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懷了個哪吒？
“王妃？”佳蕙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別動，快些躺好。”葉雨瀟趕緊按住了她。
佳蕙看看她明顯的黑眼圈，問道：“王妃，您守了奴婢一夜？”
葉雨瀟拍拍她的手，道：“你腹部中劍，傷到了脾髒，不過不用太擔心，血已經止住了，你對青黴素也不過敏，就算有術後感染，咱們也不怕。”
佳蕙滿臉感動：“王妃，您沒事吧？”
“我沒事，多虧你幫我擋了這一劍，不然我可能就沒命了。”葉雨瀟認真地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既然欠她人情，那就趕緊把小皇子的下落告訴她吧。佳蕙默默地想著，口中說的卻是：“這是奴婢應該做的，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銀環上前道：“王妃，既然佳蕙已經醒了，您趕緊去補覺吧。”
葉雨瀟點點頭，安排好了照顧佳蕙的丫鬟，方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桌上，已經擺好了清粥小菜，銀環幫她盛了一碗粥，道：“王妃，您吃點東西再睡吧，別空著肚子。”
葉雨瀟從善如流，坐到桌旁，端起了碗。
正吃著，綿雲縣的知縣陸機親自來了客棧，說是要向她稟報抓捕刺客的最新進展。
葉雨瀟趕緊命人把他請了進來。
陸機進了門，恭恭敬敬地給葉雨瀟行了禮，道：“潁川王妃，我們已經抓到了一名刺客，並嚴刑逼問出了一點東西。”
“辛苦你們了。”葉雨瀟先向他道了謝，再才問，“大人問出了什麽？”
“這些刺客，都來自於一個殺手組織，名為‘黑鷹’。”陸機回答道，“‘黑鷹’算不得熙朝最頂尖的殺手組織，但和絕大多數殺手組織一樣，認錢不認人，收了錢就辦事。”
那些刺客武藝高強，訓練有訓，竟還算不得熙朝最頂尖的殺手組織？那頂尖的殺手組織得是什麽樣？葉雨瀟驚歎了片刻，又問陸機：“是誰指使他們來刺殺我的？”
陸機回答道：“據殺手稱，是前禮部侍郎竇書閣的長女，竇大小姐讓他們來刺殺王妃的，但出銀子的人是刑部尚書郭誌章的兒子郭辭。”
“竇書閣是陷害我家王爺不成，反被我揭了老底，才慘遭流放的，他家閨女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才把我給恨上了。”葉雨瀟道，“不過，刑部尚書的兒子為何給她出銀子？這是什麽緣故？”
陸機道：“據說那郭辭與竇大小姐青梅竹馬，原本是要定親的，都是因為竇書閣出了事，才把事兒給耽誤了。因此郭辭把王妃也給恨上了，才給竇大小姐出銀子買凶刺殺王妃。”
“可笑。”葉雨瀟嗤了一聲，“倘若他們是真愛，就算竇書閣被流放，郭辭也一樣能娶竇大小姐，難道皇上會攔著不成？他自己嫌棄竇家出了事，不敢沾染，倒怪上我來了？”
“王妃所言極是。”陸機附和道，“我已經將此案遞進京城，交給了京兆尹大人，想必他很快便會呈交大理寺了。”
既然案子已經有人受理，那她就放心了。葉雨瀟命銀環取了個匣子來，遞給陸機道：“辛苦大人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務必收下。”
陸機連連擺手：“我辦案乃是職責所在，哪能收王妃的禮。”他說完，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子，道：“王妃若真要謝，就幫我家如夫人瞧瞧肚子裏的哪吒吧。”
“哪吒？”葉雨瀟一愣。
陸機笑道：“都說哪吒在娘親肚子裏待了三年才降生，我家那個小子，在他姨娘的肚子裏待了兩年了，還沒個動靜，所以想請王妃去幫忙診一診，看看他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肯來到這世上。”
懷了兩年還不生？還真是個哪吒了。葉雨瀟滿口答應了下來：“我在綿雲縣不會停留很久，不如現在就隨大人去看看？”
“那敢情好，隻是要辛苦王妃了。”陸機拱手道謝，“我在外頭等您。”
葉雨瀟去了內室，換了身衣裳，並讓銀環幫她準備醫箱。
銀環滿心好奇，小聲地問葉雨瀟：“陸大人那位妾室的肚子裏，懷的真是個哪吒？”
“哪來什麽哪吒，我看多半是個瘤子。”葉雨瀟道，“或者是腹部積水，就跟孫家大小姐一樣。”
銀環將信將疑，拎著醫箱，跟隨葉雨瀟出了門。
一般在任的地方官員，家就安在衙門後宅，但陸機卻是另置了個院子，位置幽靜得很，周圍都沒有鄰居。
葉雨瀟很是奇怪，直接問了出來：“陸大人怎麽沒住在衙門？”
陸機臉一紅：“我那如夫人懷了兩年還不生，所以脾氣有點大。之前我們住在衙門，她一鬧騰起來，連衙役都跑來看，我實在是丟不起這人，所以就搬了家。”
原來如此。葉雨瀟表示理解，隨他進了門，去了廳裏。
陸機的正室夫人文氏，親手給葉雨瀟上了茶，又責怪陸機：“老爺，王妃昨兒夜裏才受了驚嚇，您怎麽今天就請她來咱家了？這要是把王妃累壞了怎麽辦？”
葉雨瀟一夜未眠，的確疲憊得很，所以趕緊抬手製止了他們聊閑話：“懷胎兩月的人在哪裏，是她來廳裏，還是我去瞧她？”
“哪敢勞動王妃，我這就派人去抬她來。”文氏忙道。
抬？肚子已經大到無法走路了嗎？葉雨瀟暗自驚訝。
文氏打發了一個丫鬟去傳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一乘軟轎慢悠悠地到了廳門口。
兩名丫鬟從軟轎上攙下一名年輕婦人來，那婦人肚大如羅，四肢卻纖細得很，臉上濃妝豔抹，打扮得頗為入時。
她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廳，誇張地扶著腰道：“老爺，夫人，我肚子太大，行動不便，就不給你們行禮了。”
好個囂張的妾室。葉雨瀟暗自咋舌。
但陸機卻一點兒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隻是指了葉雨瀟對她道：“那是潁川王妃，你趕緊過去問好。”
許是王妃的名頭唬住了那妾室，她乖順地走到葉雨瀟麵前，略微蹲了一蹲：“妾身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