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探望遠山三
此時魏青鸞目光灼灼,從張掌櫃的臉上掃過,猛地轉向房間內室的門上,大聲說道:“裏麵有什麽人,你讓他們出來。”一進到房中,她就察覺到了裏麵有氣息。既然張掌櫃跟自己說話並不避著那些人,她倒要看看都是一些什麽人。
當然了,魏青鸞也不是那種打無把握之仗的人。她出門前身上都會帶一些藥物,如果要是有人要對她不利,她相信絕對能讓他們橫在當場。
張掌櫃這邊,一聽到魏青鸞的這些話,臉色頓時就變了。但他還是咬牙走過去將房中的人喊了出來。
當看到從房中走出了三個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魏青鸞禁不住皺眉。這三個人都在三旬左右,氣勢威猛,一看就是練家子。
“張掌櫃,”魏青鸞將目光轉向張掌櫃,開口說道:“我不記得殷王妃曾經說過這店鋪裏養著打手。”雖然這店鋪規模不算小,但在這秩序良好的西城,頂多也就是有幾個護院家丁,這樣身手好的人物,豈能是一般商鋪能有的?
“他們是,”張掌櫃沉吟了一下,剛想要說什麽,但被站在最前麵的黑衣人截了過去。
“原來魏小姐也知道殷王妃啊,”他冷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接手了這店鋪就忘記了其他事情呢?”
這話說的蹊蹺,魏青鸞心中也怒了,她冷冷看著張掌櫃和三個黑衣人說道:“若不是為了能及時得到韓夫人的消息,你們以為我為什麽安排魏遠山來這裏,難道是為了讓他受辱嗎?”
一聽這話,張掌櫃立刻和那黑衣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他們誤會了眼前這個女子,還以為她安插人進來,是為了盯著這店鋪呢。
“東家,你莫生氣,”張掌櫃立刻上前一步說道:“這楚山兄弟雖然說話魯莽,但對韓夫人絕對是忠心耿耿。”
聽提到韓夫人,魏青鸞眼神一凜。這姓楚的顯然是韓夫人身邊的人,那他出現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韓夫人怎麽了?”她立刻開口問道:“你們若是韓夫人的護衛,為什麽不守在她身邊?”
見魏青鸞話語裏充滿了關心,四個男人頓時神色稍緩。楚山快人快語說道:“那姓姚的瘟婆借著她那不要臉的女兒攀上了太子就要入東宮長了臉,就開始在尚書府作威作福。夫人院子裏的人都被她給賣得差不多了,咱們這些跟了夫人將近十年的護衛也都被趕出了尚書府。”
韓家十幾年前凋落,他們是韓家老爺去世前最後安排給女兒韓夫人的護衛。一想到十年前自家老爺去世前的臨終囑托,楚山直接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他們這些跟著韓老爺從沙場上走出來的人,竟然不能完成老爺最後的遺願。
後麵的兩個黑衣人見狀,也禁不住心中難過,跟著抱頭蹲在了地上。
眼看著他們壯漢有淚不輕彈的模樣,魏青鸞暗自咬牙。也怪自己,這段時間忙不說,從心中也覺得時間尚短,韓夫人那裏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誰想到殷嫣的母親姚氏竟然是這樣的狗仗人勢,得了機會便蹦上竄下。
“你們起來,”魏青鸞緩緩開口,看著楚山三個人。
感覺自己竟然在這麽一個小丫頭跟前想哭,楚山隻覺得丟了臉麵,便甕聲甕氣的說道:“做什麽?”
“起來,”魏青鸞聲音一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遇到事情不思解決的辦法,要你們何用?”
“你,”楚山等人何時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過,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他們頓時都從地上一躍而起,對著魏青鸞怒目而視。
“這就對了,”魏青鸞展顏一笑,說道:“隻要你們保持時刻驚醒的狀態,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保韓夫人安然無恙。”
楚山三個人雖然心中對魏青鸞還帶著幾分不滿,但聽到她後麵說的話,莫名的心中就是一鬆。這個女子說我們一定會保得韓夫人安然無恙,她這是將他們都當做了自己人!
他們竟禁不住相視一笑,然後認真的看向魏青鸞,仿佛等待命令的兵士。
此時的張掌櫃猶如剛灌了一杯冷茶,清冽而痛快,也讓他的腦子一片清明,對眼前的女子產生了跟之前決然不同的看法。
這個女子,幾句話之間就將楚山三個人徹底收服了,他之前還真是看輕了她。
他早應該想到,這個東家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隻是為了這個得到鋪子才答應了小姐的請求。他家小姐又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會隨便把鋪子交給一個外人。
再說了,在見到現在的東家他就該想到啊。哪有一個這麽小年紀的女子能在麵對自己一個浸淫了幾十年的人的時候還這麽冷靜。
她的一言一行,根本非平常人家出來的小姐相比擬的啊!
想著,張掌櫃上前一步,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若是現在這個東家真的能在關鍵時刻助上一臂之力,那他現在的下跪算什麽,他甚至願意從此後都唯她是命。
魏青鸞這邊,沒有想到張掌櫃突然來這麽一手。她擰眉看向他,說道:“你這是做什麽?”
“東家,”張掌櫃想通了,倒也痛快,他直接開口說道:“之前是張某有眼無珠,還請東家懲罰。”
這張掌櫃不再將自己當外人了?
魏青鸞稍作沉吟,說:“你起來說話。”收服一個人一定要收服他的心,否則沒用。
“不用,”張掌櫃說道:“之前張某並沒有將王妃的話放在心上,認為你不過是一個貪財的小女孩,所以也不肯讓魏遠山進到店鋪裏麵,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我這裏的事情。”
他倒是直言不諱,但這讓魏青鸞反而對眼前這個人心中生出了好感。
“接著說,”魏青鸞說道:“將你想要說的話全說出來。”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惺惺作態的人,他說她就聽。
“是,”張掌櫃點頭,繼續說道:“但夫人這件事是極為麻煩的一件事情。尹尚書肯定不會讓任何不利與府上的傳言流出來,並且,夫人也不是那種為了身家性命而不顧一切的人。”
這是在跟自己說這件事難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