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蝴蝶效應（七十八）
“不僅僅是不弱的問題，這三個人在夢境內部建構了一個規模龐大的地下組織，根據我的調查，它叫黑蛇，而且同時還有另外三個附屬的組織在為他們賣命，分別是赤蛇，白蛇，青蛇，赤蛇是負責武力解決和打鬥，行動等等，需要明麵上去處理事情的組織。就像黑蛇在外麵的一把刀。”林遠站在街邊的一個小攤販旁邊蹲下，撈了幾條草金魚，付了款提在手上。
“黑蛇，似乎聽說過這個組織的名字，不知道和我認知的是不是同一個。”顧飛如此說道。
“黑蛇在現實中也存在嗎？你的意思是？”林遠轉過頭來，兩人在街道上麵對著麵，他把帽子拿下來提在手上，一股紳士的氣息。
而對麵的顧飛，則穿著一件平平無奇的紫色格子襯衫，帶著黑框眼鏡，頭發短而清爽，倒是完全符合一個普通大學生的形象。
“黑蛇，確實是魔都境內一個比較臭人昭著的存在。”顧飛輕輕拍了下林遠的肩膀，替代他，走在前麵引路，林遠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難道胡蝶做這個夢之前，還真的曾經接觸過這個組織。還是說，是暗黑者，根據現實的形象，塑造了這個組織的存在。”林遠穩步做出一些猜想，但顯然，他自己都不太承認這件事的可能性。
胡蝶本來就是內向不喜與外界交往的人，沉迷在舞蹈的世界裏，如果不是為了她母親的事情，估計她也不可能會貿然行動。
說她和這個組織有關係，八分以上，是一件空穴來風。
“我想，暗黑者和這個黑蛇，也許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忘記告訴你，許多暗黑者都具有分身的能力，假設我們在這個夢境副本見到一群暗黑者在活動，不代表，他們的本體就一定在這裏。很有可能，隻是他們在現實世界的一個投影，或者是他們本體的其中一個分身。”
顧飛把兩個食指放到一起，隨後又分開，代表了一個本體可以分裂成多個分身的意思。
“我們之前在袁紹光的夢境裏，見到的那個暗黑者，似乎就是屬於本體寄生在夢主體內的類型。但那是一個為能化形的暗黑者，能力自然會弱很多。”林遠支著下巴，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麽，又笑道，“對了，你當時並沒有在那個夢境裏，不好意思。”
顧飛微笑著搖搖頭，“我有聽說過，你和藍宇的那次戰績，後來解決暗黑者的人，似乎是潘多拉內部的一個成員，研究所逃亡的實驗體，三月，對吧？”
顧飛對這些資料信手拈來，可見他在來之前實實在在做足了，很多的功課。
林遠也不好點評他，隻能沿著繼續說下去，“不錯，那個暗黑者的情緒是外露的，無法掌控自己的憤怒和貪婪，除了一味地試圖擾亂和吞噬夢主的靈魂之外，基本幹不了其他的事情。”
“暗黑者，本身就是一個等級分明的特殊物種，而且存在方式類似純粹的靈體，和人類，本來就不屬於同一個維度空間。不過他們似乎以包括人類在內的其他智慧生物的負麵能量，還有靈魂為食物。”顧飛講解道，這些內容都是小書之前就已經說到過的。
“是的，那三個暗黑者的其中一個，也跟我說過，他們收集負能量的原因，是想複活他們的主神，主神，就是居住在無念極獄的神秘存在嗎？”他一說，卻說漏了嘴。
顧飛露出很驚訝的表情，“你怎麽知道，關於無念極獄？愛麗絲告訴你的，不對，她不可能告訴你。”
林遠聽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什麽叫做，愛麗絲不可能告訴他，難道這是很要緊的事，還需要隱瞞著外人不成。
“不是愛麗絲告訴我的，不過你也別管是誰。說說這個主神，是個什麽玩意東西吧。”
林遠一路上，沿著老街行走，一路走，一路討論，一路買東西，買的也多是細細碎碎的小玩意，慢慢地，顧飛身上掛了不少小包裝，感覺是陪自己女朋友出來逛街了。
“這個主神——”顧飛剛想說話，林遠又把一根強行塞到他的嘴裏，他一時含糊不清，“主，主神，這個名詞，是流竄在暗黑者中間的一個神聖的名詞。你知道的，潘多拉是一個從研究所分裂出去的組織，大部分原先都是人類，但在黑瞳的帶領下，他們很多人接受了主神的洗禮，成為了介於暗黑者還有人類之間的存在。黑瞳的存在比較特別，他似乎不屬於主神的管轄，往往行動較為隨意，隨性，意氣用事，但不管如何，他到底也是暗黑者的行列之內。”
