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父子談話三
雖然因為之前說起梅妃的事情,讓皇上感覺自己還是曾經誤會了軒轅澈,心中存了一些內疚。
可此時,聽到軒轅澈聲音鏗鏘的說,以後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主,不許皇後插手,就是作為父皇的他也不行,頓時激怒了皇上。
“你說什麽?”皇上眉頭皺著,看著軒轅澈怒道:“軒轅澈,你在眾人跟前那麽說話,朕可以認為你是在說給皇後聽。但現在隻有我們父子兩個人,你怎麽敢還真說話?”就是連已經二十幾歲的太子都不敢在自己跟前說類似的話,這個老五是不是太囂張了?
不屑的輕笑了一聲,軒轅澈開口說道:“我又不想當皇上,為什麽要違心說話?”
皇上氣得用手指著軒轅澈的頭,但隨即想到在自己跟前畢恭畢敬的太子和四皇子,又喟然將手放了下來。是啊,因為自己在這個位置上,他們兩個人就是對自己有意見也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在下麵坐小動作。
“你,”過了一會,皇上緩了一口氣,才慢慢說道:“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朕說話?不管如何,朕畢竟是你的父皇,是這個世上跟你血脈相通最為親近的親人。”
看看皇上,軒轅澈暗暗皺了一下眉頭。說起來,這還是皇上第一次用這樣溫和的口氣跟自己說話。若是放到以前,自己在最艱難的時候,他要是能這樣對待自己,那父子兩個人也就不會走到今日這麽冷漠的關係的地步。
“父皇,你確實是我在世上最為親近的親人。”軒轅澈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可是,你在這個世上最為親近的親人卻很多。”
皇上是軒轅澈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最為親近的親人,而皇上身邊則是有不少跟軒轅澈一樣親近的人。
“可現在朕是最關心你的,”皇上一拍桌子,說道:“剛才你為什麽直接將朕許給你的唯一一次機會放到婚姻上?”
父皇最為關心自己?軒轅澈想笑。三年前將自己從常州接回京城,然後不冷不熱的撂到了一邊就是關心?若不是這幾年自己跟著四哥,還不知道回落到什麽地步呢。
但此時軒轅澈不想跟皇上再說這些,也就淡聲回道:“因為我不想後半生因為別人塞給的女人而天天煩惱。”
一聽他這麽說話,皇上頓時怒了:“軒轅澈,你腦子裏到底在想著什麽,你還有沒有一點雄心壯誌?”身為皇家子弟,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小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不知道,隻要自己身在上位,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什麽樣的女人收服不了?
雄心壯誌?軒轅澈握緊了拳頭。有或者沒有又能如何?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想要找到的母妃被害的真相,凶手都找不到。隻是這麽一件並不是太過複雜的事情都做不了,還能做什麽?
而見軒轅澈低頭不語,皇上更生氣了,開口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隻不過是一個從鄉野僻壤出來的小女子,就能占據你五皇子妃的位置。”
“父皇,你,”聽到皇上的話,軒轅澈猛地抬頭看向皇上,怒道:“你竟然在背後調查我。”
“廢話,”見自己的話終於觸及到了這個兒子的心上,皇上冷哼一聲,說道:“你是朕的兒子,朕自然要關心你。”
“你那叫關心我嗎?”一想到說不定會給魏青鸞招禍上身,軒轅澈的心終於冷靜不下來了,他猛地站起來,對著皇上說道:“今天我把話也放到了這裏,若是魏青鸞有一點閃失,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真是黃口小兒,”皇上看著軒轅澈說道:“若是朕要出手,你能如何?再說了,朕要真是存了別樣的心思,難道還能讓你看出來?”
是啊,父皇什麽樣的手段使不出來。軒轅澈咬著牙,突然冷笑道:“父皇,你是好樣的。我也相信你一出手,她必死無疑。可對你又能有什麽好處呢?”
說道這裏,軒轅澈也突然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越是說的跟魏青鸞親近,皇上就會對她越發的忌憚。
“父皇,你可知道,三年前,石九去常州接我回京。”軒轅澈知道自己這個父皇多疑而又善於猜度,與其讓他順著他自己的想法去想自己跟魏青鸞的事情,就不如幹脆實話實說。也就說道:“當時我並不想回來。可那日,路經定平城魏村的山林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她。”
“當時的她正被一隻餓狼堵在了一棵樹上。之前我並不想伸手相助,因為這世上受苦的人太多,與其讓他們艱難苟且的活著,還不如早死早投胎,說不定還能投到一個好人家。”
聽著軒轅澈的話,皇上原本充滿怒火的心裏竟然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之前這個兒子見到他基本上都是麵無表情,別說主動說這麽多話了,跟自己打個招呼都是難得的。可今天,他卻跟自己敞開了胸懷,說出了這麽多的話語。
趁著軒轅澈停頓的時候,皇上擺擺手,說道:“你坐下說話。”難得這個一向跟自己冷淡的兒子願意跟自己交談,他要好好聽聽這個兒子想要說的話語。
軒轅澈看看皇上已經恢複了之前的神色,也就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可當看到她雖然身處逆境,卻仍然鬥誌昂揚,身無縛雞之力,卻折了樹枝也要跟那餓狼同歸於盡。那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在死亡麵前都可以冷然力爭,那還有什麽事情不能做到呢?”
“那一刻起,我突然醒悟了,人隻要不死,就不能放棄。”軒轅澈直直的看著皇上,繼續說道:“所以,我將她從狼嘴裏救了下來。”
軒轅澈說著話,自己心中也很詫異自己竟然能滔滔不絕的將這件事講給之前連話都不想說的父皇。隻不過,已經說道這裏了,他幹脆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還以為從此後我們在沒有了交集。可去年我在常州遇刺,回來的路上險些死掉,是她沒有用皇宮裏的藥,而是用別的藥物將我救活了。這後麵的事情我想父皇也應該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