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好時機

  小兩口到了村長家，跟村長講了義診的事，村長又是高興又是感激，趕忙叫來幾個身體尚算健康的村民，為葉雨瀟找空曠的場地，擺放桌椅，並挨家挨戶通知村民。


  半個時辰後，義診開始，蜂擁前來看病的，不止有裏壩村的村民，還有附近好幾個村子的人，烏壓壓地一大片。病人這麽多，看來就算等援手來了，她也得在這裏待上個把月了，葉雨瀟暗暗地想著，緊鑼密鼓地開始了義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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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在京城的太子府裏，太子和周鴻傑、薑階聚在書房，個個麵色不虞。


  周鴻傑滿臉憤慨：“潁川王妃著實可惡，居然拿自己的兒子假冒小皇子，引誘佳蕙上鉤！”


  薑階百思不得其解：“佳蕙到底是什麽時候露出了馬腳，讓潁川王妃發現了端倪的？”


  太子覺得他們現在做的都是無用功：“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把原委弄清楚又有什麽用？你們還是趕緊想一想，如何堵住佳蕙的嘴吧。”


  “這個殿下倒是不必擔心。”周鴻傑道，“與她一起被抓的殺手，會把她給解決的。”


  敢情那殺手還有殺人滅口的任務呢？太子終於鬆了口氣，又問道：“那我們還有除掉小皇子的機會嗎？”


  薑階搖頭：“出了這樣的事，潁川王妃一定會把他轉移到更隱蔽的地方去的，我們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如何除掉？”


  太子扼腕歎道：“他活在這世上，本來就是對本王的威脅，更何況他在潁川王夫妻手裏，對本王的威脅就更翻倍了。”


  誰說不是呢，萬一潁川王夫妻改為扶持小皇子，這天就要變了。不過，扶持小皇子是有前提條件的，不然他也不會被迫“詐死”，出逃民間了。薑階仔細地琢磨了一下，計上心頭：“如今小皇子在暗處，我們要殺他不易，但潁川王妃卻是在明處，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對付潁川王妃有什麽用？”周鴻傑馬上質疑，“就算我們殺了她，那兒還有潁川王呢。”


  “不不不，如果沒了潁川王妃，光剩潁川王是沒用的。”薑階給他分析道，“小皇子肚子上的鬼臉，手術難度極大，隻有潁川王妃能治，如果潁川王妃死了，他的鬼臉便得伴隨終生，成日東躲西藏都來不及，那還能對殿下造成威脅？”


  這主意聽起來真是妙極了，但周鴻傑還是嗤之於鼻：“你說得好像殺死潁川王妃，就跟殺死路邊的乞丐一樣容易似的。”


  薑階道：“刺殺潁川王妃，的確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我們並不是一定要殺死她不可。隻要能想辦法拖住她一年半載，這事兒就成了。”


  “此話從何講起？”周鴻傑疑惑問道，“為何拖住她一年半載，這事兒就成了？”


  薑階解釋道：“佳蕙曾告訴我們，小皇子肚子上鬼臉的治療程度，與他第二次手術的時間戚戚相關。如果他能在三個月內動手術，可以完全去除鬼臉，不留一點兒痕跡；如果超過半年動手術，鬼臉將有部分殘留；如果超過一年動手術，那鬼臉估計得殘留一半還多。”


  周鴻傑聽明白了：“我們把潁川王妃拖住越久，小皇子越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明明是薑階想出來的主意，他卻順勢拍了一下周鴻傑的馬屁：“大人英明。”


  周鴻傑自己慢慢地想了想，覺得此計非常可行：“跟潁川王相比，潁川王妃才是大麻煩，我們不如趁此機會，將她和她的醫館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把她的醫館也整垮太不實際了。”太子道，“很多達官貴人都隻信任她家的醫館，如果醫館沒了，會激起眾怒。”


  “殿下的擔憂不無道理，但那是因為她一家獨大，才讓人不敢動。隻要我們培養出足以與她抗衡的勢力，摧毀她的醫館就是小事一樁了。”周鴻傑道。


  “如何培養？”太子問道。


  周鴻傑道：“最方便的做法，自然是請一位神醫來京城了。”


  “神醫？”太子明白了他的意圖，但卻提不起半點興趣，“先前跟潁川王妃打擂台的人還少？哪一個不是很快就敗下陣來？”


  “那是因為那些對手都太弱了，而且出場的時機不對。”周鴻傑卻道，“殿下可知道名揚四海的神醫華子旭？”


  “華子旭年少成名，至今已有十數載，本王哪能不知道？但他是駝國人，不會到熙朝來坐診的，你找他也沒用。”太子給他潑了盆冷水。


  “殿下有所不知，華子旭是曾發話，這輩子不會離開駝國，但事有例外，他新娶的繼室，恰巧是我們熙朝人。若我們許以重金，請他來妻子的故鄉，將他的醫術發揚光大，他看在妻子的份上，未必就不肯。”周鴻傑道。


  原來華子旭現在是熙朝的女婿，那這事兒還真有可能成。太子點了點頭，道：“那你去試試。”他說完又問：“你剛才說，潁川王妃以前那些對手的出場時機不對，那你可有為華子旭想好出場的時機？”


  “殿下，時機是現成兒的。”周鴻傑一笑，“按照潁川王妃的說法，皇上的壽元隻剩下兩年了，他出征花去了大半年，所以現在隻有一年多了。在皇上這一生的最後關頭，勢必會疾病纏身，您說是不是？”


  是他打算設法讓皇上疾病纏身吧？太子秒懂，看了他一眼，但並未責備。


  因這一眼，周鴻傑明白了太子的態度，放心大膽地繼續朝下說道：“皇上疾病纏身，而潁川王妃卻遠在裏壩村，無法及時趕回京城。這時候，殿下去舉薦華子旭，等華子旭妙手回春，治好了皇上的病，皇上自然會對他信賴有加。而隻要有了皇上的青睞，華子旭什麽都能做成了。”


  太子聽得連連點頭：“你說得對，現下潁川王妃遠在廣安府，這是個好時機，我們得抓住。”


  “那我這就派人去駝國，聯係華子旭。”周鴻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