走了數裏山路,你還要不要我背?小心我家娘子因為嫉妒而打你,我家娘子很厲害的!”
“背,為什麽不!”蘇南煙伏在他背上,他一笑置之以靈氣化翼疾飛而去,讓蘇南煙不得不緊緊摟著他,一雙修長的雙腿則緊緊夾住他的腰,他急道:“適可而止啊!我家娘子真的很厲害,別看你是元嬰期修士,我跟你講,你不是她的對手!”
“咯咯!”蘇南煙想著他所說的明伊人,也是一頭銀發的女子而充滿好奇!
憧憬中,他的娘子和自己都是一頭銀發,這算不算是緣分,可是他口中的明伊人是結丹期修士,就算很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去,不懼元嬰期修士,騙鬼!
“你背著我要去什麽地方?”蘇南煙帶有提醒的話,他反問:“去哪,往哪走,還不是你說了算!”
“將三色鑰匙給我!”又來討要三色鑰匙,蘇南煙想幹什麽,有天機網在手還怕她跑了不成,祭出三色鑰匙攝向蘇南煙,而蘇南煙伏在他背上隨手一揮,以靈氣激發三色鑰匙,紅綠黃三色閃耀中,三色鑰匙浮空向前飛去,“跟上!”
跟著三色鑰匙,就能找到出口,他又被蘇南煙耍了!但助蘇南煙脫困是本意,他明知三色鑰匙可以找到出口,但銀發女蘇南煙,讓他覺得當初那個吟遊詩人,忽悠明伊人進入冰海水宮,別有用意。
帶銀發女蘇南煙出去,也許就能知道吟遊詩人們,到底想在這座冰海水宮中幹什麽勾當,為何銀發是必須的!
“你的木盆和鐮刀,像是很古老的寶物,你不是三百年前進入此地的修士吧?”
“什麽木盆鐮刀,說的好像人家沒有拿得出手的寶貝,盆是坎水盆,鐮是歸藏鐮,都是不世出的寶物,你以為元嬰期修士手中的寶物,還不如你們這些個結丹期修士們嗎?”
蘇南煙說罷,玉手一伸木盆從指尖飛出,懸於頂,如同一把張開的大傘,其中古銅色光芒閃耀,沐浴在古銅色光芒下,渾身暖洋洋中又覺得防禦力在不斷加強,仿佛金剛不壞神功護體。
此物不俗,即能治愈,又能作為防禦類寶物,此前蘇南煙就是躲在木盆下,經受上萬紅羅漢萬箭齊發的考驗。
“即有這樣的寶物,又怎麽會被飛魚們圍攻?”疑問在蘇南煙聽來如同嘲諷,聽了這話蘇南煙玉容微變,臉上陰晴不定,仿佛有苦難言,卻又不得不言,在取舍中權衡利弊。
“一把火燒個幹幹淨淨,如你般灑脫犀利,其實小女子不願殺生!”
說完此話,蘇南煙纖細腰肢扭動,高挺的酥胸在他背上研磨著,飽滿挺翹的兩粒,他又怎能視而不見。
蘇南煙挺身而出極盡勾引之態,他忽感意外,有所求也不至於以身相許吧!
趁人之危的事,他做不出來,但送上門來的好事,未必是好事,無非是蘇南煙信不過他,因為三色鑰匙隻能容一人離開這裏。
“姑娘何必如此,我說過帶你出去,言出必行,至於出去後,你就自由了,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女婢,相識一場,做朋友也未嚐不可,但我警告姑娘不要做出非分的事來,到時我娘子容不下你,就連我都會舍你而去。”趙正正色從容說著。
“不解風情的你,估計在你娘子那裏,也沒討得多少好處吧!”
“相知,相守,相隨,相伴,不離不棄,相濡以沫,天荒地老!這就是我娘子給我的好處,我知足!”
“照你所說,你娘子近乎完美,不是人!”蘇南煙意味深長的說著。
“不是凡人。”蘇南煙的話外音他自然聽得出,人有七情六欲,相知相守,說出容易做起難,能做到實屬完人。
“我有點羨慕你娘子了!”蘇南煙言辭懇切像是於極盡羨慕中暗歎命運不公。
“向心之所向而向無需羨慕!你就是你,無可替代,而我娘子在我心中無可替代!”
“你真的能帶我出去?”顧左右而言他的蘇南煙,自知在他心中,他那娘子趨於完美而無可替代,於是將話題轉移。
“能!”他斬釘截鐵的說著,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是在開玩笑。
“你說到地方後,讓我藏在你的寶物裏,什麽寶物如此神奇,能不能提前給我看上一眼,解我心中疑慮!”
“隻能摸,不能看,我要蒙住你的眼睛,同意就點點頭,不要吹我的耳朵,不同意就算了!殺人奪寶的利器,不可示人!”
