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自己跟了十年的男人,對自己如父兄又如情侶的男人,楚可媚還能說什麽呢?她早就成了他的女人了,又何必在乎這一夜呢!
兩個情深意重的人,最後一次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這一夜,他們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要讓對方彼此難以相忘!
真真是——晚風拂帷裳,孑影無燈伴。相離莫相忘。天涯兩相望。月如霜,並淚沾裳,浸濕單羅杉,鈴兒輕輕蕩,聲聲入愁腸。遙寄相思,遠眺舊鄉,伊人何方?靜夜闌,寥落微星掛天上,不思量,自難忘,濁酒一杯慰情殤。憑欄空對愁,歲月盡成憾。寒鴉秋雁攜淒涼,危坐思君為哪般。秋水望穿,臨風輕歎。燕子不歸,徒留情長。曆遍巫山滄海,看盡洞庭雲雨。楓落時,姻緣散,夢回幾轉淚輕淌。
葉臨風用盡畢生的柔情和繾綣,和楚可媚滾在了一起。
情依依,愛意濃。兩個即將分離的人緊緊相擁,他們把自己的最美好交付給了對方。
葉臨風此刻仿佛又煥發了青春,他在茫茫草原縱橫馳騁,身下肥美的“青草地”,是他珍惜了十年的大草原!
他喘著粗氣,耳邊不由響起了那首千年絕句——十二月嚴凝天地閉。莫嫌台榭無花卉。惟有酒能欺雪意。增豪氣。直教耳熱笙歌沸。隴上雕鞍惟數騎。獵圍半合新霜裏。霜重鼓聲寒不起。千人指。馬前一雁寒空墜。
葉臨風豪情萬丈,在他珍惜了十年的“草原”上盡情馳騁。草原的花兒開了,又謝了,那怒放的花香,那草原茂密的“生長拔節”聲,讓他徹底迷醉了!
可媚猶如一樹開滿了花的樹,在葉臨風的辛勤“采蜜”下,朵朵盛放著。
她花枝亂顫的囈語著,麵對情真意切的葉臨風,她不由在心裏吟唱:“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想到即將和這個自己相處了長達十年的父親般的戀人,可媚的眼裏,盈滿了淚光。葉臨風俯身文著她的額頭、鼻翼、晶瑩欲滴的唇瓣……
今夜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讓人難忘,每一刻的纏綿,都是他們生命的絕唱。兩個人貪婪的擁抱在一起,他們要把這個夜晚徹底變成永恒。他們知道,天一亮,他們就將形同陌路。
此後,他隻能是她的“幹爹”,她也隻能是他的“義女”。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機會這樣惺惺相惜的擁抱在一起了。
“媚兒,以後的日子,你還會想我嗎?”葉臨風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低沉的問。
楚可媚睜大她一雙漂亮無比的大眼睛,仿佛要把葉臨風整個人全部裝在眼底般,她狠狠的點了一下頭。
是啊,她怎能不想念他。他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盡管,當時,有那麽多的不盡人意,但是,他還是在她的同意下,才做了她的“男人呀!”
穀白合美美的睡了一覺。睡夢裏,她和左岸在一個開滿百合花又有海灘的地方正舉行著浪漫的婚禮。
她一襲白色的曳地婚紗,被兩個漂亮得如仙子般的孩子托著,在優美的音樂中,深情款款的朝左岸走去。
左岸一襲白色西裝,像王子一樣跪在她麵前,把一束玫瑰和百合交到她的手中。當司儀聲情並茂的問:“左岸,你願意娶穀百合為妻子嗎?”
左岸一臉慎重的回答:“我願意!”
司儀又問:“即使她貧病交加,你也願意娶她為妻嗎?”
左岸卻用他慣有的倨傲回答:“我願意!我的女人,我又怎會讓她貧病交加!”
參加他們婚禮的人群裏,頓時“呼聲”一片,為左岸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回答叫好。大家都被左岸這出其不意的回答惹得哄堂大笑。
司儀趕快救場道:“你看我們的新郎多有氣魄!我的女人,又怎會讓她貧病交加。這是我舉行了這麽多場婚禮,聽見的最美的誓言!新娘,聽著這麽有氣魄的新郎這樣對你說,你高興嗎?你願意嫁給他為妻嗎?”
百合當即高興的大聲說:“我願意!”
司儀又問她:“無論他是貧困,還是病重,你都會不離不棄嗎?”
百合當即大聲道:“嗯!不離不棄!”
於是,兩人在司儀的主持下,交換了戒指。左岸替百合戴上了那枚鴿子蛋大的鑽戒。
婚禮台上,五顏六色的禮花點燃了,綻放出五彩繽紛的光芒,無比的絢爛,無比的富麗堂皇。他和左岸兩人緊緊相擁……
就在兩人深情的擁文在一起時,突然間,天灰地暗,飛沙走石起來,人群頓時一片混亂,大家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最終,他和左岸,被慌亂的人群分開了。她大聲的叫著:“左岸——左岸——”
可是,耳邊隻有習習的風聲和飛沙走石的聲音,哪有左岸的聲音和身影!
穀百合頓時急了,她抓狂的大喊,眼淚橫流……
“百合,百合,你怎麽了?”百合又蹬又抓的,還在夢裏哭得一塌糊塗的,不由驚醒了左岸,他輕輕的撐起身子,俯身看著她,輕輕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百合這才一個激靈的醒來,她揉揉眼睛,繼續哽咽著的看著左岸。
左岸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不由笑著摸摸她的頭:“百合,你究竟怎麽了?”
穀百合這時一看,自己居然躺在左岸的懷抱裏,而且,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她急忙看看自己的衣服。見自己雖然脫掉了外套,但是,那套保暖內衣還衣衫整齊。她這才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然後,才淚眼迷蒙的說:“左岸,我剛才夢見你不見了!我到處找你,呼喚你,可是,就是找不見你!”
“所以,你就急得抓狂了,在夢裏哭哭啼啼,手舞足蹈的!”左岸玩味的看著百合,眼裏全是寵溺和柔情。
說完,他又長臂一伸,把她攬進自己的懷抱裏,笑道:“剛才醒來,很緊張吧,放心,你的男人可靠得很,未經你允許,我絕不會冒犯你!我一心一意的愛著你,更不會從你的身邊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