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隻是來湊熱鬧的
“藍箬和顧以深的感情很好,我沒法去破壞他們,我連自己的愛情都快守不住了,我憑什麽還指望可以讓一個不過才認識了一個月之久的男人愛上我?這種天真的美夢,還是留給那些天真的人吧。”尹慕妍說道,她的言外之意便是要放棄了。
程昊其:“我真的不知道你突如其來的情緒低落到底是因為什麽。”
“你難道想說是因為顧以深嗎?”尹慕妍冷笑了下,好像可以猜得到程昊其的言外之意。
“我沒這麽說。”程昊其轉過輪椅,然後與她對視著,這是第一次,他用這樣冷淡而且陌生的語氣跟尹慕妍說話。
尹慕妍微微揚起下巴,看向天花板,她苦笑了下:“我們為什麽要因為一個外人而吵架?程昊其,到底是什麽你的複仇比較重要還是我?請你想清楚了之後再來找我吧。”
“尹慕妍!”程昊其衝著尹慕妍毫不猶豫地離開的背影吼道,因為憤怒,眼中帶著嚇人的血絲,他的兩手緊緊地握住輪椅的把手,恨不得自己現在可以站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從當年的那件事情過後,他就再也沒有辦法正常行走了,他就是個殘廢,是一個經常會覺得無能為力的殘廢!
現在,他想要追上去把話說清楚,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夠坐在這裏像個傻子一樣幹著急!
他一怒之下便將雙手所能觸及到的東西全部推倒在地,或者幹脆往地上砸去,聽到那些東西破碎的聲音,他覺得自己的心裏會好受一點。
尹慕妍跑出賭場之後才發現居然已經下雨了,看來老頭都在為她哭泣了,是嗎?還是,老天隻是來湊熱鬧的?隻是想要來渲染一下這樣悲情的氣氛嗎?或許吧。
尹慕妍也沒帶傘,於是就一個人沿著漫長而冷清的街道走了回去,其實這條街道一點都不冷清,這裏可是最繁華的酒吧街,怎麽會冷清呢?隻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自然而然就覺得自己與這世界的任何快樂和喧囂格格不入,於是就自我催眠般地進入了一個冷清而悲涼的世界,孤獨而寂寥。
很多撐著傘從她旁邊走過的人都向她投來了莫名其妙的打量般的眼神,下著這麽大的雨,為什麽要固執地走在雨中呢?並且,她的腳步那麽緩慢,顯然一點都不在意這如豆粒般的雨。
走到雨中,往事的一幕幕都開始如同電影放映一般地在她的眼前閃現,隻是曾經的幸福在此刻看來也顯得有點可笑。
尹慕妍回到家的時候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她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沙發上,從樓上走下來的裴慧看到這一幕立刻就生出了不滿,於是就尖酸地說道:“可以先把衣服都弄幹了再坐下嗎?沙發又不是你一個人要用。”
尹慕妍現在沒有心情和這個老巫婆說話,更沒心情因為這樣無聊的宣戰而跟她一般見識,裴慧是個大閑人,而她不是,她沒有時間將時間和口水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
但是裴慧卻沒有打算不跟她一般見識,於是就帶著滿臉的不滿走了過來,將尹慕妍推了一下:“我說的話你從來都聽不進去嗎?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要討厭你了吧?你就是這副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模樣,讓人看起來覺得特別厭惡,知道嗎!”
“厭惡?”尹慕妍這才抬起眼看向裴慧,這個麵容精致心腸狠毒的勢利女人:“就算讓人覺得厭惡了,又關你什麽事?我有必要討你的歡心嗎?你算什麽?”
裴慧的火氣也一下子就上來了:“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我不過是好心來提醒你幾句,還有啊,作為你的繼母,我教你點東西,總是應該的吧?”
“媽,你何必自討沒趣呢?有些人就是那樣不識好歹。”這個時候,尹慕琳從樓上走了下來,說話還是那麽難聽,總是不知道給別人麵子是什麽概念。
“怎麽,又打算一唱一和地來攻擊我了嗎?”尹慕妍看向這對母子,就連那副尖酸刻薄的長相都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都是一家人,怎麽用攻擊這樣的詞匯呢?姐,我看這就是你的不對啦,你總把別人的好心當作驢肝肺,難道還指望別人下次還可以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嗎?應該沒有這麽自討沒趣的人吧?”尹慕琳嘲諷道。
尹慕妍毫不退讓地看著她:“你還真的別把自己說得太過高尚了,到底是誰不把誰當一家人?”
“那個……大小姐……”管家看到兩個小姐烽煙再起,站在一旁戰戰兢兢地說道。
尹慕妍看向一旁的管家:“什麽事?”
“程昊其來了……”管家自然認得程昊其,那個曾經和尹慕妍一塊兒回來,但是卻被尹天成給掃地出門的男人,他也記得那天被尹天成吐槽得沒有臉色的程昊其,他更記得那天尹慕妍的臉色有多難看。
“程昊其?”尹慕妍和尹慕琳異口同聲地說道,但是尹慕琳很小聲,她隻是在嘴邊輕聲默念了一下,然而尹慕妍卻顯得有點驚訝,這麽快他就來給她答案了嗎?還是來分手來了?告訴她,他反正也不需要她,那就這樣好了,讓彼此都好過一點,倒是也不乏這樣的可能性。
不知道為什麽,聽說程昊其來找尹慕妍,尹慕琳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然後就轉身上樓去了,好像在用自己那滿是憤怒的麵龐宣泄些什麽,而因為關心女兒的裴慧,當然是急匆匆地尾隨而上了。
尹慕妍在猶豫自己是不是還要那麽沒骨氣地跑出去,然而管家在這個時候好心的提醒道:“現在外麵雨下得很大,程昊其沒有撐傘,一個人等在外麵……小姐還是去看看吧……”
程昊其的腿本來就沒法淋雨的,他現在是不要命了嗎?居然就那樣冒雨等在那裏!
於是尹慕妍便跑了出去,果然,程昊其正坐在輪椅上麵,固執地盯著這扇門,好像一定要等到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