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一陣風飄過,繞梁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秦川忍不住開口問謝未易,“阿易,方才你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那些黑衣人是信王派出去的?”
很明顯,秦川沒有想到宋子淵。
謝未易也不願意挑明,隻道是:“沒什麽,我隻是隨口那麽一問。我覺得信王無緣無故大晚上接見京兆府尹這一點很可疑,所以才有此一問。”瞅了瞅一臉焦慮的秦川,謝未易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又道:“放心吧秦川,既然繞梁都說了,他並沒有看到什麽黑衣人就表示冰兒她不是被信王的人捉走了,咱們回去吧。”
秦川眸中閃爍著滿是疑問的光芒,他們:“回去?咱們回哪裏去?”
“國公府。”謝未易說道。
……
“啊。”
溫冰兒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睛,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潮濕的石床之上。
“難道我已經死了麽?”
溫冰兒細細地環顧周遭的環境,清澈雙眸一瞬間溢滿了迷茫。
“這裏是哪裏呀,怎麽這麽黑?”
溫冰兒隻覺得自己頭重腳輕,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
她記得自己和秦川手牽著手走在回濟世堂的小路上,不知道突然從哪裏竄出來一些黑衣大漢。然後秦川就和那些人廝打在了一起,不知道為什麽那群黑衣人突然衝向自己,後來她便被人給擊昏了。
“放肆。”
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傳出一道斥責聲,驚得溫冰兒一怔,她飛快地看了周遭一眼。
似乎,並不是在她這裏傳出的聲音。
“這裏到底是哪裏?”她自言自語道。
下一秒,溫冰兒嚐試著在這個黑漆漆又狹小的空間裏走來走去,她試圖尋找光芒,哪怕一絲絲的光芒也是可以的,畢竟到處黑漆漆的讓他的心裏很沒底。
“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父王,你這樣做和謀反有什麽區別?您不會不知道,這樣做不對的!”
造反?!
溫冰兒驚得趕緊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出聲驚擾了說的人。
那人又道:“造反,哼,當初父皇屬意的人明明是本王,如果不是那個死胖子利用高貴妃給父皇吹耳旁風說本王……那如今君臨天下的人便是我,而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可如今呢,如今他慕容適一個庸才坐擁天下真的這麽多年,慕容適他何德何能,他好色昏庸,治國無方。他會打仗嗎?那是謝家給他打的江山。他會治國嗎,還不是本王和那些文武百官替他出謀劃策。他隻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庸碌小人罷了。”
“父王。”
那道年輕的聲音喚道。
溫冰兒聽出了,年輕的聲音是宋子淵。
“別再說了,本王心意已決。這幾日你就給本王在這裏好好待著,哪裏也別去。子淵,你別忘了這裏是本王的府邸,你休想再試圖給外麵那些謝未易的眼線傳遞消息。”
果然是宋子淵。
溫冰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沒有想到信王竟然敢謀反。
她試圖走回石床旁邊,這會兒她的頭更加暈了。
“轟。”
石門開了,迎麵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溫柔的聲音問道:“冰兒,你醒啦?”
宋子淵緩緩走近溫冰兒。
看到來人是她的好朋友,溫冰兒稍稍有些心安,她問:“子淵,這是什麽地方?”
宋子淵打量了周遭幾眼,回答道:“這裏是信王府的秘密囚室。”
聞言,溫冰兒又是一臉驚奇。
囚室?
信王府竟然敢違背律令,私設囚室,信王到底想要幹什麽?難道他真的想要密謀造反?
不對,她怎麽會在這裏呢,難道是眼前這個人派人將她捉到這裏來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信王?!
他造他的反,把自己捉到這裏來由什麽用呢?
“那我怎麽會在這裏?”溫冰兒直接問道。
宋子淵看了看溫冰兒,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爹殺手將你擄到這裏來的,你來這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她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那秦川應該有多著急啊。
溫冰兒又問:“子淵,你怎麽也在這裏?”
“我……”
宋子淵愣在那裏,看上去他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沉思了良久,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發現了我父王與徐潤來往的密謀書信,正當我大義滅親準備帶著這些書信進宮麵聖的時候,我父王先發製人,然後我就在這裏了。”
溫冰兒依舊是詫異的神情,一聲不吭,她已經完全適應了,沒有什麽值得她驚奇了。
宋子淵瞥了眼溫冰兒的神情,繼續說道:“我萬萬沒有想到,當初陷害定國公貪汙那些賑災款的人竟然是我父王,從小到大這麽多年,我竟然不知道我的父王是這樣的人。”
賑災款丟失一案原來也是信王的手筆,溫冰兒依舊沒有說話。
因為她不知道此刻她到底應該說些什麽,畢竟信王是宋子淵的父親,她還是別當著人家兒子的麵兒說什麽了。
“冰兒,你怎麽會被我父王抓住,秦川呢,你難道不是應該和秦川在一起的麽?”
見溫冰兒依舊不言不語,宋子淵又問道。
“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昨天晚上我和秦川與婼兒和阿易她們吃完飯後,就往濟世堂的方向走,誰想到半路上突然衝出一大批黑衣人就和秦川打了起來。我覺得那些人看上去也不像是秦川的對手,便站在一旁觀看,卻沒有想到,那些黑衣人打著打著,竟然衝著我來了,我記得當時我看到那些人向我衝過來,很緊張很恐慌,然後我隻覺得後腦勺一痛便昏睡了過去,等我想來的時候便來到了這裏。”溫冰兒凝視著宋子淵,頓了頓,又問,“對了,子淵,你父王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麽要把我捉到你們信王府的秘密囚室裏來,我對他來說有什麽用處嗎?還有……你父王他……他真的想要造反嗎?”
宋子淵聽了溫冰兒的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