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焦急的等待
歐陽晟抬起手,想要揉一揉葉雨瀟的頭發,但發現她並非戴著懶梳妝,這一揉下去,頭發就亂了。他隻得將手一垂,順勢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必擔心,這樁婚事成不了。”
“為什麽?”葉雨瀟不明白。聖旨都下了,還能成不了?
“因為你有我。”歐陽晟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皇上答應過我的,待我救得恒王歸來,就許我娶你為妻。現在,你該回去準備嫁衣了。”
事情都成這樣了,他卻讓她回去準備嫁衣?這是太有自信了,還是心太大了?葉雨瀟白了他一眼:“是讓我去準備嫁給恒王的嫁衣嗎?”
她說完,徑直轉身,朝魯王府大門裏去了。章誠軒剛做完手術,她還得守著呢,準備什麽嫁衣啊,這人怎麽沒個輕重緩急呢?
這個女人,數年過娶,她還是跟當初一樣不懂風情。歐陽晟無奈又好笑,搖搖頭,緊隨她朝大門內走去。
皇上賜婚葉雨瀟和恒王的旨意都已經下了,他們卻還在這裏旁若無人地秀恩愛,根本沒把恒王放在眼裏。恒王氣得麵色鐵青,把手一揮:“姚鷹膽敢調戲寧惠夫人,好大的膽子,給本王把他抓起來!”
恒王親衛聞言就要動手,歐陽晟卻回轉過身來,看著恒王道:“你確定要在這裏耽誤功夫?”
恒王的眼神變得晦澀莫名。
歐陽晟由衷地道:“你既然已經察覺本侯有後招,不去設法自保,卻還在這裏磨嘰,本侯真是萬分佩服。”
恒王神色愈發陰沉,眼中恨意翻湧。
這時他的親衛們已至歐陽晟身前,就要去反剪他的胳膊。
恒王卻大喝一聲“回府”,袖子一甩,上馬離去。
親衛們麵麵相覷,隻得放過歐陽晟,追著他去了。
歐陽晟笑了一聲,轉身進門,去看章誠軒。
章誠軒此時麻藥勁兒已過,從臨時手術室轉到了自己的臥房,半躺在榻上,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歐陽晟不知用什麽樣的話,才能表達他此時欣喜而又慶幸萬分的心情,走上前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章誠軒張口便道:“走吧,咱們進宮去,本王可不想喚你姚鷹。”
他剛到閻王殿門前走了一遭,不說談談感想,卻要立馬進宮?歐陽晟在榻前坐了下來:“你還是先養著吧,萬一傷口裂開,身體虛脫,辜負了寧惠夫人抓遊蟲的辛勞,她可就要找本侯算賬了。”
章誠軒卻搖頭道:“寧惠說了,我運氣好,手術的傷口在胳膊上,如今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咱們乘馬車去,進了宮再改乘軟轎,別讓我走路累著了就行。”
歐陽晟還要再反對,章誠軒卻已是自己坐直了身子,準備下榻了:“咱們不能再耽擱了,那一件大事,恒王已然察覺,我們要是還不進宮麵聖,萬一他狗急跳牆,豈不多生事端?”
歐陽晟聽得他如此說,麵色變得嚴肅起來,轉頭問葉雨瀟:“以魯王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否入宮麵聖?”
葉雨瀟隱約感覺到,他們所說的那件大事,既非指歐陽晟恢複身份,也不是指皇上賜婚,而是一件比這些更嚴重,更緊急的事情。
男人們要辦正事,她必須鼎力相助。葉雨瀟想了想,道:“我帶上急救箱,跟你們一起去吧。萬一魯王身體不適,我及時為他醫治,也就不會有什麽大妨礙了。”
這就是葉雨瀟,遇到與她意見相左的問題時,第一反應不是去反對,而是積極想辦法,積極配合,積極解決。歐陽晟驟然發現,時隔數年,他對葉雨瀟的愛慕之心,不但絲毫未減,反而愈來愈濃了。
一番準備過後,他們順利進了宮。歐陽晟扶著章誠軒進了禦書房。葉雨瀟則帶著春曉,在董毅的陪同下,去禦書房附近的屋子裏等候。
其實董毅本不必花時間陪同的,隻是他認為,宮裏的情況,他比葉雨瀟熟,待會兒萬一章誠軒身體不適,他可以幫著調度人手。
到底是一起共過生死的人,即便平時來往不多,但一旦遇到事兒,一定會伸出援手。葉雨瀟很感念這份情誼,再三謝過了董毅。
進了屋,葉雨瀟發現平南王也在,連忙上前問道:“外祖父,您是為賜婚的事來的?”
平南王點點頭,滿臉焦躁:“皇後從中作梗,皇上不肯見本王。”
恒王立下如此大功,皇後的話自然變得有分量了,皇上為此不給平南王府麵子也正常。葉雨瀟扶著平南王坐下,安慰他道:“外祖父,沒事的,阿晟會想辦法的。”
提起歐陽晟,平南王有許多問題想問。葉雨瀟知道他在疑惑什麽,主動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平南王聽後,驚詫不已:“恒王北征了一趟,長本事了,都會用手段了。”
董毅插話道:“現在沒事了,寧惠夫人救活了魯王,等魯王證明了潁川侯的身份,皇上自然會嚴懲恒王。”
“嚴懲恒王有什麽用?”平南王道,“皇後已經搶在前頭,讓皇上下旨賜婚了,就算潁川侯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我這外孫女還是得嫁給恒王。”
對,這是個大問題。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董毅也跟著犯起愁來。恒王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都心知肚明,哪怕他如今立下大功,遲早榮登大寶,也絕非良配。
可是,皇上根本不肯見平南王,他們沒有辦法,隻能懷揣著焦急,耐著性子等禦書房那邊的消息。
天擦黑的時候,魏公公抱著拂塵匆匆進了屋。
葉雨瀟趕緊起身:“是魯王體力不支,需要救治嗎?”
“不是,不是,魯王沒事兒。皇上念他剛做完手術,讓他一直躺在貴妃榻上呢。”魏公公擺著手道,“是恒王出了大事,今兒估計是得不出論斷了,您幾位先回家去吧。”
“恒王出什麽大事了?潁川侯恢複身份了?”葉雨瀟連聲問道,“公公,你不給我們講清楚,我們就算回家也睡不著。”
她一麵說著,一麵走近魏公公,將兩張大麵額的銀票塞了過去。
魏公公收了銀票,笑道:“有了魯王作證,皇上已經相信潁川侯就是潁川侯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再也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