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傀儡部長”
黑鬼坐在染紅的溫泉邊點燃了一根香煙,他渾身上下有七處槍傷,鮮血染紅了他的全身,不過大部分是別人的血,血滲透了他的衣服,黑色的襯衫緊緊的黏在了皮膚上。
抽了兩口後他丟掉手裏子彈打空的衝鋒槍,起身朝門口走去,老板娘早就跑了,屋子裏也因為剛才的交火破爛不堪,他一腳踹開了滿是彈孔的移門,回到了車裏。
剛才的交火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這會兒警察應該也快到了,他將煙頭丟到了車外,驅車揚長而去。
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準備跑路,十幾個持槍的普通人而已,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麻煩,但蘇恒在場他隻能準備那麽一番生離死別的說辭,不然他也伸展不開腿腳。
車輛飛速駛過山路,黑鬼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本田正緊緊的跟在他後麵.……
離開吉田先生那以後蘇恒來到了一間網吧,他身上的錢不多,隻能在網吧包間將就一晚了,日本的網吧消費相對較低,1000多日元就可以開一個獨立的包間,很多日本失業青年也會選擇暫住在網吧裏,這裏有浴室,有圖書館,有的包間甚至還有獨立的衛生間,這可比在外麵住賓館要劃算多了。
“好的先生這裏就是你的房間。”水手服的少女幫蘇恒打開了房門。
“如果有什麽需要隨時叫我,桌上有呼叫鈴,按一下我馬上就到。”蘇恒對女孩點了點頭,將房門關上了,屋裏有一台電腦和一張床,桌子上還擺著三種不同插口的數據線,他扔下背包將手機充上電後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從格陵蘭之後他的聽力就越來越好了,隔壁的一舉一動都聽的一清二楚,左側是在不停的敲擊著鍵盤聲,聽著聲音像是在打遊戲,右邊倒是沒什麽動靜,隻有平穩的呼吸聲,想必應該是睡著了,蘇恒也開始閉目養神,趁手機還沒開機他準備小眯一會兒。
“卡擦”
隔壁的動靜讓蘇恒猛的睜開了眼睛,槍栓劃過槍身,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有人在給槍上膛!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旁的背包,緩緩向窗口走去,每一步他都踩得很輕生怕驚動了隔壁的槍手,槍手打開了房門腳步在蘇恒房前停下了。
“砰!”沒有任何征兆,一顆子彈破門而入,打在了蘇恒剛才睡覺的位置,接著第二顆,第三顆.……
蘇恒已經顧不及拿手機了,情急之下一頭撞開了窗戶,從樓上跳了下去。
槍手也在此刻破門而入,蘇恒在半空中回眸看清了他的麵孔,那張臉他在基地見過,好像是分部的日本專員。
一番墜落之後蘇恒摔在了垃圾堆裏,好在隻是三樓並沒有受傷,他拿開了頭上的香蕉皮連忙朝巷子裏跑去。
日本專員站在窗口朝著蘇恒又開了幾槍,但外麵實在太黑了,根本沒辦法確定蘇恒的具體位置,他打了幾槍後見沒反應便放棄了。
他扭頭朝屋外走去,如果楊帆在場一定會認出此人。
秋瀨冴!
但可惜的是.……楊帆已經永遠都不會在了。
“你怎麽讓他跑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他逃回中國我們就功虧一簣了!”屋外的男人朝他憤怒的吼著。
“放心他跑不掉。”秋瀨冴自信滿滿的說。
他並不認為蘇恒能離開日本,畢竟整個日本都是他們的人,蘇恒就算插上翅膀也在劫難逃。
海外分部大都比較獨立,國內對其的管理也一直沒有過多的參與,日本分部經過黑幫多年的滲透早已淪陷,分部部長也變成了日本人的提線傀儡。
本部每年寄過來的強化針也都被黑幫以高昂價格買走了,楊帆並沒有說謊,日本確實有27位體能強化者,不過……除了柴進以外都是日本人!
關於柴進的死他們一開始倒也真的不知情,但轉念一想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和本部示威,他們隱忍了這麽多年覺得時機已經成熟,隻要控製住蘇恒就有和零談條件的籌碼。
當然這個‘控製’是死是活都無所謂,蘇恒的遺體同樣很有研究價值。
“就再讓你蹦躂幾天吧,神探先生。”秋瀨冴的嘴角微微上揚,所有的一切都在按著計劃順利進行著。
……
一群西裝革履的黑幫成員正在街道四處搜查,蘇恒透過井蓋的細縫觀察著上麵的情況。
現在看來海外分部並不是有內鬼那麽簡單,而是徹底的淪陷,蘇恒的手機還在網吧的桌子上,現在他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絡,沒辦法第一時間把信息傳達給白若離他們,如果老趙這個時候來日本就是正中日本人的下懷!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告訴他們才行!”蘇恒心中想著朝下水道深處摸去。
此時此刻黑鬼也來到了吉田先生家門口,他不像蘇恒,敲了幾下門後見沒人回應便一腳踹開了大門。
四散的灰塵嗆的他不停的咳嗽,為了不引人注意他把地上的門又扶了起來,放回了原位。
屋子裏很暗,這個位置街邊路燈的光線根本照不進來,黑鬼摸索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玄關燈的開關,鞋櫃旁邊隻有一雙男式皮鞋應該不是蘇恒的,他呼喊著朝屋裏走去“吉田先生你在家嗎?蘇恒你在嗎?”
沒有人回應他,他回頭看了看玄關,是有一雙鞋沒錯,家裏按理來說應該是有人的,但為什麽這麽安靜……
一樓他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人的影子,桌上還有剛洗好的水果,顯然不久前確實還有人在,他帶著疑問朝二樓走去,主臥門前一股腐肉的臭味讓他停下了腳步。
他頓時感到不妙,連忙打開了房門,屋子裏很暗很暗,一個似人影的東西正半坐在床上,黑鬼伸手打開了燈,一具半腐爛的屍體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此人正是吉田先生,但屍體看著應該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黑鬼並不害怕死人,平日裏他執行任務的時候這種場麵見得多了,他朝吉田先生的屍首遺憾的鞠了一躬便關上房門就樓下了。
回到客廳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隨手拿起了一個桌上的蘋果吃了起來“居然連吉田先生都掛了,看來日本分部真的想玩票大的,得趕緊通知趙司令才行。”
他咬了一口蘋果,拿出手機在通訊裏翻找著趙學成的電話,但突然他疑惑的看向了桌上的水果,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說吉田先生早就死了的話,那這些水果是誰洗的?!
他看著麵前的水果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手上的蘋果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他立馬警覺地打量起了四周,屋子裏靜的可怕,他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此時哪怕一根針掉在了地上他也一定能立馬察覺,但就是沒有任何聲音,好像從頭到尾屋子裏就隻有他和那具腐屍而已。
“誰在屋子裏!”
沒有人回應他,聲音在空蕩蕩的玄關裏不停回蕩著
“快出來!別裝神弄鬼的!”黑鬼不停的給自己壯著膽,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二樓,他緩緩打開了吉田先生的房門,但剛才端坐在那裏的屍體卻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