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且看他要做什麽
“那會是誰在背後伸黑手？”關乎生計和麵子，譚十召十分生氣。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杜安，卷子就是他出的，但他怎會有能力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弄出這麽多花樣來的？他是否有同夥？最終目的又是什麽？葉雨瀟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杜安為什麽要刁難我的兩家醫館？隻是為了讓醫館倒閉？然後呢？”
“他還有什麽後手，就得靜觀其變了。”歐陽晟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一點信心，“別急，且先由著他，甭管他背後還有沒有人，充其量也不過是拿你的醫館做文章，難道他還敢動你這個人不成？”
葉雨瀟聽了他的勸，決定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歐陽晟是這樣勸葉雨瀟的，但實際上他自己轉頭就去找了皇上，向皇上控告杜安考試不公的事。然而皇上卻道：“醫館變革就是你家王妃提出來的，現在怎麽自打自臉？你說考試不公，那怎麽那麽多人都通過了？這說明是她自身能力的問題，還是讓她努力用功，爭取下次考試通過吧。”
歐陽晟沒奈何，隻能打道回府，暗地派人去調查那些通過考試的大夫的底細。但那些大夫的口風出奇地嚴，他托人拐彎抹角地打聽了好久，都沒打聽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也是，如果他們通過考試有貓膩，那是關乎前程的，怎麽可能自爆？他隻能先將這件事放下了。
懷仁醫館和明澈醫館的大夫都沒通過考試，太醫院很快認定他們沒有行醫資格，責令醫館關門了。
醫館關門了，百來號員工何去何從，成了大問題。孔明月、戴佩蘭、春曉、顧長平、譚十召和顧如煙齊聚潁川王府，等著葉雨瀟拿主意。
葉雨瀟揉著眉心，想了很久很久，對顧如煙和顧長平道：“醫館被迫關門，醫校還是可以繼續開的，讓大家都去醫校進修，備戰第二次考試，學費全免，發基本工錢。如果有人覺得熬不住，想要辭職，不用攔著，走之前給他發三個月的薪資。”
兩人齊聲應了。顧如煙很是犯愁：“隻出不進，這每個月的開銷可是很驚人的，咱們撐不了多久呐。”
是的，照這樣子，他們不出三個月就得宣告破產，各奔東西，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而第二次考試的時間，卻是在半年之後。葉雨瀟揉了揉眉心，道：“沉住氣，我倒要看看，杜安到底想做什麽。”
顧如煙點頭：“我們都去暗中打聽打聽，杜安在這次考試裏頭，到底動了些什麽手腳，指望第二次考試是不行的，我們撐不到那時候去。”
眾人紛紛應和，陸續散了。
懷仁醫館和明澈醫館相繼關門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胡氏一聽到信兒，就急急忙忙地趕到潁川王府來了。
葉雨瀟命人給她上了茶，待她很是客氣：“繼母這些天辛苦了，不知我娘的冥壽辦得怎麽樣了？”
“你還惦記著辦冥壽呢？心可真夠大的。”胡氏把椅子扶手拍得啪啪響，“你的兩家醫館都關門大吉了，卻還養著那幫大夫醫女，隻怕過不了幾天，潁川王府都得被搬空吧？”
“這些我自會處理，不會影響我娘的冥壽。”葉雨瀟耐心解釋。
胡氏卻不信：“我沒那麽傻，等我把冥壽籌辦好了，你卻拿不出銀子，那豈不是我倒黴？現在就兩條路，要不你現在就把冥壽需要的銀子全部給我，要麽我就撂挑子不幹了。”
辦冥壽的銀子，她現在拿出來不成問題，可關鍵是胡氏的人品她信得過嗎？葉雨瀟斷然拒絕：“這事兒我們是事先說好了的，你每花一筆錢，拿著收據到我這兒來領銀子。”
胡氏馬上站起身來：“這事兒談不攏，那我不幹了，你願意找誰找誰去。”
“等等。”葉雨瀟叫住了她，“冥壽的籌備，已經在信陽候府起了頭，現在臨時換地方，有諸多不便，但繼母不願意繼續負責，我也不能強求。要不這樣吧，讓你跟前的崔媽媽來接手，行不行？”
崔媽媽？那不是她的乳娘嗎？胡氏愣了一下：“崔媽媽今年都七十多了，哪做得了這個。”
葉雨瀟含著笑，看向了崔媽媽。
崔媽媽彎下腰，對胡氏道：“夫人，奴婢雖然年紀大了點，但身子骨還算硬朗，不如就幫幫王妃？”
她這麽積極？胡氏有點不高興：“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籌備到一半，她拿不出來錢了，你可是要自己賠的。你的那本棺材本，夠賠嗎？”
崔媽媽看出了她不高興，賠著笑道：“奴婢相信王妃不是那樣的人，就算她一時手頭拮據，也會想辦法把銀子給奴婢的。”
“行，那你幫吧，我不管了。”胡氏拉著臉說著，徑直先走了。
崔媽媽跟著她離去，臨走前還不忘提醒葉雨瀟，一會兒派人去信陽候府，幫她和胡氏完成交接。
她們走後，歐陽晟從屏風後轉了出來，不解問道：“籌辦冥壽的事，交給你的繼母和交給她的乳娘，有什麽分別？”
“分別大了去了。”葉雨瀟笑而不語。
賣關子呢？行吧，賣就賣吧，她高興就好。歐陽晟在她麵前來回踱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指著她腳下道：“媳婦兒，你東西掉了。”
葉雨瀟低頭一看，在她座位跟前，果然有個錦袋。她把錦袋撿起來，打開一看，裏頭是厚厚一摞的銀票。
歐陽晟湊過來看，口中嘖嘖出聲：“我媳婦兒家底可真厚，怪不得敢把大夫醫女都養起來。”
這銀票，是他故意丟在她跟前的吧？葉雨瀟拿錦袋輕輕打了他一下兒：“老夫老妻了，跟我玩這套。”
“那你要是不要？”歐陽晟捏了捏她的鼻子。
要，當然要，不要白不要。自家老公，還跟他客氣不成？葉雨瀟毫不猶豫地把錦袋揣進了自己的懷裏：“你剛才說了，這銀票是我掉的，所以我可不會還的。”
“既然是你的，當然不會還，但是我提醒你撿起來的，你是不是該報答一下我？”歐陽晟說著，攔腰把她抱起來，大步朝內室走。
這大白天的，是要幹嘛！葉雨瀟翻著白眼，手卻自動自覺地解開了他領口的紐扣。
正在這時，銀環匆匆入內：“王爺，王妃，太醫院院使杜安，帶著官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