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如果我離開
正坐在沙發上折疊衣服的梁筱在看見尹慕妍的手中拿著的那把打火機的時候,一顆心立馬就提了起來,這難道是上次尹天成來這裏的時候,忘記帶走了嗎?她還記得那天,尹天成就坐在這邊抽的煙,然後也是在那天,尹天成告訴了她那樣一個簡直讓她沒法接受的消息。
就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她的生活毀掉了,而尹天成是尹慕妍的父親的這一事實,更是將她徹底推下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梁筱隻好強作鎮定:“怎麽了?一把打火機而已,怎麽那麽大驚小怪的呢?”
聽到梁筱這樣淡定的語氣,尹慕妍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也對,梁筱怎麽可能跟她的父親有點什麽關聯呢?於是尹慕妍就將那把打火機放下了:“沒什麽,隻是我在我爸前年的生日的時候,送了他一把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打火機,當時那個銷售人員還告訴我,這個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打火機,如今看來,原來她是蒙我的。”
梁筱艱難地掛著笑容:“那些銷售人員的話,怎麽可以相信?為了能夠提高銷量,當然是多麽荒謬的話都說的出來的。”
尹慕妍也讚同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梁筱的旁邊坐下:“搬家要搬去哪裏?”
梁筱折疊衣服的手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如果我離開這座城市,你覺得……”梁筱的話還沒說完,尹慕妍便堅決地打斷了她。
尹慕妍以不容反駁的口氣說道:“別說了,什麽離不離開的!我不管你是否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離開,我都不會允許的!在這座城市,我最信任的就隻有你跟連若晗,你們誰都不準離開!”
尹慕妍將她看作那樣要好的朋友,而她卻正在跟她的父親亂搞一通,這說的過去嗎?不管有多麽冠冕堂皇的借口,那都無法讓她覺得心安。
所以,她必須離開這裏。
或許,離開是一切最好的一種結束方式,不求斷的徹底,至少,這是遺忘的一種方式。
梁筱卻笑著答應了:“嗯,我就隻是做這麽一個假設。”
“別做這樣的假設,那樣會讓我很不安,知道嗎?”尹慕妍還是覺得心中很不安。
“知道了。”看來隻能夠偷偷離開了,不然,尹慕妍一定會抱著她不讓她上飛機的。
回到尹家之後,尹慕妍發現尹天成在家,最近尹天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她也不禁有些心疼:“爸,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啊?”
尹天成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到尹慕妍回來了,他的臉上便不自覺地浮上了一絲的笑容:“你回來了?”
“我在問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尹慕妍有點擔心地問道。
尹天成卻搖了搖頭:“沒有……這幾天因為你幫我打理公司,我倒是可以忙裏偷閑了,真的希望你能夠把公司打理得更好。”
“我不是那塊料……您還是盡早回公司吧。”尹慕妍在尹天成的對麵坐下。
“我總是會老的,我哪裏能夠一直打理公司?”尹天成說道。
尹慕妍沒有繼續就這一塊的問題談論下去,而是試探性地問道:“爸……我送您的那個打火機……”
“怎麽了?”尹天成看著尹慕妍,滿臉地困惑。
“在哪裏?”尹慕妍繼續追問道。
在哪裏?尹天成記得前幾天還在的,但是這兩天突然就怎麽也找不到了,難道是在梁筱的家裏嗎?而尹慕妍又怎麽會突然問起那把打火機?難道是在梁筱的家中看見了那把打火機嗎?
尹天成仔細想了想:“應該在書房吧,難道是打算收回送給爸爸的禮物嗎?”
“不是,就是想要問問,沒事了,我先上去了。”尹慕妍說完便要上樓,終於鬆了口氣,但是同時也覺得對不起,她怎麽還在懷疑梁筱跟自己的父親會有關係呢?她真的覺得特別過意不去,也覺得特別對不起梁筱,隻是,腦海中就是沒法打消那樣一個念頭,雖然卑鄙,但是她必須得打消這個念頭啊。
“等等。”尹天成叫住了她。
“怎麽了?”尹慕妍回身看著他。
“我們公司常年的合作夥伴,也就是夏氏帝國,我已經和夏氏帝國的董事長聯係好了,明天夏氏帝國的中國區的總裁會來,所以這是我們拓展國外業務的好機會。”尹天成說道。
“必須要這樣嗎?”尹慕妍並不喜歡交際,更何況是跟總裁這樣的人物打交道,恐怕會很吃力吧?
尹天成點了點頭:“商場便是這樣,你來我往。夏氏帝國在這幾年的合作中,給了我們很多的幫助,我們自然得盡地主之誼。”
尹慕妍的眉頭緊緊地皺起,雖然並不是特別情願,但是既然這是可以增加公司的知名度和增進兩家公司的感情的好機會,那就隻能硬著頭皮去了吧?
也不過是一頓飯,忍一忍就過了。
而站在樓上的裴慧聽到了尹天成和尹慕妍的對話,於是心中便有了很大的不滿,等到尹慕妍回了房間之後,她便走下樓去找尹天成算賬了:“你偏心得也太明顯了吧?”
尹天成掃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看報紙,麵對潑婦,隻要不動聲色就好了。
“尹天成,你給我一個回答,以後分家產,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裴慧直接問道,這件事情在她的心裏壓了很久了,也是時候來討個答案了,不然她怎麽樣都不可能踏實的。
尹天成握著報紙的手不禁緊了緊,心中無端地起了一團火:“你就這麽盼著我死嗎?”
“不是盼著你死,我隻是不想自己這麽多年的等待都落了空!當年,為了挽救瀕臨破產的尹氏集團,我爸答應將我嫁給你,並且讓你將裴尹兩家公司合並,而你當時也信誓旦旦地承諾,一定會讓我獲益雙倍,但是我卻覺得,我裴家的財產是不是都要打水漂了?”裴慧吼道。
尹天成無奈地閉上了雙眼,他讓自己的情緒平複過後才再度抬頭看著裴慧:“我並不是那種可以做出背信棄義,過河拆橋的事情的人。”