“黑瞳這廝，我就不想說他了，天天出來擾亂我的思路。我總覺得，他應該不是研究所的實驗體，而是本來就在暗黑者中間存在的。當初那個叫做黑瞳的實驗體，興許是被此刻的黑瞳占領了軀殼。”
他提出一個猜想，而實際上，這個猜想是在很久以前，他和愛麗絲也討論過的問題。
“你的猜想不無道理。暗黑者對人性的掌控是巧妙的，如果不是研究所中間混入了奸細，那麽多實驗體，也不會在一夜之間反叛。”顧飛大包小包抱著東西，跟著林遠漫無目的地在外頭行走。
隨後，林遠一拐彎，憑借著直覺，來到了一棟小區樓下，他很快走到電梯上到高樓之上，顧飛一臉的茫然跟隨著他，也不知道他是打算去見誰，居然帶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見麵禮。
破敗老舊的公寓樓，住在這裏的人口袋裏肯定沒有幾毛錢，窗戶外頭飄掛著五顏六色的衣物，走道裏濕噠噠的，牆壁上甚至還長得整片整片的青苔。
叮咚。
叮咚
按動門鈴，屋內很快傳來拖鞋劈啪劈啪敲打在地板上的聲音，隨後是開門鎖的聲音，哐當一聲，一個蓬鬆頭發的小臉探出頭來，隨後果斷地哐當一聲，又扣了上去。
顧飛一臉的茫然，看這情況，他們兩人是不速之客啊。
哪裏有誰見到客人的第一反應是把門瞬間扣上的。
門內啪嗒啪嗒的聲音高頻率地響起，就像一頭瘋牛在四竄飛舞一般，忙碌得停不下來。
很快，五分鍾過去後，外門再度被打開，那姑娘大大的眼睛睜開，身上穿著一件有點發黃的白色衛衣，下身是洗得發爛的珊瑚絨睡褲，還有一雙夾腳的拖鞋。
露出的小腳趾白白淨淨的，就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不對對勁，好像雞窩狗窩裏剛剛鑽出來似的。
“那個，小雨啊，我和顧飛來看你了，這些是我帶來的禮物。”林遠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
立馬抬腳就走進了這個昏暗而且味道有點古怪的房間裏，小雨幫他們把東西搬運了進去，亂七八糟的包裝袋，大部分都是各種便宜的小吃食，幾斤幾斤的購買，打算來喂豬似的。
她很好奇地來回翻看袋子裏的零食，有糖糕，有，米花糖，糖葫蘆，傳統的各種米糕，還有龍須酥，榴蓮餅，玫瑰餅，梅菜幹餅，甚至還有熱騰騰的驢肉火燒，那餡料的味道，直接讓小雨的口水都留下來了。
林遠見她呆立在原地不斷咽口水的樣子，就知道她饞得忍不住了，連忙笑著說道。
“忍不住了吧，想吃就吃吧，反正都是賣給你吃的。”
一聲令下，小雨立馬開動，先準備把那驢肉火燒解決了再說。
林遠在屋子裏來回行動，小雨的住所，他還是第一次進來，沒想到還算幹淨的，就是屋內的陳設有點簡陋，沙發和桌子等等尋常的家具，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表麵掉漆的掉漆，掉皮的掉皮，窗簾上還有各種詭異的黃色汙漬。
怎麽看小雨都特別的不愛幹淨的樣子呢，他走到沙發底下一坐下，覺得不對勁，這沙發怎麽感覺下麵不太平衡啊，趴下去一看，沙發下的空間居然塞了滿滿的亂七八糟的衣服，他瞬間心領神會，裝作啥也沒看見地抬起頭來。
又喝了一口桌上的一杯白開水，但拿到眼前才發現，那裝白開水的玻璃杯上，居然一坨一坨黃色陳年汙漬，聞聞那水的味道，還有一股說不清楚是藥味還是果汁汽水味的混合物……
林遠悄無聲息地舉著杯子走到廚房，撥開廚房外頭的珠簾的那一刹那，他震驚了！
雖然說他也不屬於特別潔癖的那種，但為什麽有人能邋遢到這個地步，特別是那垃圾桶旁邊成堆成堆的黑色垃圾袋，裏頭密密麻麻的一次性飯盒。
還盤踞著一群可惡的蒼蠅，估計蒼蠅都能繁衍好幾代了吧？
那氣味，讓人作嘔。
回到客廳，顧飛頂著小雨大胃王一般的進食速度發呆，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陳年往事。
林遠一拍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拉到了廚房，指著那一堆的垃圾袋，隨後兩人達成一致，做賊一般把垃圾袋偷偷搬運到樓下扔掉。
隨後，顧飛負責把洗碗盆裏的所有陳年的碗筷清洗幹淨。
林遠則把屋子裏裏外外的地板拖了一遍，甚至把沙發下麵的衣物全部拿出來扔洗衣機裏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