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心之神器
就因為明重嚴沒什麽雄才大略,雄心壯誌,男兒應當帶吳鉤,好男兒誌在四方,但明重嚴連自家的事都處理不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女公子明伊人,差點讓本家兄弟們給毒殺了,而明重嚴出關後,居然不聞不問,讓慕容錘更加想不明白。
無論明重嚴是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還是老好人,和為貴下一門和氣,但慕容錘覺得,隻要青龍印在手,這慕容家族將更上一層樓,甚至開疆擴土,唯我獨尊,就因為慕容錘有雄心壯誌。
奇怪的是,青龍印居然在慕容十九身上,而慕容錘遠渡重洋不遠萬裏,親自帶隊來無憂穀,就想讓慕容十九交出青龍印來。
和為規,三言兩語,和和氣氣下把事辦了最好,否則慕容錘也不惜出手搶奪,一個女兒而已,哪有青龍印重要,女兒很多,但青龍印卻是百年不遇,算時間,甚至是千年不遇。
慕容家修士們找不到慕容十九,不得已放出風來,讓海上散修們幫助尋找,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慕容十九最終被海上散修們給找到了。
在茫茫大海上,找個人實屬不易,但海上散修們就是吃這口飯的,消息靈通,因此手到擒來下,慕容十九的行蹤,被一個塞人胖頭魚發現。
胖頭魚當時甚至鼓動趙正,一起殺了慕容十九奪了青龍印,然後再殺了趙正獨吞,卻不料,被慕容十九反殺,也是技不如人,但慕容十九並不嗜殺,讓胖頭魚撿回一條命來。
小山上的修士們,不知道慕容十九和胖頭魚有什麽恩恩怨怨,但慕容十九被胖頭魚稱為慕容仙子,讓修士們望而卻步。
大家夥雖和胖頭魚沒什麽交集,但載歌載舞也曾其樂融融,而且胖頭魚作為莊家,而銀發仙女對青衣魔的一戰即將開啟,因此胖頭魚得到眾人的照拂,主要是賭徒們。
明裏不敢,但暗地裏,有很多人向著胖頭魚,雖不敢直麵慕容十九,但一個個喊兩嗓子還是可以的,於是有修士藏在人群中,藏頭露尾聲援胖頭魚。
“莊家去哪了,撒泡尿這麽長時間,不是玩尿遁吧?”
“莊家被一個黑衣女踩到了尾巴!”
“哈哈哈!”
“魚兄回來坐莊,還有人下注。”
“胖頭魚不是沒錢嗎?還坐莊,還是莊家!”
說到這裏,慕容十九柳眉倒豎目視胖頭魚冷笑一聲,而胖頭魚有些悻悻:“來了,來了,大家稍安勿躁,我這就回來。”對眾修士們說完,胖頭魚目視明伊人,見明伊人登頂而青衣魔退下後山去,也是看不見青衣魔的身影,但氣息仍在,青衣魔離得不遠,回頭呲牙咧嘴對慕容十九言道:“我這邊,還要忙活一陣子,你鬆開我,高抬貴手了!”
“哦!”話音未落,胖頭魚一聲慘叫,這尾巴又被踩入土中幾寸,連身子都歪了,像是被揪著小辮子,也是慘叫完了就求饒:“高抬貴手了,鬆鬆手了!”
伶牙俐齒口若懸河的胖頭魚,總是在慕容十九手上觸黴頭,到了這裏,仿佛呆頭呆腦,也沒什麽口才了,更是一句一個高抬貴手,讓慕容十九怒不可遏:“說句高抬貴腳能死啊!”
不知是不是胖頭魚故意本末倒置,但莊家胖頭魚,讓慕容十九冷笑一聲:“你不是沒錢了嗎,怎麽坐莊?”