“打暈帶走就完了,多事!”葉傾城忽然間插進一句話,雖是靈力傳音蘇南煙不知道,但讓趙正哭笑不得。
“我信得過你,不看了!”笑吟吟的蘇南煙,目中秋波流轉,繼續吹著他的耳朵,吐氣如蘭,讓他不堪其擾。
大湖中的紅羅漢雖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無邊無際,如赤潮般潛藏在湖水中,見趙正背著蘇南煙飛過也不追趕。
目測此處水域中的紅羅漢有數百萬之眾,因為畏懼明火,以及坎水盆中所散發出的古銅色光芒,不敢造次,但趙正依然不能確信,身為元嬰期修士的蘇南煙會懼怕紅羅漢,甚至被上萬紅羅漢包圍,而不得出。
不願殺生的蘇南煙,真像她說的那樣嗎?用哈雷的話說,在修仙界不會打架,真不是什麽好事!
任何一個能活到現在的修士,無不是,從一場場生死戰中打出來的,何況是元嬰期修士,難道是讀書讀出來的?
身為元嬰期修士的蘇南煙沒殺過人嗎?也許死在蘇南煙手裏的修士們,有成千上萬不可勝數!
手善心善隻是托詞,但虛弱卻是真實的,虛弱不堪的蘇南煙,當時隻剩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也不知她飛越大湖時,殺了多少紅羅漢才走到那裏。
就算有數十萬紅羅漢不斷消耗前行中的蘇南煙,也不至於讓她毫無還手之力,是什麽東西在不斷消耗蘇南煙,甚至讓她透支?
伏著背上的蘇南煙依然很虛弱,讓趙正百思不得其解,仿佛蘇南煙一動不動,她體內的靈氣也在源源不斷的流失。
被困於此不知幾百年的蘇南煙,是靠什麽支撐到現在,按理說,她體內靈氣流失的速度很快,快到入不敷出,又是什麽東西在源源不斷注入她體內,以至於讓這種不可思議的流失和補充達到某種平衡!
蘇南煙就是此地的陣眼,所殺的紅羅漢越多,就會讓她更加虛弱,因為當時她說,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時,仿佛胸中有怨氣。
親眼見,數萬紅羅漢圍攻蘇南煙,紅羅漢如此敵我不分,這蘇南煙又怎麽可能是陣眼所在,仿佛解釋不通。
難道蘇南煙就是這座冰海水宮的主人?
因為蘇南煙熟知三色鑰匙的用途,以及蘇南煙對修士們的進入並不感興趣,仿佛這一切,她早已心知肚明,洞若觀火,還是作壁上觀,隻等修士們盡數死絕,而後收拾殘局。
支撐諾大一座冰海水宮,需要耗費多少靈氣,而進入冰海水宮的修士們,吸收冰海水宮中厚若實質的天地靈氣,會讓蘇南煙更加虛弱,而死去修士們又將體內靈氣還給冰海水宮,蘇南煙才會得到補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除非進入冰海水宮中的修士們徹底死絕,就不會有人將冰海水宮中的天地靈氣帶走。
吸收成千上萬修士們體內的靈氣,蘇南煙將變得非常強大,甚至運轉諾大一座冰海水宮如臂使指般輕鬆,但強大如冰海水宮主人,強大如斯的蘇南煙,按理說,早就該飛升了,又何必不死不活的困在一個人的世界裏雖生猶死!
趙正的瞎猜並不是全無道理,因為神之國度的故事中,冰海水宮的原主人就是一名銀發女子。
這一次同行,進入此地的銀發女有近十名,明伊人算一個。可是遇到曾經進入此地的銀發女,這本身就充滿疑問,何況蘇南煙不知東離味是誰,甚至連穆蘭部大天師穆薩達也沒聽說過,此處存疑!
仿佛蘇南煙來這座冰海水宮的時間,比起他們這些三百年前來到這裏的人還要早。是比他們早,還是蘇南煙一直在這裏,從未離開過,這就讓人不得不聯想到冰海水宮的原主人來。
殺紅羅漢如同自殺自廢武功,這種牽強的解釋,仿佛能解釋蘇南煙為何不殺紅羅漢,隻是全力抗拒。
但紅羅漢攻擊原主人又是為何?難道其中有什麽隱情嗎!還是說,神之國度的故事有問題,以偏概全!
冰海水宮原主人蘇南煙,當時並沒有飛升去另一界,而是被困在這個一個人的世界裏,永遠都出不去了!
鑒於此,蘇南煙與整座冰海水宮一起生一起死,休戚相關,冰海水宮不朽,蘇南煙就連死都做不到,以至於被徹底困死,還要苦苦支撐整座冰海水宮,否則玉石俱焚
“你是冰海水宮的主人?”
“什麽?你在說什麽嗎!我怎麽會是冰海水宮的主人,我隻是迷失在其中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