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魯王保媒
“你要那五千兩銀票做什麽?”葉雨瀟一愣。
孔明月一笑:“夫人放心,我隻是借用一下,馬上原樣奉還。”
葉雨瀟帶她去了財務室,讓她打了借據,翻出那幾張銀票,交給了她。
孔明月拿著銀票,上前院去了。
前院正鬧著呢,她拿著銀票去做什麽?葉雨瀟不放心,跟了過去。
前院裏,圍觀的人似乎更多了,裏三層外三層,擠得水泄不通。
小纂揪著唐媒婆的頭發,晃著拳頭:“你再不講真話,我縫了你的嘴!”
唐媒婆嘴角青紫,說話含混不清:“我講的就是真話,寧惠夫人與薛大人私定了終身,那五千兩銀票就是定情信物!”
“是這五千兩嗎?”
唐媒婆眼前忽然多出幾張銀票,她順著銀票朝上看,看到了孔明月未施粉黛,依舊豔麗無比的臉。
她不認得孔明月,茫然地看過她的臉,又去看銀票。
“別看了。薛大人的確送了五千兩銀票來,但他許諾要娶的人,並非寧惠夫人,而是我。”孔明月拿著銀票,朝掌心裏拍了拍。
看她打扮,不像是丫鬟,唐媒婆謹慎問道:“您是哪位?”
“我是武安侯府的六小姐。”孔明月答道。
薛家交代的任務裏,可不包括什麽武安侯府的六小姐,唐媒婆斷定她是來搗亂的,撇嘴道:“這不關您的事兒,您趕緊退開,別瞎說。”
“事關終身,我能瞎說?”孔明月一臉正色,“先前我在後院照顧病人,不知道有媒人帶著聘禮登門,才沒有及時出來澄清。我來得不及時,害你挨了打,是我的不對。現下誤會解開了,聘禮我收下,你回去複命吧。”
她送聘禮,孔六小姐收聘禮,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順理成章,但這和薛家交代的不是一回事啊。唐媒婆愁眉苦臉,暗暗埋怨薛家不按常理出牌,現在沒有正經的定聘書,她想反駁都沒憑證。
葉雨瀟趁著唐媒婆發愣,一把攥住孔明月,把她拉了出來。
“明月,你不要亂來,我不在乎什麽名聲,你別為了替我開脫,把自己搭進去。”葉雨瀟壓低了嗓子急道。
“夫人,我沒亂來。”孔明月低聲地道,“對於我來說,薛大人是一門高攀不上的好親,機會難得,我不想錯過。反正夫人不願意嫁,何不讓給我?”
葉雨瀟仔細看她的表情:“你說的是真心話?”
“千真萬確。”孔明月衝她一笑,“我是個尋不到好親的卑微庶女,若真能與薛大人結親,別說我自己,就是我的父親和嫡母,都會睡著了還笑出聲來的。”
“可薛家擺明了是侮辱人。”葉雨瀟還是不讚同。
“隻要能嫁,受了侮辱又何妨。我是什麽身份,大家都知道,若不受點委屈就嫁過去,反倒沒人信了。”孔明月拍拍葉雨瀟的手,重回唐媒婆跟前去了。
唐媒婆已經看見了葉雨瀟,掙脫了小纂的手,要去抓她。孔明月把銀票朝她臉上一拍,擋住了她的去路:“薛大人送來的銀票在我這兒,你卻非要揪住寧惠夫人不放,你到底是來送聘禮的,還是來找茬的?”
唐媒婆語塞。
圍觀人群紛紛起哄。
他們大概也沒想到,竟會有人大大方方地出來認領聘禮,雖然這個人跟唐媒婆說的有出入。
但無論是寧惠夫人,還是武安侯府的六小姐,在他們眼裏,一般兒都是大家閨秀,沒什麽區別。所以他們看戲的熱忱絲毫不減,催著唐媒婆直接把聘禮送到武安侯府去算了。
直接把聘禮送去武安侯府?這還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如此禍水東引,明澈就清靜了。孔明月心念一動,向圍觀人群團團行了個禮:“煩請大家幫幫忙,把聘禮送到武安侯府,到時少不得送大家幾個辛苦錢。”
這等有八卦可看的好事,沒辛苦錢他們都願意!人群當即一擁而上,爭搶著抱起擔盒,浩浩蕩蕩地朝武安侯府去了。
唐媒婆左攔右攔攔不住,急得捶胸頓足。
孔明月扯住她道:“你乘馬車來的,對不對?正好借你的車一用,我們一起去武安侯府。”
唐媒婆拚命掙紮,小纂幾步上前,把她攔腰扛起,塞進了馬車裏。
葉雨瀟追出來,小聲地對小纂道:“孔六小姐今兒挺反常,你跟去看看,倘若情況不對,你趕緊把她帶回來。”
小纂點點頭,跟孔明月和唐媒婆同乘了一輛馬車,朝武安侯府去了。
葉雨瀟目送她們遠去,回到病房,一邊繼續查房,一邊擔心孔明月。
讓她意外的是,不到半個時辰,小纂就回來了。
“孔六小姐呢?武安侯把她扣下了?”葉雨瀟急急忙忙地問。
小纂連連搖頭:“孔六小姐和薛大人的親事定下了,年前就完婚。武安侯說這段時間她得在家備嫁,就不上明澈來了。”
這就定了??葉雨瀟愣了半天:“武安侯甘願受辱?”
“您覺得是受辱,武安侯卻覺得是天上掉餡餅呢。”小纂嘖道,“有了戶部右侍郎當女婿,他再也不用擔心謀不到實缺了。您是沒看到,武安侯剛才都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葉雨瀟無語片刻:“薛家算是吃了個悶頭虧,他們肯認賬?”
小纂道:“魯王剛才去了武安侯府,認了孔六小姐做義妹,而且願意為她和薛大人保媒。武安侯想必是怕薛家不認賬,當場請魯王一起去了薛府,補上了定親書,把這門親事坐實了。”
義妹?保媒?原來有魯王保駕護航,怪不得荒謬的事也能成真。可是,章誠軒為何會插手一件跟他毫不相幹的事?葉雨瀟琢磨了一會兒,忽然有些了悟,摳著脖子上掛的聽診器道:“我又欠人情了。”
小纂沒弄懂她的話:“您這不算是欠孔六小姐的人情吧?畢竟她得了好處。”
正說著,彩雲匆匆進來:“夫人,薛大人來了!”
小纂馬上跳起來,衝了出去:“夫人您坐著,奴婢去打發他。薛家人太難纏了,您還是少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