“仙子想學,我教你啊,無非是空手道,鬆鬆手了!”這胖頭魚就是嘴硬,慕容十九暗感無聊,不經意間抬頭望去,隻見明伊人站在山頂之上,靈力全開像是嚴陣以待,像是和什麽人對上了,正較著勁。
“嗬嗬!”慕容十九鬆開胖頭魚,再踩,這尾巴就稀巴爛了,連魚鱗都掉下來一片,戲弄胖頭魚但也是適可而止,而慕容十九此時,想從胖頭魚嘴裏知道些慕容家的事情,尤其是慕容錘在幹什麽,盡管慕容十九不想再和慕容家扯上什麽關係,但心裏總有一絲絲難以割舍的東西在作怪。
“說!”慕容十九讓說什麽,胖頭魚搖頭晃腦,明知慕容十九想知道什麽,也是故弄玄虛,摸著被踩扁了的大魚尾,待價而沽想討要些湯藥費,但就是不敢開口,身上還揣著明伊人的一萬極品靈石,本打算腳底抹油,但眼下的情形,得先把慕容十九打發了。
“慕容仙子,借一步說話。”
慕容十九讓開一條路來,修士們見胖頭魚脫困,一個個也不再說什麽了,而是看著慕容十九如臨大敵,畢竟是元嬰期修士,不知底細,但因為一句慕容仙子,黑衣女仿佛是慕容家修士,慕容家浮海而來,來者不善,不想為敵,但也不想長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一個個首鼠兩端心懷鬼胎,於是觀望。
黑雲壓頂遮天蔽日,雲海陰暗,晦澀,如波濤翻滾,滔滔不絕,變化萬千,空中風動雲湧,霞火放射出萬丈霞光,排山倒海,滾滾向前,玉虛穀方圓數百裏,在忽明忽滅間猶如如暗夜,但暗夜之上的,無邊無盡的黑色雲層之上,卻有一層大紅袍般的紅霞遮蔽天地。
一身白衣勝雪的明伊人,潔白無瑕,仿佛出淤泥而不染,傲立山頂,銀發怒張中,如月輪般呈現在黑暗天地之間,大地上忽現一道奇怪的風景。
以禦靈訣催動鳳舞九天,隨著皓腕上翻風雷劍隱隱發出風雷之聲,一聲劍鳴如鳳唳般清澈,洞穿黑暗天地中,一道月華般的銀光在翻滾著的烏雲中飛過。
風雷劍發出破空之音,速度之快早已不見人影,卻是一道月華璀璨飛越虛空一往無前,劍鋒劈開黑雲,撕裂黑霧,劍風激蕩中,銀光閃閃的明伊人,像是衝著後山上的青衣魔去了。
劍氣淩然,遊走於虛空的明伊人,仿佛遊走在天地忽明忽滅間,偏偏滿頭銀發放射出力壓黑暗的璀璨華光,抵禦暗夜無邊侵體,抗拒生死之間的孤單寂寥,在蒼茫黑霧中一閃即逝,動如脫兔,矯若遊龍,登臨高峰卻轉眼落入無盡黑暗中,是什麽激怒了明伊人,是青衣魔嗎?
“開打了!”
“好強的氣場!”
修士們大嘩,也是低頭不見銀發仙女,而一個個向山頂上跑去,更有修士們早早立於空,居高臨下一覽無餘,於空做向導聲聲呼喝指引方向:“這邊,在這邊!”
也沒人去占什麽山頂好位置,一個個靈氣外放撥地而起,浮於空左顧右盼,而胖頭魚縮縮脖子也想去看看,卻被慕容十九絆住,三兩句話說不清,那就長話短說。
“慕容族長讓你回去,說是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隻要你交出青龍印,一切好說。”胖頭魚很誠懇地說著,但一雙死魚眼總是帶著精明,看上去不誠懇甚至有陰謀,人不可貌相,魚也是。慕容十九不知信還是不信,就因為胖頭魚弄虛作假慣了,而且心眼很多,皮糙肉厚,甚至想打劫受了傷的元嬰期修士,讓慕容十九信不過,於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見到胖頭魚就想打劫,或直接打一頓出氣,但這家夥挨了打,還是死皮賴臉的要和你做生意,什麽生財有道,也是有些歪道理:“什麽答案?”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這你要去問慕容族長。”
“哼!”負手而立的慕容十九冷哼一聲,深為不屑,也讓胖頭魚感到周身盡寒,因為慕容十九的眼睛,那雙毛茸茸的大眼睛中,黑色瞳孔周邊微紅像是動怒,像是哭過的紅眼睛,火大傷身,有什麽話,這父女倆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圍爐夜話一番促膝長談下,父慈女孝,和和氣氣,把事辦了,再不濟,拿錢買,以物易物,總有一款適合你。
對胖頭魚而言,世間的事都是生意,可大可小,可做可不作,但一定要有賺頭,否則免談。
但對慕容十九而言,胖頭魚為人處世的生意經行不通,就因為失去青龍印,如同把心交出去,人沒有心還能活嗎?這不是什麽生意,而是生死,那生死做買賣,除非瘋了,因此不可調和,也沒有什麽滿意的答案可供選擇。
“回去告訴他,此生不相見,想要青龍印就來搶,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別想得到青龍印。”
慕容十九聲色俱厲,大聲讓胖頭魚驚得不輕,也怕觸了黴頭,而慕容十九太激動,聲太大,讓小山上,以及空中的眾修士們聽的清清楚楚,一個個瞠目結舌中,隨即目露覬覦之色,三五成群,或高飛而去像是回去報信,更有一群同進退的修士們,向慕容十九走了過來,飛了過來。
毀掉慕容家的身份玉佩,慕容家修士們就算找到慕容十九,也不知道她是誰,但世間知道青龍印的人,還是一名女子,說誰都別想得到青龍印,而且和胖頭魚站在一起,這暗地裏跟蹤胖頭魚,就希望胖頭魚將慕容十九引出來的慕容家修士們,三三兩兩成包圍圈,從四麵八方向慕容十九身邊包圍過來,讓胖頭魚一見暗暗叫苦不迭。
“仙子我們被包圍了?”
“出賣我!”
“不是我,我也被賣了,估計是慕容家修士偷偷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